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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姜臨州不用低頭,都可以看到蘇千禾蒼白的臉,濃密的睫毛一開一合,像是沒有力氣的蝴蝶,隨時都會倒在花蕊之上。
弱水,無助。
“如果你死了,誰幫我治腿?我姜臨州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苯R州將碗放到旁邊的椅子上面,似是對蘇千禾非常不滿。
瘋批生氣了。
蘇千禾打了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我只是生病了,等我休息兩天,有一些力氣,就給你治腿?!?/p>
姜臨州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藥都買了,我不會騙你的。”蘇千禾覺得累,她還從來沒有這么狼狽可憐過,等她身體恢復,一定要讓蘇家那對親兄弟,還有單澤辰嘗嘗她所受的委屈。
“如果你敢騙我,知道下場?!苯R州側(cè)過頭,身子也跟著慢慢轉(zhuǎn)過去。
“嗯。”
蘇千禾發(fā)出如小貓一般的應答聲,閉上眼睛,心里祈禱姜臨州出去,這樣她就可以從空間里取藥吃藥。
可惜,等了足足五分鐘,姜臨州都沒有出去打算。
房間里傳來窸窸窣窣翻找東西的聲音,蘇千禾睜開眼睛,見他在翻找裝藥物的包。
正好,姜臨州轉(zhuǎn)過頭,舉著幾個中藥包,“哪個是你的藥?”
他要給自己熬藥嗎?
蘇千禾下意識覺得不可能,確定他手里拿得就是自己的藥后,點頭,“你手里拿的。”
姜臨州拿過藥,將藥包打開,再將藥倒進一個砂鍋里,給里面倒上水,放到火爐上面熬制起來。
他還真是給自己熬藥。
“謝謝你,老公?!币郧岸际莿e人給自己道謝,沒想到現(xiàn)在輪到她,一直在給姜臨州道謝。
姜臨州不哼聲,似是不想跟自己她說話。
有人給自己熬藥,蘇千禾安心睡過去,現(xiàn)在她必須盡快讓身體好起來。
這次的發(fā)燒來勢洶洶,蘇千禾原本重創(chuàng)的身體又被折磨一次,蘇千禾一直處于半夢半醒之間。
“蘇千禾醒醒......”
蘇千禾感覺有人搖自己的胳膊,那只手很涼,讓她想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一些。
“蘇千禾,起來吃藥?!甭曇粼俅雾懫穑葎偛沤撕芏?。
蘇千禾突然想起來,姜臨州剛剛有給自己熬藥,睜開眼睛,姜臨州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只有一掌距離的俊臉,讓蘇千禾直接怔住,修長的眼睛微瞇著,將眼角拉得長。高挺的鼻尖挺立,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冬天的月光,冷厲而疏離。
“蘇千禾。”
姜臨州先是眉頭緊了緊,在對上蘇千禾呆癡的眸子,嘴角勾起,湊上前,沙啞著聲音,“如果不想喝藥,我現(xiàn)在將你扔出去。”
咚。
蘇千禾簡直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冷到腳,整個人也清醒過來。
“我喝......”
這個男人,簡直不知道什么叫“憐香惜玉”。
好在,姜臨州沒有轉(zhuǎn)身離開,拉著蘇千禾的胳膊,將她拉起來,拿著藥湊到她嘴邊。
蘇千禾都來不及準備,只能張開嘴,將藥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姜臨州看著藥被喝得一干二凈,眼角染上明亮。
喝過藥,蘇千禾倒在墻頭上,再接過姜臨州遞過來的飯,半碗肉,還有一個饅頭。
蘇千禾真是餓了,今天醒來也只喝了一碗牛奶,根本不頂事。
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屋中間的爐火燒得很旺,一盞小小的油燈放在蘇千禾旁邊的椅子上面,蒼白的小臉被染上淡淡暈紅色,一鼓一鼓的小臉,讓她的嘴唇漸漸有了顏色。
姜臨州坐在火爐前面,盯著面前的火焰,不知在想什么。
身邊的三只大狗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得舒服。
蘇千禾咽下最后一口饅頭,整個人瞬間有了力氣伸了一個懶腰,打量著間不太大的房間。
現(xiàn)在是晚上,屋里最明亮的就是中間的火爐,讓整個屋子暖暖的。
外面時不時傳來風聲,刮得小小的木板發(fā)出幾聲響動。
摸著肚子,蘇千禾的臉有些不自然起來,慢慢漲紅起來。
“老公?”蘇千禾小聲喚了一聲。
“有事兒?”姜臨州頭都沒回。
蘇千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想上廁所?!?/p>
今天喝了牛恨,又喝了藥,難免想去一趟廁所。
她的話落,屋里頓時落針可聞。
“你告訴我?guī)谀睦锞统桑易约喝?。”肚子實在不爭氣,蘇千禾也顧不得面子什么的,直接掀開被子,將軍大衣套在身上。
姜臨州看著蘇千禾扶著墻,往門口走去,輪動輪椅跟著她出去,將手電筒遞給她,“在那邊。”
“謝謝。”
蘇千禾接過手電筒,趕緊朝著廁所的方向走過去。
捂著鼻子,解決掉個人問題,蘇千禾慢慢往回挪,地面被白雪覆蓋,她走得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摔倒,自己可能幾天都不能起床。
同時,蘇千禾禾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只有一間小房子。
“老公,這里沒有人嗎?”蘇千禾不禁疑惑,她還以為他們會住在一個村子里。
“他們在前面?!苯R州見蘇千禾回來,轉(zhuǎn)身進屋,蘇千禾快速跟回去,走到門檻的位置,發(fā)現(xiàn)門檻被放置在邊上。
姜臨州出行靠輪椅,家里自然不宜有輪椅。
回到屋里,姜臨州指著門邊的搪瓷盆子,“那里可以洗漱。”
“好。”
蘇千禾早想洗洗,找出自己的毛巾,用溫水擦了擦臉和手。
又找來自己的洗腳盆,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腳。
將水倒到外面,蘇千禾回屋,發(fā)現(xiàn)姜臨州神色陰沉地盯著床在看。
“老公,怎么了?”蘇千禾將門關(guān)上,她剛剛悄悄看了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鐘,正是睡覺的時間。
對呀,是睡覺的時間。
蘇千禾猛然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一張床。
她今天醒來時,姜臨州一直坐在輪椅上,也就是說,姜臨州一直沒有休息。
蘇千禾直接近,赫然看到姜臨州泛著疲憊的倦容,一時有些內(nèi)疚。
“老公,太晚了,你要不上床休息吧?”蘇千禾提議。
蘇千禾不是一個封建的人,相信姜臨州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就算他想,她也能讓他分分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