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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午十點,
沐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nèi)。
在寬闊的辦公桌后,沐清雪皺緊秀眉,抬手按著太陽穴,神色間盡是憂愁。
現(xiàn)在,高閻王肯定知道了他兒子被打殘的事,
以他心狠手辣的作風,定會派出大量打手,
一但風云被抓住,肯定兇多吉少!
“張秘書,你趕緊打電話聯(lián)系,看誰能幫忙跟高閻王搭上話!”
“??!”
一旁的張秘書,驚叫出聲:“沐總,沒人敢惹那個殺神的,我看您也別趟這趟渾水了!”
“風云為了救我,才惹禍上身的,我不能袖手旁觀?!便迩逖M眼決絕。
“這...,那我這就聯(lián)系看看!”張秘書妥協(xié)了。
她一直覺得,風云雖然身份普通,可為人和善,
尤其這次還挺身而出,救了沐總,實在不忍心看他被人追殺。
想到這里,她不再猶豫,拿起電話,開始聯(lián)系起來。
可當她說明情況后,果然,沒有一個大老板敢插手高閻王的事,
甚至有些人,還反過來勸說沐總,
讓她趕快跟風云劃清界線,免得惹禍上身。
“沐總,現(xiàn)在怎么辦?那些人根本不幫忙!”張秘書無奈的道。
沐清雪擰緊秀眉,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
“鈴...”
電話響起。
她定睛一看,是之前合作過的盧總,
不過因為雙方理念分歧,倒也很少來往。
他怎么突然來電話了?
“你好,盧總,請問有何貴干?”沐清雪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沐總啊,我要感謝你,上次那個訂單,可是讓我大賺一筆!今后你有什么事就跟老哥說,老哥一定給你辦到!”盧總顯得特別熱情。
沐清雪一心想著救人的事,哪里留意他說的話,
不過,當聽見對方說可以幫忙時,她一下回過神來,
“盧總,我眼下確實有件棘手的事...”沐清雪將經(jīng)過講了一遍。
“這個嘛...”
盧總有意停頓一下,
清清嗓子,繼續(xù)道:“沐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試試吧!”
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勉強答應了。
“多謝盧總,只要能保住風云的性命,我定登門致謝!”她感激不盡。
雖然心里有些詫異他的反應,可并沒有深究。
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后,就掛斷了電話。
“太好了!”
張秘書一臉興奮:“盧總家世不小,他愿幫忙十有八九能成,這下風云終于有救了!“
沐清雪點點頭,臉上神色明顯輕松了不少。
五分鐘后。
“沐總,不負所托,事情有些眉目了!”
“真的?!”沐清雪頓時一喜,旋即轉(zhuǎn)喜為憂:“高爺那邊...”
他兒子被打成重傷,
高閻王怎么可能會輕易善罷甘休。
不過,
無論對方提出什么條件,
只要能保住風云,她一定盡全力滿足!
“沐總先別道謝,這樣,今兒中午在都天酒樓,我邀高總赴宴,你也好當面求求情?!北R總沉吟道。
“好!我一定到?!便迩逖┒挷徽f就答應了。
掛斷電話后,她急忙吩咐:
“張秘書,立刻準備一份厚禮,我要帶去都天酒樓?!?/p>
“沐總,都天酒樓可是高爺?shù)乇P,您確定要去嗎?”她擔憂道。
“見面三分情,我去試一試?!便迩逖┗卮稹?/p>
“可現(xiàn)在,高閻王正在氣頭上,他對您不利怎么辦?”張秘書不安地道。
“別擔心,我?guī)еgS,至于其他的,也只能見機行事了?!彼櫜涣四敲炊唷?/p>
“沐總,要不請史少一起過去吧!他面子大,沒準說話管用些!”張秘書激動地道。
“史少正在醫(yī)院養(yǎng)傷,還是別打擾他了?!便迩逖┕麛嗑芙^。
況且,他對風云有些偏見,未必肯露面。
還是不要為難人家了。
準備就緒后,兩人開車,火速前往目的地。
............
“什么!去了都天酒樓?!”沐清仁朝著秘書驚怒吼道。
就在剛才,眼線告訴他,集團有大量資金支出,
沒想到,竟是沐清雪為了風云的事,托關系,走人情用的!
豈有此理!
