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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連數(shù)日,白萋萋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她思來想去,終于篤定孟琦玉這是怕了!
她怕什么呢,怕自己跟她爭奪王爺,所以才想用這種辦法騙自己退出,只可惜她白萋萋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才不會上這種當(dāng)!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便仰著頭來到了孟琦玉的院子。
“娘親去鍛煉了,不在這里。”正在吃早飯的陸花溪含含糊糊地道。
白萋萋?lián)淞藗€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她不甘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這才訕訕道:“那萋萋遲些再來。”
陸花溪叫住了她:“白表姑不妨坐一坐,娘親應(yīng)該一會兒就回來了?!?/p>
白萋萋警惕地看了看陸花溪,生怕這丫頭再給自己來一刀,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原先的暴戾,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也好?!?/p>
結(jié)果臀下的凳子還沒捂熱,一個丫鬟便匆匆趕來,著急道:“白姑娘您怎么在這里呀,國公夫人正在找您呢。”
白萋萋疑惑道:“有什么事嗎?”
“有啊!”丫鬟道:“您的家人都來了,此刻正在前廳跟國公夫人一塊聊天呢?!?/p>
“什么?”
白萋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捏著帕子呆了一會兒,這才勉強(qiáng)撐起一個笑容對著陸花溪道:“那就勞煩小郡主轉(zhuǎn)告王妃,王妃前些日子說的那個事,萋萋認(rèn)真思考了很久,覺得終究不合適,只怕要讓王妃失望了。”
她說完就慌張離開,陸花溪若有所思地扒拉了幾口,很快就從腦海中調(diào)出了原書中對白家人為數(shù)不多的描寫。
若說孟家囂張跋扈,那么這一家人就是典型的潑皮無賴,就跟狗皮膏藥一樣又臭又粘人。
作為國公夫人的遠(yuǎn)方親戚,白父原先一直在老國公手底下混日子,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過程中,他臨陣脫逃導(dǎo)致自己摔斷了一條腿,所以一直靠著王府發(fā)的撫恤金過活,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打從心里怨恨王府,覺得是他們害了自己。
白母同樣自私鄙陋,重男輕女思想嚴(yán)重,將自己的小兒子寵成了一個巨嬰,卻將白萋萋送進(jìn)了王府不顧死活,在原書里,白萋萋被孟琦玉害死后白家還妄圖勒索一大筆錢財(cái),被孟家一并處理丟去喂了狗。
等等,跟祖母拉近關(guān)系的機(jī)會這不就來了嗎!
陸花溪眼前一亮,果斷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前廳里正坐著三個衣衫襤褸的人,正逮著茶點(diǎn)狼吞虎咽。
“要說還是咱王府的東西好吃,你看看這糕點(diǎn)精致的,我都舍不得下嘴了?!?/p>
先說話的婦人身形臃腫,臉上的肉擠得眼睛雖小,卻透著幾分刻薄,此刻的她正捏著幾塊桂花糕塞進(jìn)嘴里,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娘,你吃這么多,給我留點(diǎn)!”肥頭大耳的小兒子滿臉不悅,差點(diǎn)就要鬧了。
“你們兩個蠢貨,老吃這種膩得發(fā)慌的東西干什么?”
斥責(zé)的則是白父,他稍微消瘦一些,說話低沉,顯得有點(diǎn)陰郁,他將一盤豬肘子推到自家肥頭大耳的小兒子面前,用自認(rèn)為很小實(shí)際上很大的音量道:“吃肉吃肉,不夠一會兒再要。”
這語氣就像是把王府當(dāng)成了什么餐館,梨花木椅上,國公夫人的眉頭一跳,忍無可忍地揉了揉太陽穴。
她修養(yǎng)好,又是位高權(quán)重的國公夫人,即便面對孟琦玉這種毒婦都罵不出臟話,面對這一家子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看看他們還需要些什么,讓廚房去準(zhǔn)備吧?!眹蛉说铝畹馈?/p>
丫鬟們滿臉嫌棄,但又不敢不應(yīng),只能低頭稱是,百忙之中白母還抽了個空,諂媚地道:“還是老夫人心善,咱們萋萋嫁進(jìn)來算是嫁對了。”
這話聽得國公夫人一整個大皺眉,還沒來得及開口,白萋萋便快步走了進(jìn)來。
“爹,娘?你們怎么來了?”
白萋萋還處在他們突然到來的震驚中,見面后更是訝異:“還......穿成這樣?”
白父頭也沒抬,顯然沒有搭理她的想法,還是白母瞥了她一眼,嗔怪道:“死丫頭,當(dāng)然是來看你過得好不好啦。”
“我、我很好......”白萋萋不安地攥著袖子,小聲道:“國公夫人和王爺待我也是極好的。”
“那問你進(jìn)展......”白母本想破口大罵,猛然想起上頭還坐了個國公夫人,于是又壓低了音量,陰惻惻道:“給你遞了幾次話都沒有消息,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這才趕來看看?!?/p>
當(dāng)然一坐下只記得吃喝,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白萋萋囁嚅著不知道如何答話,正巧陸花溪也終于追了上來,噔噔噔地跑了前廳。
“祖母!”
“你怎么來了?”國公夫人本來就不高興,現(xiàn)在更是憋火,“誰允許你過來的?不是正罰你禁足嗎?”
“我......”
陸花溪不安地?cái)囍种?,底下的白母見狀,眼睛都亮了:“哎喲,這就是咱們的那位小郡主吧?嘖嘖嘖,長得玉雪可愛,跟王爺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也難怪王妃怎么著也要生個孩子了!”
此話一出,白萋萋臉色煞白,趕緊揪著白母的袖子道:“娘,您在說什么啊!”
“怎么了,我夸她呢,你急什么?”白母不耐煩地甩開白萋萋的手,“老夫人,我說話直您是知道的,別介意啊。”
她篤定老王妃厭惡孟琦玉,自然也厭惡這個孩子,不會拿她怎么樣,殊不知白萋萋幾乎要嚇到暈厥,她害怕地看了一眼上方的國公夫人,果然對方手指緊攥,神色難看。
聞言,陸花溪只是笑了笑,眼里閃著真誠的疑問:“你們是誰?是來打秋風(fēng)的親戚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你這孩子,胡說些什么?”
還是國公夫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趕緊斥責(zé)這不禮貌的行為。
“孫女說錯了嗎,”陸花溪歪著頭,一臉單純地問著國公夫人身后的老嬤嬤,“嬤嬤,你知道打秋風(fēng)是什么意思嗎?”
老嬤嬤早就看白家不爽了,聽見問話也只好忍著笑道:“就是,利用各種關(guān)系假借名義向人索取財(cái)物的行為便是了。”
“您看,孫女是對的呀?!标懟ㄏ哪抗鈷哌^底下的一家人,用一種輕快且傲慢的語氣道:“這不就是打秋風(fēng)的親戚嗎?”
她那天真無邪的語氣瞬間激怒了白家人,這么多年他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白父嗖地一下站起身,氣得胸膛都在劇烈起伏:“國公夫人,你們便是這樣縱容小郡主羞辱人的嗎?”
“怎么我說話也直你們就急了?”
陸花溪等的就是這一句,她雙手叉腰,學(xué)著原身從前舉止道:“原來你們還知道我是小郡主,那你們又是什么身份,在這王府不守規(guī)矩,還不把祖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