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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隨黎太守來抓人的士兵皆是一震,生怕自己也遭到如此對待,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言嶺滿意地看著自己殺了黎太守而起到的震懾作用,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們,也是來抓本王,要將本王緝回京的?”
士兵們一陣頭皮發(fā)麻,顯然是進(jìn)退兩難。終于,一個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士兵率先跪在了言嶺的面前,“吾等皆不知跟隨黎太守乃是前來緝拿王爺?shù)?,冒犯了王爺威儀還望王爺恕罪,只求王爺留吾等一條性命,吾等愿誓死追隨王爺!”
話一出口,眾人皆明白了若是不選擇跟隨王爺,必然會丟了小命,也一起齊聲道:“吾等愿誓死追隨王爺!”
言嶺滿意地看著面前跪著的士兵,隨后問第一個棄暗投明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屬下名叫霍遠(yuǎn)?!?/p>
言嶺點了點頭,然后淡淡吩咐道,“從今以后,你就是他們的頭了!”然后皺眉思索了一番,轉(zhuǎn)頭問身邊的蘇玉兒,“他們?nèi)缃裨倩匚鹘强隙ㄊ遣恍辛耍駜河X得把他們安排在哪里為好?”
蘇玉兒同樣也是有些為難,好一會兒,才道:“去咸陽城吧!跟著我們也并不大好!”
言嶺眸光一亮,點頭道:“就去咸陽城吧!聽說那里出了起義軍,若是你們能耐,收編了起義的百姓,也是一件好事!”蘇玉兒微笑著點頭,言嶺與她的想法已然是不謀而合了!
兩人一路體察民情,到邊境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個月后了,兩人俱是一身風(fēng)塵。因為是被流放到邊境的,自然沒有人會來為他們接風(fēng)洗塵,蘇玉兒也不許手下的人來接自己,所以二人只是頗為低調(diào)的找到提前安排的院落,便就此安置下來了。
這一夜,兩人終于有些安穩(wěn)的感覺了,畢竟漂泊了幾個月,看到了這么多的百姓疾苦,此刻他們也像個普通的老百姓一樣,只希望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兩人俱是疲累不堪了,因此早早的就歇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蘇玉兒就拉著言嶺出了臨時居住的院子,這院子昨日剛剛住進(jìn)來,但一切都是蘇玉兒吩咐人提前準(zhǔn)備好的,因此住的時候頗為順心。蘇玉兒知道言嶺是一心掛念民間疾苦,怕他一個人悶在屋子里悶壞了,所以便拉他出來走走,順便可以吃個早飯,體驗一下邊境的風(fēng)土人情。
言嶺知道蘇玉兒的想法,因此也不多說什么,便跟著蘇玉兒出來了。邊境這座城市,他們兩個都不熟悉,因此也只是信步走走,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處小酒館,早早的就開門營業(yè)了,二人便往酒館里去了。
進(jìn)了酒館,便吩咐店小二,只拿幾樣有特色的菜品上來,這些日子看管了民間疾苦,所以他們的吃穿住行都很是簡樸。剛剛上來一個特別有特色的菜,店小二正在介紹的時候,進(jìn)來一行兩人,也是一男一女,蘇玉兒看到那個人便有些后悔今天出來了。
那人正是早些日子被流放的五皇子,這時五皇子也看見了言嶺與蘇玉兒。五皇子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只是有些滄桑了,因此,言嶺立刻便認(rèn)出了他。而此時,一同來到的五皇子妃也認(rèn)出了蘇玉兒與言嶺,一時四個人之間氣憤變得怪異起來了。
這廂里,店小二是最無辜的,他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今天開門早了,反而會招致災(zāi)禍么?四人正在僵持著,店小二忙往進(jìn)請,這才化解僵局。
原來是五皇子夫婦二人進(jìn)店之后一直未曾落座,店小二受不了這可怕的氛圍了,因此才出聲提醒的。
蘇玉兒也及時醒悟過來,就算此前五皇子曾為了爭奪皇位對言嶺下過手,但現(xiàn)在,就現(xiàn)在而論,他們都輸了。因為皇位易主了,卻依舊不屬于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一個。蘇玉兒開口邀請道:“五哥,五嫂這里坐?!币驗樵谕饷妫矣袆e人在,所以她直接按照民間的稱呼叫了起來。
五皇妃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五皇子卻上前一步,坐在了他們一桌上,五皇妃也不好說什么了,便跟著坐了下來。畢竟是以前曾經(jīng)爭斗過的人,要說完全沒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五皇妃看到剛才五皇子的動作,覺得五皇子可能是想要與他們和好,畢竟在外飄零了幾年了,人總是會想家的,跟言嶺他們和好的話,可能回家的幾率就可以增加點了。這是五皇妃的小心思。
五皇子卻并不如五皇妃所想的那樣,想要與言嶺二人和好,他只是覺得言嶺二人出現(xiàn)在這里比較蹊蹺而已。按理說現(xiàn)在朝堂上應(yīng)該只有言嶺與八皇子兩個皇子了,八皇子什么樣子想也知道,長期生活在宮里那種地方,不瘋都是好的。這個時候,父皇應(yīng)該是比較倚重言嶺啊,按道理言嶺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邊境?。?/p>
除非,還有一種情況,看來他這個八弟還是很能干的啊!五皇子一直盯著言嶺看,越看越覺得就是這種情況,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言嶺,你也有今天啊!
