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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搜集完一切后,江稚魚又等了段時間,江起淮才姍姍來遲。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三個人。
一男兩女,男的已然嚇破了膽,抱著江起淮不肯撒手,哭得滿臉都是鼻涕跟淚。
江稚魚能從江起淮的臉上品出幾分隱秘的不耐。
兩個女人,看起來都二十多歲,一個長發(fā),一個短發(fā),臉色發(fā)白,但都十分鎮(zhèn)定。
江起淮抽出手臂,拿出證件在眾人眼前展示一圈:“請各位介紹自己,并說明第幾次入域?!?/p>
長發(fā)女率先介紹:“我叫時文舉,是個畫家,這是我第一次入域。”
短發(fā)女緊隨其后:“我叫余錦,數(shù)學(xué)老師?!?/p>
她瞄了眼江起淮:“這是我第三次入域?!?/p>
第三次?
江稚魚難免高看她一眼,普通人從域中全身而退已屬不易,更別提兩次從域中活著出來。
這么想著,江稚魚又對余錦深表同情,到底是怎么樣的運氣,才能三次都碰到這種事情???
江起淮瞥了江稚魚一眼,江稚魚心領(lǐng)神會:“我叫江稚魚,大學(xué)剛畢業(yè),無業(yè)游民,也是第一次入域。”
那哭得稀里嘩啦的男子,此刻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朝江起淮大喊:“江隊,我是鐘家的人,你一定要保護我!待我出去后,我爸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鐘家怎么了?”江稚魚小聲嘟囔,被一旁的時文舉聽到了,她湊近江稚魚小聲解釋。
“就是五大家族的鐘家,不過你不用怕,他就是個不受寵的私生子?!?/p>
語氣輕蔑,甚至帶著嘲諷。
“時文舉你說誰呢!”
時文舉聳肩:“誰跳出來就說誰咯,怎么,你還不服氣???”
“你......”那位鐘家少爺氣息粗如牛,掄起拳頭就要朝時文舉砸去。
“冷靜點?!币恢迸杂^的余錦伸手接下這一拳,“現(xiàn)在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p>
手被人攥在手里,那鐘姓少爺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劇痛讓他忍不住歪了嘴。
好不容易從余錦手中掙脫后,他急忙在空中用力甩了甩,仿佛這樣可以減輕痛苦。
他的眼神充滿怨恨,卻終究敢怒不敢言。
原來這些所謂的五大家族子弟,在面對未知恐懼時,也與普通人無異。
“噓?!币慌缘慕鸹赐蝗话l(fā)出一聲輕噓,雙眼緊盯著一處不動了。神情十分嚴肅。
眾人見狀,心中一緊,立刻提高了警惕。江稚魚放輕呼吸,將手悄悄伸進了口袋內(nèi)。
空氣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每一絲微風(fēng)都帶著緊繃的張力。
“喵~”一聲輕柔的貓叫從草叢后面?zhèn)鱽恚o接著,一只胖乎乎的橘貓敏捷地跳出草叢。它似乎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迅速轉(zhuǎn)身逃跑,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下來,鐘山青忍不住抱怨道:"搞什么啊,只是一只貓而已,居然弄出這么大動靜。"話語中明顯帶著對江起淮的不滿和埋怨。
時文舉反駁:"在這域里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說不定一個不注意,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江稚魚并未理會兩人的吵鬧將。目光投向了江起淮。
只見他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江稚魚心里很清楚,以他的能力,絕對不會僅僅因一只貓就表現(xiàn)得如此如臨大敵。剛才草叢背后,必定隱藏著某種極其危險的存在。
比如說......域主。
他們正在苦苦尋覓域主的下落,但也許此刻,域主也正在默默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余錦看向江起淮:“江隊,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江起淮目光平靜地掃過幾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口:“先去搜集物資,靜觀其變?!?/p>
幾人兩兩組隊,江起淮與時文舉前往地庫搜索,余錦與鐘山青則在地上搜索。
大樓內(nèi)危險未知,另作部署。江稚魚則被留下生火。
她都要把門衛(wèi)室里的東西給掘地三尺了,也不見生火的工具。
估摸著是域主不讓生火工具在域內(nèi)出現(xiàn)?
江稚魚找了一圈,余光瞥見半袋洗衣粉,又從門衛(wèi)室內(nèi)抽了一卷紙。
材料就緒后,江稚魚把洗衣粉倒在紙上,將紙卷起來,又放在腳下來回摩擦,方才潔白的衛(wèi)生紙被燒成黑色。
拿起一吹,火苗萌芽,繼而生出火花,江稚魚熟練地添柴加薪,火光映照在她堅定的臉上,顯得愈發(fā)耀眼。
“小江?!币坏缆曇舸驍嘟婶~的動作,只見那位早已出發(fā)搜尋物資的鐘家少爺站在火堆旁,滿臉堆笑,“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呢!”
鐘家少爺其實皮相不錯,是時下流行的奶油小生樣貌,只是黑眼圈過重,給人一副腎虛的模樣。
“怎么了?”這笑容來得莫名其妙,江稚魚多了份警惕。
鐘家少爺一屁股坐在她旁邊,開始扯家常。
“你家有幾口人?。俊?/p>
“爸爸前幾年去了,只有我跟我媽?!?/p>
“令堂是做什么的?”
“普通碼農(nóng)?!?/p>
“噢噢?!彼嗣?,“我叫鐘山青,五大家族的‘鐘’家,你知道吧?”
見江稚魚沒搭話,他又說:“你身上的裝備,哪兒來的?”
來了,總算到真實目的了,不枉她一直裝作懵懂的樣子。
江稚魚指了指不遠處的門衛(wèi)室:“喏,就在那兒拿的?!?/p>
鐘山青搓了搓手:“我剛剛看過了,本來該有兩套的,現(xiàn)在一套都沒了?!?/p>
江稚魚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p>
“你不知道?你敢說不是你藏起來了?!”鐘山青英俊的面目瞬間扭曲起來,他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殘忍。
達摩克利斯之劍始終如影隨形般懸掛于頭頂之上,仿佛隨時都會墜落下來給人以致命一擊。
他在熟悉又陌生的域中畏縮著,好像這片廣大的世界正在用壓倒一切的力量擠壓著他。
終于,在這股無法承受的重壓之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被撐破的氣球一般,瀕臨崩潰邊緣。
于是乎,他開始拼命掙扎,試圖尋找并撕開那道最為脆弱的防線,從而得到一絲喘息和解脫的機會。
他緊緊握住拳頭,威脅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你媽丟掉工作!”
江稚魚似被這突如其來的惡意嚇到了,驚恐地看著他,身體不由自主往后退縮,眼底充滿恐懼與無助。
“把你身上的防刺服和頭盔脫了,否則......”鐘青山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透出一種不可一世的威嚴。
他的眼神堅定而冷漠,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動搖他的決心。
江稚魚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么,但恐懼卻讓她無法開口。
鐘青山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緩步靠近江稚魚,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
“別試圖反抗,這對你沒有好處?!彼穆曇舻统炼硢。鐞耗г诘驼Z。
江稚魚心跳越來越快,眼看著鐘青山距她咫尺,她手指發(fā)顫,伸進口袋拿出了......
一把泛著銀光的刀。
“我還真不信?!?/p>
江稚魚握住刀柄,刀尖貼近他的腹部,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是誰教你威脅別人光靠嘴的?至少......得有一把刀?!?/p>
此刻,攻守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