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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燭光搖曳,鄢秋林展開了剛從家族傳來家書,信箋散發(fā)著淡淡的墨香。
她神色平淡的看完了家書,不禁讓人誤以為是一份無關(guān)緊要的的家書。但其實鄢秋林現(xiàn)在的心情,卻是有些沉重。
她父親的病越來越嚴(yán)重,她大哥的罪證越來越多,家里的情況每況愈下。自己又無能為力,只能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深深的無力感。
將家書折了起來,收回信封里。她也想幫助家族度過難關(guān),畢竟家族是她的支柱,能為自己撐腰,若是家族隕落,自己可能也不好過。
沒多久,燕家的情況又是人盡皆知,鄢秋林也想不明白,是府里的人消息靈通,還是有人針對她時時調(diào)查散布消息。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堵不住別人的悠悠之口。
府中的人知道后根本不把她當(dāng)回事,事事以平夫人為先,送來的食物經(jīng)常是冷冰冰,不似以前那般精細(xì)了,吩咐下去的事也是能推則推。
平念兒得知燕家的事更是喜聞樂見的,畢竟上次進(jìn)宮賀壽之事她還沒忘記,鄢秋林搶了隨王爺進(jìn)宮的機(jī)會,令她失了顏面,當(dāng)時她已是恨得牙癢癢。想著如今燕家沒落,應(yīng)該盡早將燕夫人打入冷宮,趁此機(jī)會讓王爺討厭她,然后除掉這個眼中釘。
但苦于沒有什么機(jī)會,強(qiáng)有力的去陷害鄢秋林,也暗自苦惱了幾日,想了一些法子,也都不過好,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牽扯其中,一有有意外,就會讓王爺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既能陷害鄢秋林,還能讓自己置身事外才是上上策。
苦思幾日,丫鬟小茹帶來的一個消息,讓平念兒心生一計,真是天賜良機(jī)。
隨后,平念兒招來了府中的一位侍妾,孫蓉蓉。
孫蓉蓉誠惶誠恐的來到了南院,她生性懦弱,不愛出風(fēng)頭,長相也不顯眼,安安靜靜的,一直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也不參與燕平兩位夫人的正妃。今日被平念兒招來,因心中有事,更顯得恐慌。
她穿著寬大的衣服,微微含著胸駝著背,走路有點困難,緩緩的踏過門檻,怯生生的向平念兒行禮,動作有些笨拙,“平夫人萬安?!?/p>
“孫姨娘近來可好,才多久不見怎么,覺得你有些胖了”平念兒有意無意的盯著孫蓉蓉的肚子看,眼神意味不明。
“多謝夫人關(guān)心,奴婢一切都好,只是近來胃口變好,就有些吃多了,冬日里又不愛走動,所以有些胖了。”孫蓉蓉小聲的說道。
平念兒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快過來坐吧,不要站著了,只是隨意聊聊,不必拘謹(jǐn)?!?/p>
“是,平夫人?!睂O蓉蓉慢慢的走過去,坐得直直的。
丫鬟們給她們上茶,平念兒端著茶杯,緩緩的吹著氣,久久不言語。孫蓉蓉卻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看向平念兒,不知道何意。
終于,平念兒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出聲道:“府里沒有王妃,王爺又多有倚重,所以我也幫忙這料理一些家事,王府事宜眾多,我是很難一件件過問,不過大家都是王府中人,理應(yīng)多加照應(yīng)。平日里我也是對你們多有疏忽?!?/p>
“不不不,平夫人,我們都感念平夫人的照拂,平夫人是十分辛苦的?!睂O蓉蓉?fù)u搖頭說道。
“辛苦一點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還是做得不到位,況且還是事關(guān)王府子嗣之事。”平念兒眼神銳利的看著孫蓉蓉。
孫蓉蓉從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勉強(qiáng)維持笑容,“平夫人在說什么,若是平夫人有事沒處理好,我自當(dāng)不多打擾。”
平夫人笑了起來,“孫姨娘這是好事,不必隱瞞,應(yīng)該讓大家都粘粘喜氣?!彼斐鍪志鸵ッO蓉蓉的肚子。
孫蓉蓉如驚弓之鳥,平念兒手一伸過來,她就立馬跳了起來,然后跪在地上,“平......夫人......”
“孫姨娘快起身來吧,別傷了肚里的孩子,這樣我可擔(dān)不起啊?!逼椒蛉耸沽搜凵窳钚∪闳シ鰧O蓉蓉。
“夫人......說笑了......我哪有什么孩子,不知夫人是何意。”孫蓉蓉說話顫顫巍巍的,丫鬟來扶也不起身,仍舊跪著,仍不松口,“不知夫人是何意,還請明示,不知是不是我沖撞了夫人?”
“何意?”平念兒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孫蓉蓉,“到現(xiàn)在還嘴硬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日里,懦弱膽小的孫姨娘也能如此,真是小看你了?!?/p>
平念兒抬起孫蓉蓉的下巴,“要不要請大夫過來,把把脈,看你怎么否認(rèn),到時就是府中皆知?!?/p>
孫蓉蓉聞言趕緊搖搖頭,“不必了,不必請大夫,平夫人贖罪,妾不是有意相瞞?!比缓筮t疑了一下,“我確實懷有身孕,有了王爺?shù)淖铀茫皇怯幸庀嗖m,還請平人見諒。”
“這等喜事為何不早點來報,何故拖到現(xiàn)在。”平念兒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因為......因為......”又磕了一下頭,“妾頭次懷孕,沒有經(jīng)驗,身子又弱,不知能否保胎,故不敢聲張?!?/p>
平念兒突然間放聲大笑,嚇得孫蓉蓉顫了一下,“孫蓉蓉啊,孫蓉蓉,你還想瞞我嗎?”
