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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的爸爸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媽媽?!卑惭哉酒饋頂r腰抱住安正山,將頭蹭在他有胸前,一臉夸張地說道——在將臉埋進父親懷里時,微紅了眼圈沒讓他們看見。
“不早了,早點兒休息吧?!卑舱捷p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道。
“哎呀,爸爸怕媽媽吃醋呢,我還是趕快回房吧。”安言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從安正山的懷里抬起頭來,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笑臉后,回頭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總這么沒大沒小的。”聽了安言的話,安正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還不是你慣的?!鼻剌嫉哪槻唤⑽⒓t了起來。
“正山,你說言言這次能完全走出來嗎?”秦菁輕聲問著安正山。
“走不走出來,也要斷了她的念頭?!卑舱匠谅曊f道。
對于女兒的死心眼兒,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寧遠當年雖然玩兒劈腿,卻又一直未婚,這對安言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安言回到房間后臉上的笑容便再也支撐不住了——她任身體呈自由落體般直直地倒在了床上,雙眼呆呆的盯著白白的天花,早已紅了的眼圈,再也圈不住那不想再忍的眼淚。
“言言,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幸福。”
呵,寧遠,即便是背叛、即便是放手,仍能說出如此漂亮的話來,真實虛偽得可以。
安言給了自己一個無聲的,卻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后,翻身將臉埋進了被子里。
從分手到現(xiàn)在,整整四年的時間,她只哭過一次----是不是,用這一場痛哭,借這一段契約,將這頁不敢翻開的愛和痛用力的撕下?
“言言,睡了沒!”秦菁敲著安言的房門。
安言從被子里抬起頭來,正想答話,卻發(fā)現(xiàn)聲音嘶啞得發(fā)不了聲。
“言言?”秦菁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聲。
“就來了!”安言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只是暗啞的聲音卻出賣了她的狀態(tài)。
“言......”
門外,聽見安正山走過來的腳步聲,似乎和秦菁說了句什么,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讓她一個人安靜會兒,這孩子太要強,那事兒憋在心里這許久,也該讓她發(fā)泄出來了。”安正山攬著秦菁的肩膀,輕聲說道。
“恩?!鼻剌寄c了點頭,隨著安正山一起回到了房間。
聽見爸爸媽媽離開的腳步聲,安言又重新窩回了被子里,放任眼淚一片洶涌——她真的不想哭,可眼淚卻不聽話的擦干了又來,怎么都止不住。
多少次想放棄自尊回去問他,為什么他要食言、為什么他要背叛,都因為害怕更大的傷害而放棄。
她瞧不起這樣的自己,她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
不記得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手機鈴聲響的時候,安言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她閉著眼睛摸到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機伸手就按掉了。
才放下,卻又再響起。
安言再摸起手機,努力的睜開眼睛:原來不是鬧鐘,是有打電話:“你好,安言?!卑惭阅D:卣f道。
“你沒去上班?”電話里是成緋訝然的聲音。
“嗯。”安言閉著眼睛應(yīng)著。
“是不是......你們公司那顆爛白的菜對你怎么樣了?”成緋的聲音里滿是擔心。
“這個......暫時倒沒怎么樣。然后......我不是和你說車被撞了嗎,我和那個車主......”安言深吸了口氣,抓著被子坐起來后,對著電話低沉著聲音說道。
“那車主非要你賠?”一聽是這事,成緋心里的擔心反而放了下來。
“倒也不是......那車主......“安言倒底是說不出來,撞個車把對方車主撞成了老公。
“到底什么事呀,你吞吞吐吐的。算了算了,我現(xiàn)在過來?!背删p是個行動派,說著便掛了電話。
“喂、喂?”安言重重地嘆了口氣,抬腕看了下時間后,打起被子打算再瞇一會兒。
安言剛重新躺下,電話便又響了起來,她閉著眼睛嘆息著說道:“我說緋緋,你來了自己開門進來,干嘛又打電話?!?/p>
“還沒起來?”電話里是慕城清雅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慕城?”慕城的聲音幾乎比鬧鐘還管用,安言一聽就立刻醒了。
“我爸今天下午會出院,明天想見你。”慕城輕聲說道。
“幾點?在哪里?我要準備什么?”安言一秒鐘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的樣子,倒讓電話那邊的慕城微微愣了一下,仍是語氣清淡地說道:“明天下午2點,你先來我辦公室,不用準備什么?!?/p>
“好,我知道了。”安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你有什么要交待我的嗎?”
“交待?”聽著她認真的語氣,慕城輕輕笑了一下,戲謔的說道:“老爺子若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你就說正在努力。”
“......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安言黑著臉將慕城的話給堵了回去,只是心里仍然有些微微的慌亂。
如果結(jié)婚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是不是協(xié)議、契約,也就會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開個玩笑,別生氣。這些事情見面聊。”慕城也不計較她的壞脾氣,斂下笑意后聲音仍是淡淡的。
“好吧?!卑惭遭筲蟮貟炝穗娫?。
只是掛了電話后便再也睡不著了。在傷心過后,細想這場突來的婚姻,她心里一陣莫名的慌張。
“剛才在打電話?是誰?”成緋推開門見也手握著電話,低頭沉思的樣子,不禁微瞇起了眼睛。
“我男人?!卑惭怨蛔討袘械乜吭诖差^,看著成緋隨意地說道。
“你怕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背删p將椅子拉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安言有些浮種的臉,還有腫得胡桃似的眼睛,便收起玩笑的心,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問道:“你老實跟我說,那個爛白菜真沒怎么樣你?你怎么哭成這樣?臉都是腫的,難看死了?!?/p>
“沒有?!卑惭砸宦犓f臉腫了,忙掀開被子跑到梳妝臺前照鏡子——雞窩似的頭發(fā)、紅腫的眼睛、微微浮腫的臉,加上還帶著眼屎半瞇的眼睛,完全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