那小畜生怎么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呢。
這婚都離了,還拼命撈人呢,
越發(fā)覺得當初自己明智,誣陷風云,把他一腳踢出沐家,
否則整個集團,豈不是都要落到他手里!
沐清仁罵完風云,又心疼起那筆巨款,這死丫頭,花起錢來真不手軟!
可那也有自己一份呀!
他眼球一轉(zhuǎn),心里有了主意。
干脆給史少打電話,讓他過去露個臉,
不僅能借機贏得好感,最重要的是,能幫著把那筆錢“勸”回來,
可自始至終,他都沒考慮過妹妹的安全。
............
都天酒樓,
豪華包房內(nèi)。
高盛大刀闊斧地座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打量,對面站著的拘謹男人。
陰森一笑:“盧勇,干的不錯,這次記你一功!”
“高總,小的愿為您效犬馬之勞?!?/p>
此刻,卑躬屈膝的人,正是盧勇,
也是他,在電話里,把沐清雪騙過來,赴這場鴻門宴。
中午十二點,
滿臉橫肉的保鏢小跑過來,
俯身到高盛耳邊,迅速說了句話。
“來了!”高盛陰鷙一笑。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沐清雪穿著一件淡藍色連衣裙,不卑不亢地走進來,
可遺憾地是保鏢被攔在了門外。
她深吸口氣,擠出個笑容,道:“高爺,我是沐氏集團的沐清雪,抱歉來打擾。”
雖然表面鎮(zhèn)定自若,可她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畢竟面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對方。
幸好,她余光瞥見,侍立一旁的盧勇,
希望能像他說的一樣,幫忙調(diào)停這場風波吧。
“沐總,先別談其他,來!”
說著,盧勇殷勤地倒?jié)M白酒,舉到她面前,高聲勸道:
“先干三杯酒,表達一下誠意!”
“這...”沐清雪秀眉微皺,
沒想到一上來就要喝酒,可她平時酒量很小,沾杯就醉,
正猶豫的時候,只聽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
“想和我說話,必須把酒干了,否則免談!”
高盛瞇著眼,死死盯著她,仿佛一頭野獸在誘捕獵物。
“好,我喝”沐清雪咬牙說道。
相比風云的性命,喝幾杯白酒算得了什么。
一把端起第一杯酒,一飲而盡。
因為喝的太猛,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陣熱辣順著嗓子,一路往下燒,
可她不敢停歇,一鼓作氣喝了第二杯,
猛的,一雙白嫩的小手拼命抓住桌角,這才沒被酒勁沖倒。
最后,她美眸緊閉,顫抖著拿起第三杯,又是一口悶。
可沒想到,身體再也不聽使喚,直接癱坐在地,
不偏不倚,正好跌在了高盛腳下。
“夠味!難怪我兒子為了你,被人打成殘廢?!备呤⒃幃愐恍?/p>
頓時,看的沐清雪心驚肉跳,他居然在笑,可是那眼睛里明明裝滿了狠厲。
“高...高爺,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愿意負責,給貴公子最好的治療,支付一切費用,只求您...您能高抬貴手,放風云一馬?!彼曇裘宰淼厍笄榈馈?/p>
“把衣服脫光,讓我爽夠了,倒可以考慮考慮?!备呤㈥幧恍Γ?/p>
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沐清雪。
“這個不行,其他的都好說。”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靠,抬手遮在胸前。
“別給臉不要!你最好趕緊脫,”
他輕飄地抬起下巴,指了指旁邊的真皮沙發(fā),
“乖乖躺下去等我,不然一會兒,我沒了意思,就算你脫光求我也沒用,到時候,這里外的弟兄們也都要來!”
沐清雪呆愣在原地,仿佛抽了氣的人偶,
終于意識到自己赴的,竟是鴻門宴!
“保鏢!”沐清雪驚慌大喊。
沒想到,本來是以防萬一才帶的,現(xiàn)在竟真的要派上用場。
聽到沐總呼喊,被攔在門口的兩名保鏢,立馬意識大事不妙,身體一閃,就往里沖。
可是,高爺?shù)娜朔磻?,沒等他們到門口,就已經(jīng)被十幾個打手團團圍住,
砰砰砰......
隨著幾聲悶響,和重物相繼砸地的聲響,
瞬間,兩人就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當雙方大打出手時,沐清雪偷偷拿出手機,趁亂按下快捷鍵,向張秘書發(fā)出求救信號。
“哈哈哈哈!”
