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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縱然今日在這里的都是在朝堂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伏太醫(yī)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也是這么淡淡的和眾人見過了禮之后,就徑直朝著秦蓮那個方向去了。
在路上,伏太醫(yī)就已經(jīng)知道了來龍去脈,因此此刻并不多言。
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看著伏太醫(yī)走過來,秦蓮嚇的連連后退:“你,你做什么?”
秦芷笑吟吟的伸手,看似輕輕的扶著秦蓮的肩膀,然而手上的力道仿佛有千鈞重一般,讓秦蓮根本就動彈不得。
“得罪了,還請小姐伸手手來,放在這軟墊上?!狈t(yī)話音未落,早有人在秦蓮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個小小的軟墊。
“不,我不要,你是什么人也配來給本小姐把脈!”秦蓮強裝鎮(zhèn)定的想拿出自己世家小姐的派頭來壓伏太醫(yī)。
伏太醫(yī)蹙眉,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秦芷的身上。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質(zhì)疑伏太醫(yī)?伏太醫(yī)今天能來給你把脈是你八輩子修不來的福氣,豈是你能冒犯的?”人群中,早有人不悅道。
秦蓮的容貌是好,可卻沒有多少腦子,被姜玉蘭教的只會仗著自己父親狀元郎的身份耀武揚威。
殊不知,在那些根深勢大的大家族面前,這個狀元郎根本就不值錢。
秦蓮手足無措,一回頭就看到秦徽陽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秦芷二話不說的將她的手拉起來,放在了軟墊上。
一塊細軟的手帕搭在她的手腕上,伏太醫(yī)坐在對面,斜著頭半闔著雙目仔細把脈。
不過片刻,伏太醫(yī)就將手收回來了。
“秦小姐,你已有身孕了?!狈t(yī)依舊是淡淡的神色。
就像是未婚先孕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樣。
秦徽陽瞪大了眼睛,噌的一下幾乎是跳起來的:“不可能,蓮兒怎么......怎么可能有身孕?”
“除此之外,我還在秦小姐的身上查到了情絲醉的痕跡。”伏太醫(yī)補充道。
情絲醉?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大家小姐都忍不住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臉,微微側(cè)過身去。
秦芷滿臉意外的看著秦蓮:“你?你怎么會有身孕,是哪個野男人的?”
旋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故作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嘴:“難道......難道那天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如今這情形,已經(jīng)不用秦芷多說什么了。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議論已經(jīng)讓秦蓮支撐不住,她甩開自己身邊的人,捂著臉哭哭啼啼的沖出去了。
秦徽陽也受不住周圍人的議論,作勢要去追秦蓮,也跟著一起跑出去了。
秦芷立在原地,看著這一前一后跑出去的父女二人,眼中不經(jīng)意流露出些許陰霾。
等到秦芷從尚書府回去的時候,街邊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議論紛紛了。
一回去,秦芷看到了在門口坐立難安的管家。
“大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老爺說請您回來了之后去一趟花廳呢!”管家看到秦芷的時候,激動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秦芷淺笑:“剛好,我也想和他聊聊?!?/p>
還沒走到花廳就聽到了一陣哭聲,等到秦芷走到花廳的時候,這哭聲卻剛好停下了。
她站在門口,看著坐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母女二人,勾唇一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你們兩個哭喪了?!?/p>
“秦芷!你怎么說話的!”秦徽陽氣直接拿起手邊的一個茶杯,狠狠的朝著秦芷砸過去。
她微微側(cè)頭,茶杯就從自己的耳邊飛過,在自己的身后落地,應聲而碎。
秦芷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碎瓷片,語氣薄涼道:“你很喜歡砸東西?不過,好像砸的不是很準哎?!?/p>
說著,她慢悠悠的朝著一邊的桌子走了過去,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茶杯,看了一眼秦徽陽:“不如我來教教你吧!”
話音剛落,秦芷手中的茶杯就落在了秦徽陽的額角上。
這一下她沒有用太大的力道,不過碎瓷片依舊在秦徽陽的頭上劃出了傷痕。
血,瞬間便流了下來,從他呆滯的面龐上滑落,和那因為驚恐而睜大的雙眸形成了絕對對比。
姜玉蘭二人嚇著尖叫了一聲,卻是抱著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你竟然敢對你父親動手!你個逆子!看我今天不清理門戶。”秦徽陽堪堪反應過來,尖叫著就要沖過來打秦芷。
秦芷悠哉的拔下頭上的發(fā)簪,尖細的簪頭在白皙的掌心劃過,似乎留下一道淺淺的紅色印記。
“你試試?”秦芷慢悠悠的抬頭,深不見底的眸子正好對上秦徽陽的眼睛。
熟悉的目光讓秦徽陽像是被定格一樣,就連揚起的手都滯空了半晌。
他像是被人抽掉魂魄一樣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
“秦徽陽,你的報應這才剛剛開始,這就受不住了?你可別忘了當初是怎么對我娘的?!?/p>
秦芷從容的將手中的發(fā)簪重新戴上,語氣涼?。骸坝羞@個時間興師問罪,倒不如想想怎么善后,畢竟,這事京城可已經(jīng)傳開了?!?/p>
“你究竟想怎樣?我到底也是你的父親,蓮兒是你親妹妹,你這么做就不怕遭雷劈嗎?”秦徽陽像是泄了氣一樣重重的跌坐回去,就連一頭一臉的血跡都管不上。
秦芷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老天若有眼的話你早就被劈死千八百回了,還輪得到現(xiàn)在?我娘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哪來的什么姐妹?再說,你現(xiàn)在覺得我對秦蓮殘忍?呵,那你想推我出去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殘忍?”
說完,她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廳。
在邁出花廳的時候,秦芷頓了一下,突然笑出了聲:“秦大人,這才剛剛開始,你可一定要支棱起來,千萬不要那么快倒下,不然我和我娘都會很失望的哦?!?/p>
看著秦芷的背影消失,秦徽陽突然從心底生出了一種惡寒,漸漸彌漫了整個人的身體。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水嬈和匡瑞已經(jīng)在此處候著了。
“去讓人再加一把火吧?!鼻剀普f。
姜玉蘭既然有膽量害死她娘,現(xiàn)在就讓她自己試試被反噬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