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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嘴唇上還留著沒有褪去的細微絨毛,男生點了點頭?!笆?,我剛高考完,來西安旅游散散心?!?/p>
主持人點了點頭,直入主題?!笆沁@樣的,我們正在做一個街頭采訪,我說古詩上句你對下句,能耽擱您兩分鐘嗎?”
男生沒有拒絕?!翱梢??!?/p>
“好的,那么請聽題?!?/p>
主持人拿著手卡,隨即便問道?!皣粕胶釉?”
開始的題都是比較簡單的,因此男生也不多加思索?!俺谴翰菽旧??!?/p>
主持人問:“好雨知時節(jié)?”
“當春乃發(fā)生?!?/p>
“白日放歌須縱酒?!?/p>
“青春作伴好還鄉(xiāng)?!?/p>
“泥融飛燕子?!?/p>
十幾個來回須奧而過。
一個高三剛畢業(yè)的學生,毫不客氣的說,正處于知識儲備的巔峰期[狗頭]。
因此,沒有任何停頓,男生全部對答如流。
充州城內(nèi),杜甫已經(jīng)看呆了。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p>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xiāng)?!?/p>
杜甫細細品味,是越品越喜歡。
“好詩,當真是好詩啊!”
他是愛詩之人,不然也不會僅憑一些詩文,就對素未謀面的李白推崇之際。
“王兄,這才是當?shù)脗黜灪笫赖脑娢?。?/p>
“下次切不要在說我能比肩詩仙之類的話了,徒惹人發(fā)笑?!?/p>
“別說詩仙了?!?/p>
“就連這不具名之人所作的詩作,吾也遠不及啊!”
一時間,杜甫深感挫敗,這些古詩他從未聽過。
可見,后世之詩才,如過江之鯽。
和他們一比,我杜甫又算得了什么呢?
友人不悅。
是越看杜甫這副不自信的樣子越氣!
這時,天幕上主持人:“下面是最后一篇了,這篇詩文很出名,是我們課本中的必學的,我相信你肯定也不難能答出?!?/p>
男生此時已經(jīng)充分豎立了自信,但面對鏡頭,還是保留了一絲自謙。
“我盡量試試吧?!?/p>
主持人點頭,隨即問道。“八月秋高風怒號?”
聽到這,男生頓時松了一口氣。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這他再熟悉不過了!
于是,脫口而出道?!熬砦椅萆先孛?”
主持人問道:“茅飛渡江灑江郊?”
“高者掛胃長林梢,下者飄轉(zhuǎn)沉塘坳?!?/p>
“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p>
“忍能對面為盜賊!”
“安得廣廈千萬間?”
“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也許是被代入進去了,也許是興頭一起再難停止了,不等主持人再問。
男生將此詩的最后一句也一并講出。
而在這一對一答之下,一篇完整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完完全全的展現(xiàn)在所有古人面前!
長安宮苑中,李白聽得入神了。
“此詩是何人所作?”
“如此名作,今日聽之,大有酣暢淋漓之感!”
李隆基也聽呆了。
“雖寫茅屋,但字字句句皆是憂國憂民!”
“若是生在我朝,朕當重用之!”
充州城中,杜甫已經(jīng)徹底被折服!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呢喃重復一遍之后,他的眼神驟然明亮!
“但憑這一句,此詩就足以封神!”
杜甫原以為這世間之詩才,李白就以足稱得上第一!
但是聽過此詩之后,他忍不住贊嘆道?!按嗽娭?,不亞于謫仙李白之作!”
友人也深有同感。“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
“妙!簡直妙急了!”
杜甫點頭表示同感。
隨即,又嘆了口氣?!爸豢上Р恢髡?,若是與我生于同一時代,縱然相隔千山萬里,甫也愿遠赴尋之?!?/p>
“拜其名下,甘當一走狗耳!”
這話剛說話,天幕之中,男生忽然笑著向主持人說道。
“杜甫的這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是我最喜歡的?!?/p>
此話一出,杜甫頓時懵了。
“杜甫的這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是我最喜歡的?!?/p>
此話一出,杜甫頓時懵了!
這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是我寫的?
一瞬間,杜甫呆愣在原地。
而身邊,友人也傻眼了!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是杜甫寫的?
愣了片刻之后,他回過神來,臉上立刻狂喜!
“子美!你聽到了沒有,是你!”
“是你寫的!”
友人簡直比聽到是自己寫的還要高興!
抓住杜甫的肩膀搖晃著!
“我,我寫的?”杜甫傻傻的指著自己。
這一刻,他只覺得腦袋有些發(fā)懵,但是,心中很快不知何處涌現(xiàn)出喜悅,頃刻間占據(jù)了胸膛!
“我寫的!是我寫的!哈哈哈,我杜甫也能寫出這樣的佳作!”
杜甫笑了,笑的很放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在這一刻,自我的懷疑,科舉落第的失意,三十多年苦學多年卻未見寸功的彷徨,統(tǒng)統(tǒng)煙消云散!
此時,長安宮苑之中,杜甫之名出現(xiàn),成為眾人議論焦點。
李隆基問道?!袄詈擦?,你可知道這杜甫是何人?”
李隆基想當然的就詢問起李白,詩人自有詩人的圈子,如果是生在當代,那想來應(yīng)該都有所耳聞,或者干脆就有過接觸。
李白想了想,搖頭道?!笆ト?,臣也沒聽過這個杜甫?!?/p>
“想來......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后世之人吧?!?/p>
李隆基點了點頭,隨即不禁有些失望,感嘆道?!翱上Я??!?/p>
“從此人詩文來看,這也是個憂國憂民之輩,由此才學,若能入朝為官,也不失為一員干臣?!?/p>
簡單品評了兩句之后,他也不做多談,畢竟是后世人。
但是,誰料此時,臺下有一勛貴忽然道?!笆ト?,臣倒是聽聞充州司馬杜閑杜審言,他有一名公子,正是叫杜甫?!?/p>
聽到這話嗎,李隆基頓時眼眸一亮,身子微微前屈,問道。“此話當真?那杜甫何在?”
“今年多大?可有詩名?詩作?”
他一通連問,可見心中之迫切。
勛貴一答道?!盎乇菹?,此人已有而立之年,至于詩名,在充州地帶,倒是頗有些文望,流傳一城一鄉(xiāng)之地?!?/p>
“至于詩作......臣倒是不甚了解了?!?/p>
有文望,但不顯,有詩作,但不知。
這勛貴的回答看起來像是說了些廢話,但一樁樁一件件卻十分契合杜甫的形象!
自古憂愁之士,皆是千古傷心之人!
如果人生仕途一帆風順,豈能寫出憂國憂民之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