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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尹詩筠只是個例嗎?在他看來遠(yuǎn)遠(yuǎn)不是。
昌平城留下的基本上都是富戶地主。
這些人都和北京城的不少官員都有聯(lián)系。
順軍進(jìn)城,超過八成官員并沒有逃走,其中隨崇禎帝而去的才不過幾十人。
明朝京城官員上上下下足有上千,去除逃跑、自縊的二三百人,剩余幾乎全都投降了李自成。
他們壓根就沒想過堅守底線,覺得順軍進(jìn)城,不過是換個主子繼續(xù)當(dāng)官罷了。
京城高官尚且如此,地方富戶更加不在意了。
尤其是北京附近,投降派一抓一大把。
對這些人,朱慈炯可不慣著。
他不拿,難道等著被順軍收走,變成攻打自己的輜重器械?
大軍再次在城中多耽擱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朱慈炯走出府衙。
此刻隊伍站滿街道,遮天蔽日,旌旗招展,清一色的明軍服。
昌平城位于居庸關(guān)和山海關(guān)背后,作為物資中轉(zhuǎn)地,兵器服飾應(yīng)有盡有。
武裝一個2萬人的隊伍不成問題。
步卒站好隊形,宋延恩立刻催馬來到朱慈炯面前。
“陛下,所有16~50歲以下的青壯年都被帶過來了,根據(jù)陛下要求,入軍前每人發(fā)了十兩白銀。”
朱慈炯微微頷首,看向隊伍深吸口氣,道:
“可有人抗拒?”
“陛下!聽說每人給予十兩白銀,幾乎沒用我們費事,報名者絡(luò)繹不絕,現(xiàn)在還有近7000人不符合,并沒有被收納其中。”
在這些人眼中,十兩白銀可是筆巨款,他們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連著干10年也未必能夠賺到十兩白銀。
富戶地主克扣大半,僅剩下的一點收獲還要繳納繁重的人頭稅。
明末幾乎每天都有因稅負(fù)過重而餓死街頭的。
朱慈炯直接給出十兩白銀,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
可以頂?shù)蒙纤麄児ぷ鲾?shù)年所得,能讓一家老小衣食無憂好幾年。
就沖這,即便讓他們上戰(zhàn)場拼命也值了,更不要說只讓他們配合半個月。
一切順利。
大軍整裝待發(fā),在朱慈炯的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開出昌平城,直奔著薊州而去。
......
昌平距離薊州只有百十里。
朱慈炯在出城時,便命宋延恩派手下傳令官帶著令旗和圣旨,快馬直奔薊州。
大軍一路向東,至20日佛曉,薊州城以目所能及。
“陛下,前方就是薊州城,我們是否直接入內(nèi)?”
李若璉也快馬趕了上來,看其臉色居然還有一絲焦急。
“剛得到斷后的步卒飛鴿傳書,順軍李過部下將自清、郝俊吉帶先頭部隊3000,已于辰時出朝陽門,向昌平城方向行進(jìn),陛下,我們必須要快點進(jìn)城!”
朱慈炯點頭,來之前他已經(jīng)派人前面開路,還攜帶了一封印有玉璽的書信,薊州守將桓恒不可能看不到。
可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開城門。
朱慈炯表情肅然,看來和自己猜的沒錯,桓恒在等吳三桂的命令。
既然這樣,只能硬來了。
朱慈炯從宋延恩手中拿過一把短銃,隨后發(fā)布命令。
“宋延恩,隨我至城門前!李若璉,你率大軍在后,以槍聲為令,迅速帶兵圍城!”
“諾!”
“諾!”
朱慈炯催馬脫離隊伍,在他身后,宋延恩、魏定方以及12名重甲騎兵緊緊跟隨,很快便來到了薊州城門處。
桓恒在城頭早看見幾人過來,權(quán)衡利弊,擠出一絲微笑。
他今年33歲,烏桓人,是吳三桂手下三大副將之一,兩年前崇禎在京城召見吳三桂的時候,兩人見過一次。
“來者可是定王千歲?還望千歲恕罪,薊州是軍事重鎮(zhèn),未得主將命令,不敢放千歲入城!”
瞬間,他臉色一白,口齒都有些不清。
“千歲......你......你為何身著龍袍?”
朱慈炯微微一笑,桓恒演的一出好戲,之前他派信兵提前通知,難道他沒看到開元皇帝的玉璽?
“錯!先皇已隨社稷而去,受先皇遺詔,朕順位繼承大統(tǒng),已于昨日登基,國號開元!桓將軍,還不開門,難不成對大明有異心?”
果然,桓恒假意震驚,一副悲痛表情,卻絲毫不回答朱慈炯的話。
“陛下......陛下他......嗚嗚嗚......”
看著他的表演,朱慈炯面容平靜。
“現(xiàn)在陛下是我,桓將軍慎言......”
一句話,桓恒立刻閉嘴,本想著和稀泥,不曾料到朱慈炯這么不好糊弄,一眼就看穿他在拖延時間。
桓恒眼珠亂轉(zhuǎn),想怎么蒙混過關(guān),他手下們卻紛紛看不下去了
這些人都跟著吳三桂多年,早就已經(jīng)不把明朝皇族放在眼中。
再加上早在之前吳三桂便已經(jīng)透露出想要投降大順的心思。
他們這些親信,都已經(jīng)聽到了風(fēng)聲。
此刻朱慈炯絲毫不給桓恒留面子,他手下的將領(lǐng)覺得這是討好桓恒的好機會,立刻有一人出列,頂嘴道。
“定王千歲,你身為皇族,如此大言不慚,自封為皇,還有皇族禮數(shù)么?”
聲音從城墻上傳下來,朱慈炯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20出頭一身皮甲的校尉。
看來對方是想在環(huán)恒面前一個姿態(tài)。
但他哪里知道,朱慈炯等的就是現(xiàn)在。
沒說話,朱慈炯伸手從腰中抽出短銃。
短銃是火銃的一種,只是槍管比較短,射程和殺傷力都和長管火銃相差無幾。
城上的校尉距離朱慈炯只有不到50米,如此近距離,朱慈炯手拿把掐。
幾乎不等對方反應(yīng),抬手便是一槍。
“砰!”
一聲巨響,校尉慘叫聲中一頭栽下城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城墻外面全都是清一色的花崗石,城墻距離地面也足有9米。
這一槍哪怕沒有直接打死,掉下來也足夠送他歸西。
槍聲響起校尉跌落城墻,桓恒財如夢初醒。
嚇得渾身一哆嗦。
同時也恨得牙根直癢癢。
朱慈炯不分青紅皂白直接開槍射殺他手中將領(lǐng),不討個說法,如何對其他的手下交代。
“定王千歲,你如此嗜殺,陛下怎么會把皇位傳給你?沒有見到官文,我拒絕承認(rèn)!”
朱慈炯并未有任何表情,對方一個小小的太守,敢當(dāng)著面說這些話,背后沒有人支撐絕對不可能。
不過也不要緊,他再怎么說也只是個小小的太守,對付他不需太多心思。
朱慈炯手伸向宋延恩,后者毫不遲疑,遞上另一把短銃。
“朕能殺你副將,就能殺你!你可想好要與朕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