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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鬼將城隍爺爺告知的細(xì)節(jié)全都一股腦兒地轉(zhuǎn)述給唐鏡染,外面的陽光正好,照的剛剛喝飽了露珠兒的龍御草春風(fēng)得意。
她眼睛一亮:“草!”
“不要說臟話。”唐鏡染正在喝水,不悅地皺起眉,都跟誰學(xué)的。
女鬼指著外面的小花園:“不是,龍御草?!?/p>
唐鏡染“哦”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鬼。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燕婉,我叫燕婉,好聽嗎?我娘說,我這個名字可是取自于《詩經(jīng)》呢,可惜我死的早,沒怎么讀過書?!?/p>
“聒噪?!?/p>
唐鏡染放下茶杯,又爬回自己的床,“你替我看好門,誰也別放進(jìn)來?!?/p>
燕婉看了下自己透明的身體,唔......別放人進(jìn)來的意思是......哦!她懂了!
大約到了中午,唐鏡染才睡醒回籠覺,她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才走出院子。
院門口卻杵了好幾個下人,臉上寫滿了擔(dān)心。
“王妃您沒事吧?”
“您屋子里還好吧?”
“要不要請個得道高僧來瞧瞧?”
七嘴八舌的聲音讓唐鏡染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了?”
“離秋院,不干凈。”
會不會是昨晚死的那兩個人回來報仇了?
這話當(dāng)然沒人敢說,但他們從早上到現(xiàn)在,愣是沒能進(jìn)這個院子一步,不管怎么走,就是找不到東南西北,明明幾步路,走一個時辰都走不進(jìn)去。
這不是鬼打墻是什么?
唐鏡染摸了摸臉上的繃帶,扶額看向一旁嘚瑟仰頭就像哈巴狗似得邀功的燕婉,臉色沉了三分。
“咳咳,沒事,可能就是太陽大了些,你們產(chǎn)生幻覺了?!碧歧R染擠出笑,“沒事的,都散了吧。王爺呢?”
“王爺上朝還沒回來。”
唐鏡染“哦”了一聲,可才剛剛應(yīng)下,忠叔便匆匆趕來。
“王妃,您快去外面瞧瞧吧,安然郡主要把咱們景王府掀了!”
“掀就掀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唐鏡染繞開一眾人,她還得出門,沒必要被這些俗事纏身。
忠叔愣了一瞬,大腦完全跟不上這位主兒的節(jié)奏。
不過當(dāng)看到唐鏡染往府門的方向去,他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王妃這是嘴硬心軟呢。
他就說嘛,王爺不在,王妃肯定是當(dāng)仁不讓的。
羅安然在府門外叫囂著:
“唐晚!你個殺人毒婦!你還我姐姐命來!”
“我鎮(zhèn)國公府的二小姐在景王府慘遭毒手,竟沒人給她厚葬!”
“你的良心去哪兒了,被狗吃了嗎?”
“唐晚!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別躲著不出來!你有本事殺人,你有本事開門??!”
“唐——”
聲音戛然而止。
王府大門被打開,唐鏡染施施然地走出來。
羅安然昨日雖然在惜顏郡主府被嚇到了,但喝過定驚茶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覺之后又可以造作了。
她中氣十足,哪里還有昨天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慘樣。
她帶著鎮(zhèn)國公府的下人,勢必要在這人討個說法。
好在他們在景王府養(yǎng)了幾個眼線,知道昨晚出了事,今天她就立刻過來,勢必要將此事鬧大了才好。
景王雖然因為重病的緣故不可能成為皇儲,但他卻能夠成為云王最得力的助手,對禮王殿下來說,是心腹大患。
任意意存在的價值就是搬到景王,只要她死在景王府,一切就可以順?biāo)浦哿恕?/p>
“唐晚,你可算出來了,本郡主還以為你要當(dāng)縮頭烏龜,我姐姐自打入了景王府......誒誒誒?你走什么走!”
不止羅安然,就連景王府上下都大吃一驚。
所有人都認(rèn)為唐鏡染出來是解決事情的,但沒想到她壓根兒就沒把羅安然放在眼里,下了臺階直接往大街上走。
氣的羅安然快步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唐鏡染回頭,聲音空靈且冷漠:“怎么,還想屁股上被捅兩刀?”
羅安然就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你個丑八怪!你威脅本郡主!”
那兩刀害的她都不能躺著睡,只能趴著睡,好在御醫(yī)有祛疤的藥膏,不然兩個屁股蛋上就要留下丑陋的疤痕了!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p>
唐鏡染斜睨了一眼羅安然,“不怕死的,只管拉我?!?/p>
羅安然心有余悸,但眼見著唐鏡染就要走,她立刻差人把唐鏡染攔下:“今日景王府不給我們鎮(zhèn)國公府一個交代,我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要交代找景王唄,找我做什么?我只是前景王妃,暫住在景王府的。”
全場寂靜一片。
就是給在場人一千個腦子也想不出來景王妃竟然當(dāng)眾扯下遮羞布,說自己被休了。
而且她的臉都已經(jīng)被毀成這個樣子了,離開景王府還有誰敢要她。
但凡有個腦子的,都會抱緊景王殿下的大腿,而不是在這外面肆無忌憚地說自己已經(jīng)被休了。
唐鏡染笑道:“至于我為什么被休,你們鎮(zhèn)國公府不是最清楚嗎?”
那些被羅安然的叫門聲引來的百姓趕緊帶上自己的小凳子,嗑起了瓜子。
大瓜?。?/p>
“你少在這兒污蔑我們鎮(zhèn)國公府,我們上下一片正直......”
“正直的讓自己未出閣的女兒,住到別的男人府上?”
嘖嘖!
他們就說嘛,成日就看到鎮(zhèn)國公府的那位二小姐在景王府進(jìn)進(jìn)出出,可不就是和景王又一腿么。
“唐晚,你能不能不要說那么難聽?”
“哦,那我換個說法?明知顧承景娶了我,還賴在景王府不走,獨占屬于王妃的院子不說,還強行拿走賬房的鑰匙,是你們鎮(zhèn)國公府的教養(yǎng)?”
羅安然指著唐鏡染:“你,你,你......”
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唐鏡染很不耐煩地抓住羅安然的食指,輕輕往下一掰。
咔擦!
骨頭斷裂的聲音無比清脆。
“啊——我的手!”
羅安然不敢置信地捧著自己被掰斷的手,唐晚這個賤婦怎么敢。
她可是郡主,她生父乃大將軍王,養(yǎng)父乃鎮(zhèn)國公,她不過一個市井小民,得了天緣才能入了景王府。
這等螻蟻,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動手。
唐鏡染抽出手帕,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隨意地將手帕丟給身旁的人,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們鎮(zhèn)國公府沒教你,和人說話別指人這個規(guī)矩?”
羅安然疼的后背一片汗,就連額上都細(xì)細(xì)密密地冒出了汗水,她大口地喘息著,試圖用呼吸來緩解疼痛,可十指連心,指骨斷裂的疼讓她根本無法思考:“你們都是死人嗎?!快給本郡主拿下這個瘋女人!本郡主要砍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