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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田徹聽得怒極,一腳將門踹開。
屋內(nèi),葉小翠纖細(xì)的身軀已經(jīng)被逼到墻角,手里舉著熨斗,防著對方靠近。
她氣的眼角帶淚,胸口劇烈起伏,艷麗的俏臉泛著白,幾縷發(fā)絲粘在臉頰,顯得柔弱萬分,神情卻無比倔強(qiáng)。
萬幸的是,她衣衫凌亂,卻都規(guī)整穿著,顯然沒被那畜生碰過。
而田哲則是邪笑著逼近,豬爪子不停試探。
田徹臉色犯狠,兩步上前,直接從背后拽住他的脖領(lǐng)子,把人提溜著轉(zhuǎn)過來。
田哲好事被打斷,剛想罵嚷,一見是他,愣了愣。
田徹才不管這孫子啥反應(yīng),當(dāng)即掄圓了胳膊,一拳砸到對方臉上。
砰!
田哲整個人掀翻在地,嘴里腥甜,下意識吐了吐,唾沫帶血,竟然摻了幾顆好牙。
他又驚又怒,捂著臉叫嚷:“田徹,你他媽抽什么風(fēng)!”
“你在廠里上班,家里的活兒放著不管,現(xiàn)在秋收,我好心過來幫忙,你不謝我就算了,居然動手打我?!”
幫忙秋收?
幫到我老婆身上了是吧?!
要不是有前世記憶,及時(shí)趕回來,自己的老婆又他媽要被這牲口糟蹋!
想到這里,田徹怒極反笑,索性將他拎起,新仇舊怨一起算。
“我去!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
他抬腳將田哲放倒,騎到對方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招呼。
等到對方徹底不敢反抗,田徹就從他身上站起來,抬腳狠狠踩向田哲的胯。
“嗷!??!”
“田徹,你給我等著!老子要弄死你,你等著??!”
殺豬似的嚎叫,回蕩在破土房里。
葉小翠嚇得掩起小嘴,險(xiǎn)些沒叫出聲。
田哲已經(jīng)疼的有氣進(jìn)沒氣出,嘴里半個字蹦不出來,只有一雙三角眼迸發(fā)著無比怨毒的光芒,顯然已經(jīng)恨極了他。
還是不長記性!
和上輩子一個德行!
上輩子害他家破人亡還不夠,后來更是將他囚禁一生,騙走他所有成果,取代他的成就!得寸進(jìn)尺,天生壞種!
這一刻,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田徹是真動了要他命的念頭。
天殺的畜生,留著就是禍害!
熱血直沖腦門,他什么都不顧,伸手奪過小翠手里的熨斗,舉得老高,就要下死手。
田哲再不敢瞪他,嚇得蜷縮大叫,嘴里不停討?zhàn)垺?/p>
眼看真要見血,葉小翠拼命抱住男人的胳膊,哀聲祈求:“老公,你別打了,死了人要坐牢的!”
“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老公……”
下砸的動作,終于還是頓住。
田徹保持著高舉的姿勢,布滿血絲的眼白,逐漸浸潤。
孩子……
是啊,老婆前世走的時(shí)候,還懷著他的孩子。
要是自己真犯渾,那這輩子,她跟孩子咋辦。
一聲悶響,熨斗被扔在一旁。
田徹別過頭,凝望著葉小翠。
上輩子魂?duì)繅衾@的妻子,仍然年輕姣好,田徹心頭五味雜陳,顫著手,摸向女人的臉頰。
葉小翠卻害怕的身子一縮。
妻子的反應(yīng),讓田徹動作僵住,心中泛起苦澀的悔意。
剛結(jié)婚時(shí),他是個渾人。
苦于一身抱負(fù)無處施展,郁郁不得志,成日酗酒。
稍有不順心,就對老婆動手打罵。
堂哥和他媽,更是有事沒事就上門為難她,把沒人干的活甩給她,還連偷帶搶的,從她手里賴走米柴。
他們是包辦婚姻,自己是難得出來的大學(xué)生,總嫌棄老婆沒文化,說不上話,就一直冷落,從來不管。
葉小翠默默受著,沒抱怨過半句,依舊幾年如一日的為他洗衣燒飯,在家中操勞,溫柔的仿佛沒有脾氣。
甚至連家里的糧票油票,也是她自己去賣血換的,沒沖田徹要過半分。
當(dāng)時(shí)她才懷了孕啊,正要補(bǔ)身子的時(shí)候。
直到老婆死后,田徹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待他到底多好,悔的肝腸寸斷。
他實(shí)在欠小翠的,幾輩子也還不完。
這時(shí),田哲總算才緩過勁兒來。
來不及查看自己是不是徹底廢了,他驚魂未定的爬起來,邊后退邊放狠話:“田徹,你可真他媽出息了,在軍工廠弄了個活兒,回來就牛逼的不行,連你哥都敢打!”
