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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蕭家的院落不大,就三間房加廚房還有院子,地理位置也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但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緊靠著后面的小豐山,也算是份傳下來的祖宅。
他為了將來娶媳婦把蕭家的院子都翻修了遍,還加修了個水房和茅坑。
蕭柏一大男人哪用得著這么麻煩,洗澡干脆舉著桶沖遍身子,至于解手更簡單院后面就能解決。
可女人不一樣,他哪能讓他娘子過的這么簡陋。
“這飯加多少水也沒人跟我說過啊?!笔挵卦趶N房的灶臺邊上抓耳撓腮,自打他爹娘去了后,他吃的也簡單。
秉承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這點,他要么是在上山打獵前在早點鋪上多買點肉包子和饅頭,要么就是把打來的獵物用鹽腌好烤熟風(fēng)干當(dāng)干糧。
除了燒水以外他還真沒怎么用過廚房,做飯也是頭一回。
蕭柏手里頭拎著米袋,大米這玩意太貴了他根本舍不得吃,這還是從村長家里頭花錢買來的,養(yǎng)娘子果然是件很費錢的事。
他努力想著從前蕭母做飯時的樣子,好像他娘做飯都會先放油炒一遍再加水悶煮,可這米要炒嗎?
蕭柏傻了眼,他遲疑的提過來裝著動物油脂的瓦罐,挖了一大勺放進鍋里頭立刻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爆炸聲,熱油濺在了他的手背上,痛得他“嘶——”的吸了口涼氣,馬上就準(zhǔn)備把大米倒進去。
幸而他油炸大米前,在廂房里頭的李念秋聞著聲費勁的掙扎下了床,她雙手還被腰帶捆著,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你干嘛呢?”
蕭柏被燙的差點手里頭的米袋就掉地上了,沒管她是怎么出來的,緊盯著鍋里頭冒煙了發(fā)黑了的油,“做飯?!?/p>
“你要做鍋巴?”李念秋又覺著不對,哪有人做鍋巴是先炸大米的,而且這鍋看著都要起火了吧?!“不是,蕭柏,你......你會做飯嗎?”
對方的目光還在死鎖著油鍋,果斷的回答,“不會。”
眼瞅著蕭柏還打算炸大米,李念秋整個人都慌了,她可不想被活活燒死??!
李念秋叫住他,“等下!等下!我會做飯!我來!”
也不等蕭柏說話,她費勁的用廚房里頭的菜刀割斷了捆著的腰帶,心有余悸的從他手上奪過米袋。
鍋里頭的熱油這會已經(jīng)燒得冒煙了,嗆的李念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邊咳嗽邊把鍋蓋蓋上,又把灶臺下的火用旁邊堆著的土給撲滅了。
“大米洗了嗎?”李念秋看他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就知道不會做飯,但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蕭柏看著可比剛才順眼多了,沒讓她那么害怕了。
“沒。”蕭柏又撓了下后腦勺,不過這回是不大好意思。
他本來打算好好嬌養(yǎng)著自家嬌滴滴的小娘子,壓根就舍不得她做這些粗重的活,可看來他卻還不如她。
李念秋拎著米袋去院里頭準(zhǔn)備打水洗米,卻被蕭柏?fù)屜纫徊綂Z過木桶,“打水這活你做不了,我來?!?/p>
蕭柏的力氣大,扔下去木桶幾下就給提了上來滿滿一桶水,倒在了裝著大米的木盆里。
井水清涼但不冰冷,在這種天氣里泡著手也格外的涼爽舒服。
李念秋沒有古代女子保守的觀念,把衣袖擼起來露出了雪白的手腕,十指纖纖細(xì)軟又白嫩,洗米時緋紅的指尖被襯得也尤為好看。
蕭柏站在旁側(cè)注視著這一幕,呼吸不免粗重了幾分,難怪軍營里那幫男人什么葷話都說得出來,還天天想著念著女人。
蹲在地上洗米的李念秋壓根沒注意到男人的異樣,洗完后她端著木盆進了廚房,倒入鍋里加水準(zhǔn)備煮鍋肉粥。
這男人的家里頭基本什么都沒有,連根菜葉子都看不見,肉干也是除了咸腥味就沒別的味道。
等米粥開鍋后,李念秋才把剁碎的肉干放了進去,又加了點油和鹽提味,味道寡淡但挺香。
“你怎么會做飯?”蕭柏魁梧的身影堵在廚房門口,他有點琢磨不透也有點懵。
因為光看李念秋的長相和身段就不像是會做農(nóng)活的女人,那手軟的和嫩豆腐般,也不像是會做飯的。
李念秋胡謅了兩句,“我被賣給人牙子之前,家里的飯都是我做的。”
這樣嗎?