言嶺看到五皇子的臉色變了好幾下,最后竟看著自己笑了起來,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的惱火,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自己的私事。一時間,只覺得五皇兄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如此的,如此的沒有斗志。他想到他們小時候,因為幾個皇子中間,他們兩個年齡差不多,因此他們兩個幾乎做什么都在一起的,他們兄弟中間,也只有他們兩個關(guān)系最好了。
想到原來五皇兄對著自己暢論國事的時候,眉眼間帶著光采,那時候自己想,五皇兄怕就是天生的儲君人選了,甚至比太子哥哥更加適合當(dāng)儲君。
說道太子哥哥,那么寬厚的太子哥哥,竟然就被五皇兄殺害了,五皇兄竟一點舊情都不念了么?
想到這里,更是心如刀絞,一時竟不能言語了,蘇玉兒雖然不知道言嶺在想什么,但看他現(xiàn)在的表情十分痛苦,想來是不會想到什么好事的,因此蘇玉兒在桌子下面將自己的手放在言嶺的手上,言嶺的手冰涼透骨,但蘇玉兒握著,慢慢的竟是熱了起來。
蘇玉兒更加有信心了,她知道言嶺慢慢的回過神來了,便放下心來,這時,五皇子卻說話了:“呦,好恩愛的小兩口??!”
言嶺與蘇玉兒俱是不理睬五皇子,五皇子卻變本加厲了起來:“怎么?好漢言嶺,怎么不說話了,變啞巴了?”
言嶺素來是最能說笑話的,但是最近看到這么多的民間疾苦以及一連串自父皇駕崩以后發(fā)生的事情,困擾著他,煩惱著他,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靜一靜,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已經(jīng)極少說話了。如今面對五皇子的挑釁,他雖然是不愿意說什么,但骨血中的火性還是在的,他言嶺現(xiàn)在十分愿意同人打一架,如此泄泄火也好。
言嶺眼看著就要站起來了,蘇玉兒又拉住了他,這里畢竟還是在邊境,探子什么的還是很多的,她可不想他們的事被八皇子知道。這時,蘇玉兒直視著五皇子,用極其輕緩的音調(diào)說道:“五皇兄,如你所見,我們是被流放出來的,跟你一樣?!?/p>
當(dāng)初正是蘇玉兒促使五皇子夫婦被貶到這邊境的,要說是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五皇子,雖然以前極其佩服蘇玉兒,但是自從被流放到邊境之后,也是極為恨她的,更不用說同是女人又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五皇妃了。
邊境的氣候極為艱苦,幾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大風(fēng),冬天是極為寒冷的,而夏天則是特別的炎熱,而這里,只有冬天和夏天,土壤又極為貧瘠,因此只能靠從京城那些城市運來一些糧食,還時不時的會有一些戰(zhàn)爭。
總之,邊境的生活條件是極其艱苦的,這個在言嶺與蘇玉兒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好在蘇玉兒是有些勢力的,因此才能很快在這邊境小城里安置下來。
但五皇子與五皇妃卻是不同,按照常理流放出來的人,都是被抄過家的人,所以不存在還有人會有錢財之類的情況。但是五皇子畢竟是皇子,所以那些抄家的人也是會量力給他留一些錢的,但五皇子五皇妃畢竟都是大手大腳慣了的人,所以那些錢在邊境這種地方花的是非??斓摹?/p>
這家小酒館,幾乎就是所有錢的流出口了,畢竟這些地方也沒什么可以奢侈的場所。
沒有了錢,幾乎寸步難行,五皇子還好一些,好歹是皇子,總會有人時不時的接濟一些,但五皇妃卻不同了。飯能吃飽是一個問題,若是吃飽了飯,女人往往就要在裝扮上填補一些,但偏偏邊境這種苦寒的地方,大多數(shù)人還是吃不飽的地方,怎么會有人需要哪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呢?
沒有需求自然就沒有供給,因此言嶺與蘇玉兒見到五皇妃的時候,幾乎有些認(rèn)不出來了,因為不僅是整個人的穿著打扮不一樣了,就連整個氣質(zhì)都有些像當(dāng)?shù)氐囊恍└患澕依锏呐肆?,女人對于自己的變化,還是極其敏感的,因此五皇妃是知道這種變化的,但她無法逆轉(zhuǎn)這種變化。
蘇玉兒從來就不是多熱情的人,但是自從愛上言嶺以后,她整個人氣勢就有些柔軟了下來,因此此刻,她依舊緩慢沉穩(wěn)的說道:“五皇兄,想來你也猜到了,我們之所以被流放,不是因為父皇開始倚重八皇弟了,而是因為父皇已經(jīng)駕崩了?!?/p>
最后幾個字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應(yīng)該就是敵國之所以敢入侵的原因了,恐怕就是想籍著此次動亂撈一些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