高盛嗤笑一聲,仿佛看到多么有趣的事,
轉(zhuǎn)眼臉上笑容消失,換上猙獰的表情,陰沉地道:
“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照做!趁我心情好,趕緊脫光,好好伺候,不然,等我不爽了,直接把你賣到黑窯,到時候,成千上萬的野男人,玩死你!”
“無恥...”沐清雪美眸中盛滿驚恐,
不由自主地退后兩步,強裝鎮(zhèn)定道:“我警告你,我秘書已經(jīng)報警了,你最好別亂來,否則就等著坐牢吧!
聞言,高盛非但沒收斂,反而大笑起來,氣焰囂張地指了指腳下:
“這里是我的地盤,我就是天王老子,到處都有我的人,就是報警也白費,沒有人敢抓我?!?/p>
這下,
沐清雪徹底驚呆了,
沒想到,自以為做好了萬全準備,結(jié)果對方根本不怕。
她眼神一暗,
事到如今,只能跟他拼了!
下一秒,她突然抄起空酒杯,猛的往地上砸,
頓時,玻璃炸裂,酒杯變成一把鋒利的兇器。
她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的喉嚨,怒吼道:“你別過來,我絕不受辱!”
一時間,陷入死一般寂靜。
“沐總,這是干什么!別激動,快放下,您忘了今天是干什么來的?”
盧勇趕緊上前按住她的手,可小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不時上下掃視,
這么個大美人,可別想不開,
他還想等高爺享受完了,自己再來呢!
“高爺,您看,要不您先去樓上洗個澡,我再說說沐總,整的要死要活,別敗了您的
興致!”盧勇一臉諂媚的道。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高盛嘴角一歪,起身上樓。
平安藥房。
風云正和冰姨說著話。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混蛋,沒良心的東西!都離婚了,還連累別人!我妹妹為了你,直接找那個高閻王去了!”沐清仁歇斯底里道。
“你說什么?誰讓她去的!”風云心口一悶。
這女人,究竟有沒有腦子,難道不知道,這就是羊入虎口嘛!
他胸中仿佛有團火在燒,這團火又直竄上腦。
“你說的是人話嗎?要是有良心,現(xiàn)在就去都天酒樓,拿你的命去換她的命!”沐清仁吼道。
這次,我倒要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斗得過那閻王!
他心里一陣冷笑,覺得風云這回必死無疑了。
“少廢話!我這就去!”
掛斷電話后,風云立刻動身出發(fā)。
“小子,你小心些!”冰姨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
覺得這兩個冤家,雖然離婚了,好像還是...
誰說得準呢。
............
都天酒樓,豪華包房內(nèi)。
高盛暫時離開后,盧勇明顯松了一口氣,
臉上的拘謹討好,此刻,也變成幸災樂禍的笑,
“沐總快放下,小心別劃破您這迷人的臉蛋?!?/p>
說著,他伸出咸豬手,就想往那嫩滑處摸,
可沒等靠近,沐清雪手腕一轉(zhuǎn),就將破酒杯發(fā)狠地刺過去。
“卑鄙小人!”她吃力地吐出幾個字。
“啊”盧勇發(fā)出一陣殺豬叫,手上,頓時鮮血直流。
“臭娘們,你敢刺我!我倒要看看,一會兒,看你怎么后悔!”他惱羞成怒道。
說完,舉起手就是一耳光。
可是,巴掌還沒落下,
“啊呃......”
下一秒,
他已經(jīng)被人飛踹到墻角,一條血箭頓時噴薄而出,人直接昏死過去。
只見一個年輕人,如天神般降臨及時出現(xiàn),
他面沉如水,俊眸中蓄滿暴風驟雨。
正是趕來救人的風云。
他快步走到沐清雪身邊,彎腰把她從地上抱起,穩(wěn)穩(wěn)地放在椅子上。
“你來了!”沐清雪眸光復雜,聲音哽咽。
她滿面通紅,醉眼迷離,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只覺眼前的人,他的懷抱,散發(fā)的氣息都能給自己莫名的安全感,
隨后,再也抵擋不住醉意,昏頭昏腦的歪過去了。
這寧靜,瞬間被打碎,
“好好好!”高盛聞風返回,
他穿著浴袍,臉上掛著輕蔑的笑,甚至還拍了拍手,一副悠閑看戲的樣子。
“敢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我的地盤,是特么嫌你命太多吧!”
