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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待喬雨香離開以后,喬紅鸞就與媒婆聊了起來:“你看看,我家妹妹如此不服管教,我這個做姐姐的可以如何?我也只得讓她早些嫁出去,希望她早早懂事一些??伤购?,動不動就在那給我鬧騰,你說就那樣我還能如何啊?”
方才見過了喬雨香真實面目以后,媒婆也忍不住安慰喬紅鸞幾句:“也當(dāng)真是為難大小姐了,我都替人做媒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如此野蠻的大家閨秀。怪不得會是大小姐您在管家事。這孩子生得好不好那是爹的事情,可教得好不好卻是娘的事情,反倒是辛苦了大小姐還要為著她操勞了。”
既然媒婆也如此說了,喬紅鸞更是裝作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她現(xiàn)在都不愿意出嫁了,我看這事還得要緩一緩。若是媒婆知道有什么可靠的教養(yǎng)嬤嬤,千萬要介紹一個過來。這丫頭是當(dāng)真被她娘寵壞了,要不是她娘近來失勢了,由我來管教著她,我都不知道她被慣成這個樣子。”
看著時候也不早了,媒婆也就出言告退了:“大小姐可當(dāng)真是辛苦,若是她如同大小姐一般識大體,我想這事情現(xiàn)在也都了了,偏偏這個孩子不懂事得緊。這時候也不早了,大小姐若是以后要說媒,盡管找我便是了。至于二小姐嘛,等她學(xué)聰明了以后,再說吧。”
“流蘇蘇,送送媒婆,我去看看二小姐?!眴碳t鸞轉(zhuǎn)頭叫了叫流蘇蘇,流蘇蘇便急急忙忙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媒婆看見流蘇蘇走了出來之后,也就跟在了流蘇蘇的身后走出了西閣。一路走回到喬府的門口以后,向流蘇蘇道了句謝也就離開了。
而在此時,喬紅鸞也走了過去西閣的廂房里頭了。她看著喬雨香一臉慘白,心里面不免有些擔(dān)憂,便拿起了她的手為她診了診脈,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她方才鬧得太兇,這下子當(dāng)真是體力不支了。至于面色難看,不過是氣急攻心最近又胃口不佳所致。
見其問題不大,喬紅鸞也松了口氣,看著喬雨香如此模樣,她卻是覺得現(xiàn)實諷刺得令人發(fā)笑:“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半截入土的樣子,跟你娘比憔悴,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蛟S你會覺得我很狠毒,但是你最好在想我如何對你娘之前,先想一下你娘是如何傷害我娘和我的,有很多事情都是公平的,我喬紅鸞從來就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p>
可是,喬雨香卻是沒有任何要讓步的意思,還對喬紅鸞多翻指責(zé):“你這么說是準(zhǔn)備要了我娘的命來給你娘償命是嗎?還是說想到了比這個更為之惡毒的方法?我現(xiàn)在早就是你手中的一只牽線木偶了,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你在昨夜的糕點里下了藥,我今日根本就不會出這個糗!既然你想斗,我不介意跟你斗下去!”
既然如此,喬紅鸞也不介意接下喬雨香的戰(zhàn)書:“聽到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畢竟如果你真的輕易認(rèn)輸了,我倒是覺得在喬府的日子里無趣了許多。你現(xiàn)在能愿意困獸猶斗,我反而是開心。不過你最好記住,我是個做事做得很絕的人,輸了在我的手里,你可就沒有翻身的余地了?!?/p>
“我知道,你走吧,我這小廟供不起你這座大佛?!眴逃晗阍缇涂磪捔藛碳t鸞在面前搖搖晃晃,現(xiàn)在也都已經(jīng)把話說清楚了,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再需要交流的必要了。倒不如盡快分道揚鑣,也好不要彼此看著覺得礙眼。
當(dāng)然,喬紅鸞也是個聰明人。喬雨香都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了,她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xù)待在這里了。再說了,今天喬雨香鬧了這么一出,喬紅鸞也是時候去喬靖玄那里說一說。畢竟喬雨香是在外人面前出糗的,喬家又是大戶人家,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掩蓋多久,還不如直接由她說出來的好。
因此,喬紅鸞剛走出了喬雨香的閨閣,便也就往喬靖玄的書房那邊走去。她與流蘇蘇走過去的路上,就聽到了或多或少有關(guān)今日喬雨香在媒人前大鬧的議論,不過她也沒有攔住那些奴才在那說話。到底她也是動手教訓(xùn)的一方,要是現(xiàn)在又去平息非議,難免會給人一種假惺惺的感覺。
所以,還不如當(dāng)做看不到聽不到的好。走了一段路,她終于來到了喬靖玄的書房里頭。她看見喬靖玄正坐在房間里看書,便也就敲了敲門恭敬道:“爹爹,紅鸞有事要報,不知爹爹現(xiàn)在可否方便?爹爹若是不方便,紅鸞遲些再來?!?/p>
“紅鸞,進(jìn)來吧?!眴叹感畔铝耸掷锩娴臅?,招呼了站在門外的喬紅鸞進(jìn)來。她進(jìn)來了以后,也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坐了下來。喬靖玄倒了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她也就裝模作樣地拿起茶杯了聞了聞,一股淡雅的茶香便撲鼻而來。