“不敢......有......所相瞞,還望平夫人念在我懷有王爺?shù)淖铀茫盼一厝バ菹??!?/p>
“王爺?shù)淖铀??簡直可笑,還想以王爺?shù)淖铀孟嗤{,以為我會有所顧念,別鬧了?!?/p>
“沒有,不敢,妾真的不敢?!?/p>
平念兒慢慢的在孫蓉蓉所跪之地來回踱步,閑散的像是隨意聊聊,“你偷偷請來的大夫已經(jīng)告訴我你懷孕三個月,而我的丫鬟查了侍寢記錄,最近一次你侍寢是在五個月前。這個你怎么說,孩子哪里來的?”
孫蓉蓉聽完這些話,眼淚已經(jīng)不斷的落下,扒著平念兒的腿,求饒,“平夫人饒命啊,饒命啊,還望平夫人救我一命?!?/p>
“你命人偷偷買回來的打胎藥,我已經(jīng)換掉了,別想著趁人不注意把胎打,即使你把胎打了,有那個大夫在,你也是逃不掉的。你明白嗎?”
“明白,妾定當(dāng)聽從平夫人的?!?/p>
“背著王爺,和別人茍合,還懷了身孕,你知道這件事是可以置你于死地的。”平夫人將孫蓉蓉扶了起來,孫蓉蓉不敢不從
孫蓉蓉聽了這么久,也知道平念兒沒有立刻處置自己,肯定是有所圖謀,她決定抓住這一棵救命稻草,救自己一命,“夫人救救我,我一定乖乖的聽夫人的話,還求夫人救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p>
平念兒了然一笑,“這就對了,現(xiàn)如今也就只有我能救你了,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一定保你不死,還能得到王爺?shù)膫?cè)目,獲得諸多好處?!?/p>
“還請平夫人教我如何做,若能不死以后皆以夫人為首是瞻?!睂O蓉蓉見平念兒如此說,心雖仍有余悸,但也稍稍安定下來了。
“我會好請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待會為你把脈,將你有孕之事散布出去,令所有人知道,不過我會將三月孕期,提到五月,你就借口說身體一直不好,月信也不準(zhǔn),沒去注意,見肚子大了才知道懷孕了,然后安心養(yǎng)胎?!逼侥顑郝龡l斯理的說著。
孫蓉蓉有些狐疑,她怕這要是弄得滿府皆知,會難以收拾,“平夫人,這不太妥吧,我怕萬一露餡了,畢竟......”
平念兒攔住了孫蓉蓉的話,“不必?fù)?dān)心,這個孩子我不會讓它久留的,要的就是肚中的胎兒。你不也想除去它,我來替你,而且讓它死得其所?!?/p>
孫蓉蓉聽完心中一顫,不知所措,只能靜靜的聽平念兒繼續(xù)說下去。
“到時,我會為你設(shè)宴,會請燕夫人來。”平念兒見孫蓉蓉露怯,挑眉,“沒錯我的目標(biāo)就是燕夫人,不然我也不必費(fèi)盡心思請你來,然后與說這些廢話。”
“平夫人是打算讓我肚里的胎兒滑胎,然后嫁禍給燕夫人嗎。”孫蓉蓉已經(jīng)猜到了平夫人打算讓她做什么,本也不想?yún)⑴c到兩個夫人的爭斗中來,可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只能乖乖任命。
“我會請人來做見證,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燕夫人成為罪魁禍?zhǔn)?,掙脫不了?!逼侥顑合肓讼耄唤Τ雎晛?,“謀害王爺?shù)淖铀?,憑這一點,就能讓燕夫人翻不了身了?!?/p>
她繼續(xù)說道:“到時候你找機(jī)會接近她,然后使胎兒滑落就好,然后咬定是燕夫人動的手。事成之后你的事情我會替你瞞著,還是求王爺賞賜你?!?/p>
孫蓉蓉思來想去,也覺得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這樣做自己也有好處,點了點頭,“全聽夫人的,定幫夫人除了燕夫人。”
“不過,萬一,我說萬一,若是事敗,你知道怎么做吧?”平念兒覺得不容有失,還是將事情想得多一些。
“是......是我之前被......燕夫人欺負(fù),心中恨她,所以想害她?!睂O蓉蓉還是害怕,這樣的事情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很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連你的情郎陪你一起死?!逼侥顑菏譂M意這一切,舒心的笑了笑。
拉著孫蓉蓉的手拍了拍吧,“別怕,待會我會讓下人給你送去些綢緞首飾,和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材,按著我說的做,一切都會沒事。我還會讓人傳出去說,燕夫人得知你懷孕,十分生氣,還砸了房中花瓶擺飾。不過也會盡量不讓燕夫人聽到風(fēng)聲,以免打草驚蛇?!?/p>
“平夫人好計謀,全仰仗著您了。”
平念兒與孫蓉蓉密謀了一下午,然后一切按著平念兒的安排進(jìn)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