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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陸懷瑾難得來了興致,想逗逗她。
林晚玉微怔,白皙的小臉登時染上了一抹紅暈,她面色艱難的想要躲藏,卻一不留神踩了空,整個人跌進了池子里。
池子有些深,所以陸懷瑾先前將她放在淺水的臺階上,這會兒她沒站穩(wěn)跌下去,池子的水頓時沒過她的頭頂,鋪天蓋地的窒息感,霎時將她包裹。
就在她以為會死在這兒時,一雙大手勾住了她的腰,將她撈了出來。
陸懷瑾的肌膚滾燙,兩人身形交疊,呼吸交纏,先前歇下去的心思,似是沒燒盡的野草般,瘋狂生長。
林晚玉隔著霧氣,盯著他那雙眼睛看,像是一個漩渦般,漸漸被他吸引。
懷里溫香軟玉誘人,陸懷瑾突然起了讓她一直陪著的心思。
“殿下......”
嬌嬌軟軟的一句話,霎時讓陸懷瑾回了神,方才還沒有波瀾的臉色,這會兒又陰沉了幾分。
他將林晚玉撈起來,打橫抱著,提步出了池子。
兩人沐浴回來時,床榻上的被褥都已經換成新的了。
林晚玉窩在里面,頗為緊張的攥著被子,大氣不敢出,生怕會惹的身旁人不快。
素聞襄王世子陸懷瑾,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面閻王,凡是惹到他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聽王家的丫鬟說,先前與忠勇侯比試,險些卸掉了人家的一條腿,嚇得忠勇侯至今見了他,都繞道走,生怕再惹著這位爺,鬧出些什么旁的事來。
她謹小慎微些,總是沒錯的。
王家小姐答應過她,只要她辦好今日的這件差事,便將她的身契還給她,給她自由。
林晚玉深吸了口氣,只要撐到天亮,她回了王家,回了話,她便能脫身重回揚州了。
富貴人家雖好,可污糟事,也不少,她可不想在此磋磨。
眼下她被贖了身,等回到揚州找個樂館茶肆,安安穩(wěn)穩(wěn)的彈琴跳舞,賺了銀子,供養(yǎng)弟弟讀書科舉。
如此想著,林晚玉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聽著身邊人淺淺的吸氣聲,陸懷瑾先前還躁郁的心,竟莫名的平復了許多。
那一雙嬌媚瑰麗的眼眸,當真是好看的緊,似是遠處高山春日里下了一場雨,滿山的蒼翠生機,都落在了那雙眼里。
卯時的梆子聲剛過,林晚玉便醒了。
她稍稍一動,渾身便痛的厲害,像是被人拿了石碾,在她身上來回滾了好幾圈似的。
身旁人仍舊在睡著,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垂眸看了他一眼,不覺間竟看癡了。
男人面容清雋,眉目疏淡,同那話本子里說的翩翩公子,一模一樣,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風姿清雅,芝蘭玉樹,一點兒也不似傳聞中的殺神。
只是陸懷瑾雖好,可仍舊不是她這種身份可以肖想的。
林晚玉深吸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想要下床,經過陸懷瑾時,眼前的男人突然醒了,那雙瓷白的手霎時掐住了她的脖子,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這會兒滿是戒備。
“殿下,是我?!?/p>
林晚玉被嚇壞了,忙開口解釋。
陸懷瑾掐著她脖子的手,微微松開,看清面前之人時,才松了手。
林晚玉見狀,忙伏在一側請罪:“攪擾了殿下休息,請殿下責罰。”
陸懷瑾坐起身,半靠在床榻上,眼眸清明了許多。
垂眸看她,極淺的勾了勾唇角,眸子里,多了絲戲謔。
難為王家如此大度,送了這樣一個美嬌娘過來。
“這幾日你便在我跟前伺候吧!”
林晚玉沒想到陸懷瑾會不按規(guī)矩留她在府,身形一抖,險些失了態(tài)。
陸懷瑾見她不說話,勾唇冷笑:“怎么,不愿意?”
冰涼涼的一句話,裹挾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威脅,輕飄飄的落在了林晚玉的耳朵里,嚇得她忙跪下行禮:“但憑殿下吩咐?!?/p>
陸懷瑾聽了她這話,眼眸里淡薄的笑意,不由得變大了些。
雖說陪送通房一事,在世家大族里,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如今王家的女兒還未嫁過來,便有意試探他,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實在是愚蠢。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不能拂了王家的好意。
“穿好衣裳,隨我去前院給王妃請安。”
林晚玉猛不丁的聽了這么一句話,還有些難以置信:“我......”
她才上京幾日,一些禮儀規(guī)矩都沒怎么學過,哪里能去見什么王妃。
陸懷瑾坐起身,給她遞了個眼色,林晚玉忙到一旁拿了外袍,伺候他更衣。
收拾齊整后,陸懷瑾帶著林晚玉出了寢殿,吩咐護衛(wèi)司辰拿了一套女子衣裙,讓她換上。
“待會兒你只管跟著我?!?/p>
昨日之事,總是要有個說法的,他不希望發(fā)生第二次。
林晚玉見推脫不掉,只得乖巧的應了一聲,捧著衣裙回到寢殿更換。
不多會兒的功夫,林晚玉提裙走了出來。
她頭一次穿這樣好的衣裳,還有些不適應,心里只一種山雞拿了鳳凰毛,穿上龍袍不像太子的感覺。
陸懷瑾正坐在桌前,聽見聲音后,側眸看了一眼。
眼前女子一襲白色煙籠梅花百褶裙,外罩緋色云錦玉蘭飛花氅衣,腰系一條金色腰帶,更顯身段婀娜,貴氣中透著一股子幽蘭溫雅之感。
他斂了斂心緒,起身吩咐了一句,便闊步朝外走去。
“端著桌上的湯盅。”
林晚玉應了一聲,小心謹慎的端著桌上的褐色湯盅,跟著出了門。
襄王府很大,處處雕梁畫棟,飛檐綠瓦,可林晚玉不敢多看,一直謹守本分,亦步亦趨的跟在陸懷瑾的后面。
行至前院時,陸懷瑾頓住了步子,回眸看了一眼林晚玉,將她手里的東西,接了過去,轉身進了院子。
這些年,他的母親大人往他院子里,塞了不知多少的妾室通房,就怕他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他再慢怠了自己一樣。
這樣那樣的把戲都用過,只是他沒想到,昨晚竟用了這一招。
竟將藥下在了他喝的補藥里。
一想起昨晚,陸懷瑾的喉嚨竟有些癢癢的,心底一股燥熱慢慢升騰。
他總覺得娶妻要娶自己喜歡的,不入眼的娶回府,除了給自己添堵外,又有何用?
就如同他父親,心里不喜歡母親,可為著所謂的香火,所謂的權勢,硬是娶了母親,婚后任由母親同那滿院子的妾室斗。
后來嫌煩了,扔下一堆爛攤子,自己跑到山上去躲清靜了。
這么些年,母親的苦楚,也只有母親知道,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自是父親。
他不愿做父親那種人。
王家這門親事,不該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