“信不信我把這事兒捅到公社去,等你被踢出廠子,我看你上哪弄錢給老太太治??!”
田徹聽后,壓下的怒氣又騰了上來。
他媽當(dāng)初喜歡的就是他大伯,但是大伯連堂哥都生了,他媽沒辦法才嫁給了他爹。他媽一直瞧不上他爹,對他也不上心,一心撲在堂哥身上。
整個家里,奶奶是唯一對他好的人。
要不是有奶奶護(hù)著,就憑他媽的偏心,只怕自己進(jìn)廠的工作也要讓田哲賴走。
這畜生,現(xiàn)在就開始拿奶奶的命威脅他了,顯然有了作惡的苗頭!
田徹咬牙猛地轉(zhuǎn)身,險(xiǎn)些將小翠甩開,就準(zhǔn)備跟他拼命。
。
誰知道田哲立馬像個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跑了。
礙事的人離開,田徹平復(fù)了好久,才壓住憤怒。
這次放緩動作,神色溫柔中帶著幾分小心,慢慢靠近,疼惜的將妻子攬?jiān)趹阎小?/p>
葉小翠身體緊繃一瞬,又慢慢放松了下來,軟軟窩在男人懷里。
“老公?”
她覺得田徹今天有些反常,有些過分的溫柔。
而且,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似慶幸,又似愧疚。
她猶豫著伸出手,怯怯的仍有些害怕,卻還是拍著男人的背,柔聲問:“怎么了?工作不順心?”
田徹身軀顫了顫。
這個自己虧欠良多,又剛受驚嚇的女人,現(xiàn)在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相比之下,他更加覺得,自己年輕那會兒,真真兒不是個東西!
心中羞愧難當(dāng),他將妻子摟得更緊:“老婆,我之前夢見你出事,奶奶也沒了……”
“我以前不是人,是我對不起你,老婆,以后我一定好好對你,你再信我一回,成嗎?”
葉小翠安靜聽著,俏臉卻沒有明亮多少。
以前,田徹喝了酒,打罵過后,也總是信誓旦旦保證沒有下次。
希望過后,就是更大的失望。
她已經(jīng)不敢信了。
下定決心,田徹牽起葉小翠的手,連拖帶拽把她按在椅子上。
“老婆,你懷著娃,往后就別碰家里的活兒了。”
也不管她應(yīng)不應(yīng),直接跑到院里,扛起斧頭揮舞起來。
劈柴,翻地,喂牲口,燒水……
一個下午,風(fēng)卷殘?jiān)频膶⒒罡赏辍?/p>
葉小翠幾次猶豫著出來幫忙,都被他趕了回去。
他終于親身領(lǐng)會,原來老婆每天都要承受如此繁重的勞動,揪心不已。
不行,不能再讓老婆吃苦了!
現(xiàn)在奶奶也還和媽住在一塊,身體雖然差了點(diǎn),但只要及時(shí)治療還有很大的機(jī)會。
只要能擺脫家里幾個爛人,搬去縣城,再把奶奶接過去,就能避免前世的悲劇。
縣城的生活成本高,但田徹心里早有譜,只要利用好前世那些科研成果,絕對能吃滿時(shí)代紅利,闖出新的天地來,讓老婆過上好日子。
說干就干。
到了晚間,田徹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畫好一張軍工圖紙,滿臉興奮。
葉小翠剛好打好熱水過來,見狀好奇道:老公,這是什么?”
“讓咱安身立命的東西?!?/p>
地空導(dǎo)彈解構(gòu)圖紙。
前世的田哲,就是靠他在核彈領(lǐng)域相關(guān)的研究成果,才成了歷史上最年輕的院士,拿到了兩彈一星的功勛成就。
當(dāng)然,80年代的軍工還處于落后,田徹知道科技不能攀的太快,過于驚世駭俗,所以只改進(jìn)了一二級發(fā)動機(jī),和級間分離保險(xiǎn)的部分。
如果真拿出十成本事,只怕三天就能看著大部隊(duì)下鄉(xiāng)……
僅憑這些,已夠他在這個時(shí)代洋流里,撕出條寬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