見狀,喬紅鸞也不知道如何提及喬雨香在媒婆前大鬧之事,畢竟品茶這種閑情逸致的時候,最不適合就是談及這種事情。故此,喬紅鸞也就先問一問喬靖玄的意思:“爹爹在品茶,紅鸞本不該提及此事壞了爹爹的興致。只是紅鸞覺著此事事關(guān)喬家,還是需要稟告一下爹爹,故而今日過來打擾爹爹,還望爹爹見諒?!?/p>
“是雨香做了什么事嗎?”喬靖玄也估摸到了喬紅鸞的來意,畢竟沒大事的話喬紅鸞是不會過來的。但是近來喬紅鸞在張羅的事情,也就是給喬雨香去找戶好人家。而現(xiàn)在喬紅鸞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稟報,也定是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這下子,喬紅鸞亦不知道如何去說了。本來若是喬靖玄完全不知道,她還可以編出一套說辭來講此事。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可以猜到一二,喬紅鸞不禁在想他是否已然看破了什么。畢竟這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中,并無一絲破綻可尋。
可不管如何,她都已經(jīng)差不多要把話說出口了,也不好在此時停嘴,便也就將失去原原本本地說了一次:“爹,今日我與媒婆給妹妹張羅著婚嫁之事,妹妹因為不滿我給她選擇的公子,居然與我鬧了起來。我看著不像話就教訓(xùn)她了,沒想到她還把人家媒婆給罵了。我給她好說歹說,媒婆都不怎么愿意為她說媒了?!?/p>
話音剛落,喬靖玄的臉上最后一點緩和都消失了,轉(zhuǎn)而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也是做得有些過火了,近來雨香是越發(fā)的沒有分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云煙平時對她管教不嚴(yán)?,F(xiàn)在云煙進(jìn)了冷苑以后,她就跟匹脫韁的野馬似的。還是她現(xiàn)在嫌我們喬家的閑言碎語不夠多,她非得插一腳進(jìn)去增加話題?!?/p>
而在此時,喬紅鸞為了能夠讓喬靖玄氣到極點,不惜演繹一位對家族盡職盡責(zé)的嫡出長女:“爹爹,是紅鸞沒有教好妹妹,紅鸞有罪。不過這平日里紅鸞也少有來西閣,而且她又是霍娘的獨女,難免會有些驕縱。但這次紅鸞并未在媒婆面前使其收斂,令喬家現(xiàn)在被許多人議論,是紅鸞的不對?!?/p>
聽到了自家長女的自責(zé),喬靖玄更覺得平日里太過縱容這霍云煙母女,便也就吩咐喬紅鸞好好調(diào)教:“你也不必太過自責(zé),喬雨香她自己要發(fā)狂,又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再說了,喬雨香是霍云煙教出來的,平日里與你也是少有交集,所以你也不必把所有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這次霍云煙犯了錯依規(guī)送入了冷苑,你就當(dāng)是幫爹的忙,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她?!?/p>
語罷,喬靖玄拿起杯子淺酌了一口茶,可眉間卻是寫滿了對喬雨香的擔(dān)憂。喬紅鸞明面上的確是跟著嘆氣,心中卻是十分不屑。畢竟她才是在喬家最大的苦主,卻不曾想喬靖玄是一次又一次的寬恕喬雨香,絲毫沒有要動喬雨香的念頭。
不過,喬紅鸞也不是省油的燈,倒是拽著管教一事緊咬不放:“爹爹,若是雨香繼續(xù)不服管教,紅鸞又該如何是好?雖說是長姊為母,但好歹霍娘現(xiàn)在都還在,我若是一直插手管教雨香,恐怕會引來霍娘的不滿?;裟锶缃褚膊皇鞘甙藲q的姑娘了,這要氣出了個好歹,紅鸞豈不成了千古罪人?!?/p>
這話倒是說得在理,喬靖玄也靜下心地想了想此事,之后便又答道:“霍云煙這一關(guān)可是兩年,你就用這兩年的事情好好管教管教喬雨香。兩年之后,不論她樂意或是不樂意,是要嫁過去當(dāng)少奶奶還是填房,那都與你無關(guān)了。畢竟她如今也不小了,就是你的親事急不得,她也應(yīng)該為自己將來打算打算了。”
如此說來,喬雨香起碼還有兩年的舒服的。喬紅鸞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在這大宅當(dāng)中要弄死一個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說此人還是喬家的嫡出次女,而她自己的身份還是嫡出長女。當(dāng)年她看歷史資料的時候,就看到皇帝要弄死要與之奪嘀的兄弟,起碼要數(shù)十年的時間才可以完成,她不過是到了幾天,哪有可能完成此等“工程浩大”之事。
而且也不過是兩年,喬紅鸞還不至于等不到這兩年。因此,她嘴上還是答應(yīng)著喬靖玄的:“兩年之后,不論雨香是否收斂輕狂,爹爹只需與霍娘給雨香找一門親事,到了夫家的時候她自然懂得如何收斂。到底這娘家的都是自家人,再罰的重也不會下狠手,可夫家那邊卻未必是這樣子了。也好讓雨香嘗嘗,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p>
語罷,喬紅鸞便聽到了喬靖玄的嘆息聲,她體貼地為他滿上茶,他又淺酌了一口:“這兩年得辛苦你了,雨香如今已是成人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有時候不是你三言兩語能夠說通的,你必須要多多耐心地教她。我知道云煙之前不懂得教她,因此也給你帶來了不小的難度,不過現(xiàn)在也只有你能教她了,所以麻煩你多多費心了?!?/p>
就這一件事情,喬靖玄是翻來覆去強調(diào)了許多次,喬紅鸞也不得不撒嬌帶過了:“爹爹,您這多番提醒的,搞得好似我要吃了雨香一般。若是您真覺著紅鸞是如此惡毒之人,那您另請高明去教你那位女兒吧。反正紅鸞現(xiàn)在在管著家事,少一件事情做都不知道舒服多少呢!爹爹趕緊去,這要請能人異士可不容易,爹爹莫要錯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