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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晏桉的目光看向秦溯川,晏澤的目的,是秦溯川。
不出意外晏澤肯定還會參加春闈的,再不濟也是秋闈,而晏澤,就是為了在秦溯川面前掛個號,讓秦溯川記住這么個人。
來接晏桉回府這個理由再正常不過了,不然晏澤別管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秦溯川面前,都不見得秦溯川會搭理他。
顯然秦溯川也想到了這里,眉宇間有淡淡的厭煩。
次日晏澤回去,晏之淳自然是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晏桉的傷好一些之后晏桉也還是賴在馬車里不肯下車的,她倒是不知道秦溯川從哪里搞出那些稀奇古怪的吃食給她。
晏桉腹誹,秦溯川這就和小狗撒尿占地一樣似得,劃為自己人了,就是千依百順的飼養(yǎng)員。
從汴京城到河中府這段路可以說是十分平穩(wěn),官道上也時不時能遇到一些官員家眷或是過往的官員。
每次遇到后,秦溯川就往馬車里一躲,避免一些行禮請好的事。
這就很奇怪,這一段時間接觸下來,晏桉看的出來秦溯川并不喜歡官場,可秦溯川還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說起來你是驤陽候次子所出,你怎么沒去父母身邊?”晏桉這么想著,就問了出來。
她記得秦溯川的父母是駐扎在登州一帶的。
登州雖然也算是險要關卡,可三面環(huán)海,軍事壓力并不大,若說接秦溯川離開汴京是有可能的,畢竟驤陽候是在汴京的啊。
秦溯川是沒想到晏桉會問這個,他在汴京并不低調,眾人更多是看到他身上的光環(huán),很少有人關注到這里。
怎么說呢,秦溯川的大伯是如今的驤陽候府世子,對于一個庸碌無能的長子來說,下面有個手握兵權還有能力的次子虎視眈眈,這樣的世子位又怎么能坐得安穩(wěn)?
而他秦溯川,就是那個質子。
“我是質子。”秦溯川顯然并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就給了這么一個解釋。
這下晏桉就大致明白了,她上一世和秦溯川初見,就是雨夜里在御花園撿到他的。
現(xiàn)在看來,這是被人故意丟在了御花園啊。
那秦溯川的父母也沒想過來接他?晏桉可是記得從來沒聽人提過秦溯川和父母相聚之類的話。
“你......該不會是從來沒見過父母吧?”出生之后就從來沒見過?晏桉這下子更驚訝了。
這話問的秦溯川其實覺得有些難堪,但他還是回答:“是?!?/p>
他對父母沒有過期待嗎?是有過的。
秦溯川羨慕過許多人,哪怕是小時候經常欺負他的同宗兄弟姐妹。
他們所有人都有父母,唯獨秦溯川,他沒有。
哪怕秦溯川如今官階加身,他甚至都沒有收到過一句來自父母讓人帶來的恭喜或是夸贊。
秦溯川周身的情緒都籠罩在淡淡的憂傷里,雖然很內斂,可晏桉還是看到了。
“我不該問哈?!标惕駥擂涡πΓ謫柕溃骸澳悄銥槭裁串敼??我看你也不喜歡這些?!?/p>
雖說秦溯川是小皇帝的伴讀,可其實后來是能脫離的,晏桉不是喜歡強求別人的性格,秦溯川不愿意,晏桉是能放他走的。
于秦溯川而言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為什么呢?他只是為了朝堂之上,可以看清那個人在簾幕之后的容顏。
秦溯川收拾好情緒,回答道:“我想,報答阿姐。”
意料之外卻也意料之中的答案。
其實當時的晏桉后來是看到過幾次秦溯川被人欺負的,而她又剛好選定了小皇帝,小皇帝需要伴讀,能在晏桉這里有印象的小孩子就一個秦溯川。
秦溯川是為了他的阿姐,可晏桉一清二楚秦溯川這是濾鏡,“后悔過嗎?”
“沒有。”這次秦溯川倒是態(tài)度很堅決。
他確實如愿每次上朝都能看到阿姐,只是秦溯川從來沒想過他會再也見不到他的阿姐。
這又是晏桉沒辦法理解的了,她這個人,為人做事都是順心順勢順時,明白不了秦溯川為什么會走到今天,“可你并不順心如意?!?/p>
“想要什么,不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嗎?”他這樣認為著,這樣和晏桉解釋著。
想要什么?秦溯川想要的是什么?這一世是為了報仇,那么上一世呢?
說來奇怪,上一世秦溯川在知樞密院事一待就是許多年。
眾人皆認為秦溯川和圣德皇太后關系緊張,但其實晏桉還經常能收到秦溯川托青箏送的東西,過的是青箏的路子,許多人都不知道是秦溯川送的。
甚至偶爾秦溯川下朝還會用商議政事的借口去慈明殿與她喝茶。
晏桉覺得,現(xiàn)在倒是更加看不懂這個人了。
上一世后來的秦溯川棱角并沒這么分明,晏桉看到的,更多是個年近三十,十分儒雅的秦溯川。
他甚至都沒有娶妻生子,那時候晏桉覺得秦溯川就是個十分無趣的人。
如今倒推一下,晏桉覺得是她看走眼了。
趕路的日子是十分無聊的,每天睜眼閉眼就是在馬車上顛,外加時時刻刻都會看到個秦溯川。
到河中府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天之后了。
進城就開始修整,晏桉直接就去看分給自己的房間,她真心實意感嘆這房間里的床榻真舒適,小橘子就捧著東西進來了。
“姑娘,這是秦官人叫我拿來的。”說完小橘子就興沖沖去把東西放在了床榻之上。
晏桉翻開看看,是一整套正紅色嶄新的衣裙,甚至還有一件大氅。
“現(xiàn)在能穿?”晏桉有些奇怪,現(xiàn)在是國喪期間,穿的這么鮮艷不被抓都奇怪。
不等晏桉自己穿,小橘子已經準備給晏桉換衣服了,直接回道:“今日是上元節(jié),秦官人說了,河中府這邊準許了可以照常過節(jié)的?!?/p>
晏桉不禁開始感嘆,這一眨眼,年都要過完了,河中府不像汴京在天子腳下,這種事情民不舉官不究其實倒沒太多限制。
等秦溯川再看到晏桉,心下滿意,這一身是秦溯川特意讓人做的,等的就是今日送給晏桉。
看到秦溯川也一身鮮紅鮮紅的出現(xiàn),晏桉承認,是有些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感覺了,可兩人這乍一看就是一對的感覺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