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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孤已罰了她
秦嬈嬈自成了奉儀,大大小小的帖子便送進梨苑來,都是些不認(rèn)識的人,裴辭想讓她搬去離未央殿很近的長月殿,她拒絕了。
反正都是要走的人,去哪里又有何不同呢。
大約一個月了,她傷口的疤還未褪,這一個月太子近不了她的身,大約是問心有愧,并未面勉強她。
“殿下將不僅罰了公主禁足,還讓她抄佛經(jīng),聽聞公主在殿中日日流淚呢?!?/p>
“不必同我說這些?!?/p>
她對八公主一點興趣都沒有。
“奴婢以為奉儀聽了心情會好些,奴婢以后便不說了?!?/p>
迎春是這里面里對她還算好的,她軟了語氣。
“我只是不想聽到她的名諱,自我入宮以來,時常受她欺辱,她受的這些,不足我受的萬分之一?!?/p>
迎春也是知道她從前境遇的,她慶幸自己沒有落井下石。
“好了,照歡那可有寫信來?”
“有,我這便取來,還有那些帖子,奉儀可要看看?”
“一并取來吧?!?/p>
照歡先前說已經(jīng)接到了駿兒,她帶駿兒去了潁城,買了處院落,今日的信寫的是她和駿兒的日常小事。
“小公子很想念姑娘,不知道姑娘何時能與我們相聚呢?”
秦嬈嬈將信扔進了火盆子,親眼看它燃燒殆盡。
“很快的,等我找到時機?!?/p>
她拿起那些帖子來看,帖子里有國公府陸錦蘭的生辰宴,陸錦蘭是國公府嫡女,先前在上書房,是唯一一個不與八公主左惜瑤為伍的人,她向來獨來獨往,卻不屑于那些恃強凌弱的人。
那時候,她因不識字被恥笑而痛哭流涕,裴辭便夜里教她識字,而白天她不識的字她就去問陸錦蘭,陸錦蘭也會十分有耐心地答她。
她也算是她命中的貴人,倒不如趁著宴席逃跑。
這般想著,她便執(zhí)筆回復(fù)了帖子。
沒想到不多時裴辭便過來了。
“你要去國公府的宴席?”
“殿下竟這么早便知道了,妾難道不配去嗎?”
“孤的意思是,孤陪你去。”
裴辭自她受箭傷那日起,便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且她自入宮便是屬于他的。
“你很少出宮,更未曾參加過這些宴席。若是做出不合時宜的事,丟的可是孤的臉。”
“殿下想如何便如何吧。”她便取了針線開始繡香囊,掩飾眼底的心虛。
不管他去不去,她都要跑。
“這又是繡給誰的?”
裴辭黑了臉,近幾日早朝六皇弟都佩戴著她送的香囊,礙眼至極。
她低下頭,便落到他腰間的香囊上,先發(fā)制人道:“妾給殿下做過許多香囊,殿下從未佩戴過。妾以為殿下是不喜佩戴,如今看來,不過是不喜妾做的……”
裴辭面色緩和了,他卻又故作惱怒。
“左惜瑤以后是太子妃,孤戴太子妃所做的香囊,有何不可。倒是你,竟給外男送香囊,孤還未罰你……”
“殿下還是罰吧,妾閑來無事,卻連繡個香囊都不行。妾這個香囊是送給迎香的,殿下不必?fù)?dān)心了,妾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其實這香囊是母后給他系上的,而這左氏是他親自挑的太子妃人選,不過是個香囊,便也不甚在意。
只是沒想到她竟連個香囊也忍不了,竟如此善妒,罷了,她被皇妹折騰得命都要沒了,他便不與她計較。
裴辭遣退了一眾宮婢,把人打橫抱起來,她手中的香囊落在地上。
來不及驚呼,他將她壓至門后,低頭湊近含住她的唇舔咬起來,不管不顧地索取著她的芳香。
此刻的他像是一匹惡狼,眼里泛著洶涌的光,下一瞬便要將她吞入腹中。
“殿下,妾的身子實在虛弱,怕是不能……”
“孤不做什么,只親親便罷了?!?/p>
“嬈嬈哭的樣子極美,孤甚是喜歡?!?/p>
秦嬈嬈伸手去捂他的嘴巴,怎料他竟吻在她的手心上。
她將手抽出來,再不打算搭理他。
他笑著繼續(xù)逗弄她,她面紅耳赤,這般勿自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
她怕他又亂來,狀似為難地?fù)嶂~角道:“妾每日都想起那日被箭射到的場景,那日妾被綁在靶子上,平生第一次如此痛,縱是痛也跪得直直的,動不得半分,恨不得真死了才好……一想起來,便甚是害怕,不能安眠。”
裴辭靜靜地看著她,緩緩啟唇:“孤已罰了她,你該解氣了。”
“妾哪敢這般想,現(xiàn)下只是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日便能好了?!?/p>
她這般話,意味顯而易見,裴辭不再同她作戲,捏了捏她滑嫩的下巴:“如你所愿,好生歇息吧。”
待殿下走了,秦嬈嬈這才喘了一口氣。
她成日喝藥,逼子湯能少喝一碗是一碗。
迎春看秦嬈嬈總是待在寢宮里,沉默寡言的。
她拿出照歡先前做的軟翅子大蝴蝶風(fēng)箏,又邀了幾個貪玩的宮婢,秦嬈嬈實在沒什么力氣。
她便坐在一旁看照歡她們放風(fēng)箏,一邊看那風(fēng)箏,一邊跟著她們笑。
歡聲笑語果真能感染人心,最后她取來剪子,將風(fēng)箏線給剪了,任風(fēng)箏越飄越遠(yuǎn)。
迎春看在眼里:“奉儀為何將風(fēng)箏放走了?”
“你看它多不自由啊?!?/p>
“可照歡做的風(fēng)箏也只有這一個了?!?/p>
“無礙?!?/p>
反正她要走了,照歡會給她做更多的風(fēng)箏。
為了養(yǎng)好身子,她喝各種湯藥,用膳時盡量多吃了些,一段時間下來竟然豐腴了不少。
裴辭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在被秦嬈嬈以身體未由拒絕,他氣極卻無可奈何。
雖不能同塌,但他規(guī)定她必須同他一起用膳。
于是每日的用膳便別有滋味,他總是以口哺食為由向她索吻,吻著吻著便想要更多。
實在是荒唐得很,她每次的推拒都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每每欺負(fù)得她淚眼瑩瑩,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