蕭柏雖然說還有疑惑,可他卻覺得這是他家娘子,說的話無論是真是假他都要信才行,否則哪配得上做她相公。
“我來端。”他搶著上前要接過盛著熱粥的碗,但手背上被燙出來的大片水泡著實是嚇人。
李念秋見著了忍不住問道:“你被燙著了怎么不去涂藥?”
可沒想到蕭柏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忙縮回手,俊朗陽剛的臉上因為刀疤平添了幾分兇悍,此刻卻是帶著幾分不安,試探性的粗著聲問道:“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他端著肉粥的大手因為厚厚的繭子也不怕燙,轉(zhuǎn)身就端進了用飯的主屋里頭。
等著李念秋跟進去的時候,蕭柏正背對著她的方向準(zhǔn)備把水泡給擠破。
李念秋小聲提醒道:“你這樣會感染的?!?/p>
“感染是什么?”蕭柏聽著她嘴里頭的陌生詞匯說不出來的古怪。
“就是......就是......”李念秋絞盡腦汁的想著合適的替代詞,“就是可能會讓傷口更嚴(yán)重,你家里有藥嗎?”
蕭柏對于她話里頭的稱呼皺了下眉頭,起身去住的廂房里,再出來時手里拿著粗糙的小瓷瓶,拉開板凳腿坐在了桌邊上。
他這是在等著娘子用小手在給他上藥呢,把手搭在了桌上,又滿眼期待的望著李念秋的方向。
李念秋被這男人的眼神看的渾身都不大自在,拿過桌上擺著的小瓷瓶拔開木塞子。
一股難聞刺激的草藥味從里頭飄了出來,里頭是墨綠的藥水狀,應(yīng)該是草藥的汁液這類。
她小心翼翼的用洗干凈的指甲去挑破水泡,用指腹堵住瓷瓶口沾上了點草藥汁再給他涂抹。
抹完了傷口后,李念秋將小瓷瓶給塞好又放在了桌上,但手卻被蕭柏突然抓住,嗓音沙啞,“疼,再揉揉?!?/p>
李念秋:“......”
這哪是想再揉揉,這是想吃她豆腐。
剛在涂藥時,李念秋家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手背上很多傷疤,而且身上的肌肉緊實強壯,百分百是鍛煉過的,絕對不可能就是個普通的獵戶。
老天爺啊!她到底該怎么辦?她總不可能真和他洞房吧?
蕭柏抓著她的手溫度燙的嚇人,身上都帶著翻騰的熱氣,見她不動,不滿的重復(fù)道:“我疼,再揉揉?!?/p>
“我餓了,先吃飯。”李念秋卻明白他在擦槍走火的邊緣,急忙抽回手坐在側(cè)邊的位置上,低垂著眉眼捧著碗吹了吹熱氣后喝了口。
肉粥的味道還不錯,但也沒那么好,可怎樣都能讓餓的難受的胃部好受些。
李念秋吃的很慢,不光是因為女子通常會文雅點,還因為她在故意拖著時間,生怕吃完了之后這男人開口又是要洞房。
蕭柏兩三下就喝光了肉粥,對于他而言這點完全不夠能讓他感到飽腹的,于是又拿了點肉干出來繼續(xù)填飽肚子。
他的手藝實在是不能和李念秋比較,喝過了鮮香的肉粥后,手里頭的肉干就不是那么的香了。
但蕭柏邊吃邊等著她喝完,眼神不住地打量著,心里著實是對自己的眼光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