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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婚約
薛荔問:“她是誰?”
小齊氏陰謀沒得逞,覺得五千兩銀子是白花了,正著急著,一聽問,她扇子一合,就指向了薛荔身后的陸芫晴:“是她!”
目光一下聚在了陸芫晴身上,陸芫晴震驚著,又嚇了一跳:“我沒有,我沒有!”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姐姐,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薛荔盯著她,眼里流露出痛苦:“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姐姐我沒有!”
陸芫晴扯著薛荔的裙角,見薛荔扭頭,她咬牙:“不是我,是三夫人!她算計(jì)你,想要害你清白,我,我原來真的不知道!
她找我的時候,說了只是想要薛家的遺產(chǎn),說事成之后會給我一些……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阿娘她病了,她快死了,姐姐的娘親也是病死的,姐姐,你說我怎么能看著她病死?”
陸芫晴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捅了出去,小齊氏不敢相信,把扇子一扔:“別信她這一派胡言!我和薛荔無冤無仇,憑什么害薛荔!”
“我怎么知道!”陸芫晴大吼,她生怕薛荔趕她走。
早知道她就不跟小齊氏合作了,居然把她捅出來。薛荔要是趕她走了怎么辦?她要是現(xiàn)在被趕走,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與其去給別人當(dāng)刷恭桶的丫鬟,她寧可在薛荔身邊,薛荔中看不中用,她只要留在她身邊,她肯定能想方設(shè)法把薛荔的都變成自己的!
但這一切都要被小齊氏破壞了!
陸芫晴磕頭:“姐姐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阿娘真的……”
陸芫晴直接就哭了出來。
薛荔看著她這些把戲,想起陸芫晴和陳祚被她發(fā)現(xiàn)的那一天,陸芫晴也是這么跟她哭的。
說不是自愿,說陳祚糾纏。對著陳祚,她不愿讓她進(jìn)門,她就直接兩行淚,說她不愿因?yàn)槟腥?,破壞她們姐妹感情??薜藐愳裰苯影颂Т筠I,迎她進(jìn)門。
現(xiàn)在這個機(jī)會,其實(shí)很適合讓陸芫晴去死。
薛荔在斟酌,她不是心軟,她是覺得如此輕易讓陸芫晴了結(jié),對不起那個她十月懷胎的孩子。
而且她很好奇,陸芫晴和薛氏的往來,除了這次的事情,還有沒有和她說過別的東西。薛氏又是用什么,說服陸芫晴合作的。
陳祚,還是錢?
薛荔瞇了瞇眼,低頭道:“姑母,我的丫鬟,我自己處理。可是三夫人……”
她泫然欲泣。
薛氏知道了她的意思,“姑母會給你一個交代?!?/p>
薛氏是失望的。她本以為像陸芫晴在信里說的那樣,薛荔入了套,失了貞,誰知道忽然反轉(zhuǎn),薛荔根本就沒事。
“先押三夫人下去?!毖κ喜粣偅暗热蠣敾貋碓僮鎏幹??!?/p>
身后的人手一擁而上,小齊氏掙開,指著薛荔:“我不信你沒事,你也說了,那件衣服是有的!還有,若你沒失貞,你前面何以不說話,何以有那種反應(yīng),何三尸身上穿著的衣服為什么又亂得像是脫掉了!”
薛荔抿唇。
小齊氏哈一聲:“答不出來了吧!你還是失貞了!”
薛氏微微轉(zhuǎn)眼,底下姊妹們靜做一團(tuán)。
“我確實(shí)未曾失貞?!毖笕崛醯氐脱郏笆迥溉羰怯幸尚?,那我一條條回答吧。第一,那件衣服確實(shí)是有的,可那日發(fā)生時,已經(jīng)過了子時,甲板上黑燈瞎火,是怎么看得到有墨竹?”
“第二,我就和第三一同回答了吧。那日時間短,朝廷的人來得快,何三只來得及脫掉自己的衣服,就死于箭下。我從未見過男子的身體,看到后……自覺似乎與失貞無異,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們說的,不是這個……”
她語調(diào)輕柔,話里打著抖,似乎還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覺。眾姐妹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四夫人道:“我若是像薛侄女那么大,未曾出閣就看見男子赤條條的,也會是又驚又怕,覺得自己失了清白?!?/p>
眼睛的清白。
薛荔輕輕看了四夫人一眼,對面二十歲的婦人安撫地笑了笑。
小齊氏聽完,睜大著眼又要質(zhì)問,可薛氏對她失望極了,不給她繼續(xù)破壞薛荔對自己好感的機(jī)會,讓嬤嬤捂住了她的嘴,四五人把她押下去了。
“你三叔是個懂規(guī)矩的,等晚些他回來,姑母自給你個結(jié)果?!毖κ系馈?/p>
薛荔厭惡她偽善,垂著眼應(yīng)了。
小齊氏被罰,陸芫晴也免不掉。薛氏大約是怕她把彼此的合作說出去,說讓人罰她,把陸芫晴帶了出去,打了十五鞭子。
等陸芫晴包扎好,重新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已經(jīng)見過三老爺,在自己的房間里梳頭準(zhǔn)備睡覺了。
她自然不會心疼陸芫晴,有模有樣地說了一番痛心的話,她便讓人將她帶去了柴火房。
夏天燒煤,冬天洗衣。
這是陸芫晴讓她做過的事。
陸芫晴也不敢怨,哭哭啼啼地去了。
第二日,薛荔還沒起床,陳若柳和陳杏菱就來了。
“四妹妹在國子監(jiān)寫錯了字,爹罰她今日抄一百遍,不能出門。我和娘說,你受驚了,帶你出門逛逛,娘給了我錢?!标惾袅终埔环?,露出一個荷包,“你看,有五十兩銀子呢,我請你?!?/p>
陳杏菱睨著她,兩手空空,太容易看穿。
陳杏菱心想:“失算。”
兩個人都是故意來跟她攀親近,薛荔想當(dāng)然知道是為什么。
絕非為了加深姐妹感情,圖的都是她爹娘留下的遺產(chǎn)。
薛荔冷笑,還是答應(yīng)了出門。
梳洗并不用多久,因?yàn)闆]有早膳。
不是她不想吃,是她才問,陳若柳就拉著她出了門。
說要去外頭吃,而且直奔一個地方,全京城最貴的金水樓。
本來以為她們只是想要訛她一筆,像前世一樣,吃完了再借口說自己錢不夠讓她付,可卻沒那么簡單。
她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正吃著流沙糕,便見到樓下停了一輛稀松平常的馬車。
那馬車與一眾馬車幾乎相同,唯有一個地方:車轅上刻著一個沈字。
那是她未婚夫,當(dāng)朝太子少師沈敬衣的車架。
陳若柳想做什么,引她到金水樓見她的未婚夫,就不怕壞了薛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