“廢話少說,我就是那個打殘你兒子的人,和她無關,放她走!”
風云開門見山的道。
“放她走?”高盛嗤笑一聲,
掃了眼座椅上的沐清雪,
見她衣裙浸透,附在玲瓏的嬌軀上,仿佛墮落的神女,
讓人忍不住,想上前蹂躪發(fā)泄一翻才好!
“她是我的,至于你,我要把你拖出去喂狗!”
高盛勾了勾嘴,眼里閃現(xiàn)一絲嗜血的狠厲,
“集合!”說著,他掏出電話命令道。
“咚咚咚咚”
一陣陣腳步聲,如暴雨般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仿佛整棟大樓都在顫動。
兩分鐘后,
酒樓內(nèi)外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
而那蝕骨的腳步聲,仍然沒有停止...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趁著那殘廢還有氣兒,給你送終!”風云毫無懼色地道。
“找死!給我上!”高盛怒不可遏地吼道。
聽見命令的打手,紛紛抽出大刀,向風云逼來。
“住手!”
突然,一道暴喝聲傳來。
接著,響起數(shù)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所有打手都震驚地停下動作,
不敢再輕舉妄動,畢竟吃槍子可不是好玩的。
只見一名穿著講究的中年男人,
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名高大威猛的保鏢。
“顧長壽,你這是什么意思?”
高盛眼睛一瞇,臉色不善的盯著對方。
兩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擾。
現(xiàn)在,姓顧的明顯是要打破這種平衡。
顧長壽沒理會高盛的質(zhì)問,徑直走到風云面前,關切地問道:
“風神醫(yī),您沒事吧,怪我,來晚了。”
他不禁后怕,幸虧及時趕到,
如若風爺在這遇到什么不測,后果不堪設想!
風云微微向他頷首。
見此,顧長壽不由松了口氣。
隨后,他猛的轉(zhuǎn)身,橫眉冷眼盯著高盛,命令道:“放人!”
“顧會長,你真要插手我的事!”高盛陰測測地道。
他顧長壽,雖然是中醫(yī)協(xié)會會長,還跟省城有關系,
可在東海這一畝三分地上,并不能砸他一頭。
頂多跟自己實力相當,憑什么在這指手畫腳!
“我讓你放人!”顧長壽強勢命令道。
說著,他直接掏出手槍,懟在對方的腦門上。
盡管被搶指著腦袋,可高盛并無懼色,
反而抬眼看向顧長壽,陰沉道:“顧長壽,你真要跟我撕破臉嗎?”
“咔嚓!”
顧長壽直接用行動說話,
利落地扣動扳機,子彈上膛。
只要能確保風云安然無恙,別說一個高盛,就算他背后的老板來了,也照殺不誤!
旁邊,高爺?shù)拇蚴謧儚氐咨笛哿耍麄兏緵]想到,顧長壽居然真敢給槍上膛,顯然真動了殺心。
此刻,高盛也不淡定了。
望著顧長壽冷傲的眼神,他毫不懷疑,
若是自己敢輕舉妄動,就真的會死,
“放,放他們離開!”高盛急忙對手下擺手示意。
“走!”顧長壽昂首闊步地走出房間,
隨后,風云扶著昏迷不醒的沐清雪也離開了。
“媽的!”高盛怒罵一聲,發(fā)現(xiàn)整個脊背已被冷汗塌濕。
“顧長壽!”他猛的一拳砸在墻上,仿佛那墻就是他的敵人,
他眼神陰鷙的盯著風云幾人離去的方向。
想他高盛自從坐上今天這位置,還沒有人敢這么挑釁他!
難道就這樣放過著小子?
還有那讓人欲罷不能的騷娘們?
不可能!
高盛轉(zhuǎn)動渾濁的三角眼,心里一下有了主意。
“高...高爺,難道您就這樣放了他們?”
一直裝死的盧勇,爬到高盛腳下,故意道。
高盛因為顧長壽攪局,正在氣頭上,
二話不說,抬腳狠狠跺在他后背上,
頓時,盧勇口吐鮮血,疼的蜷縮起來。
“媽的,你去盯著,把那騷娘們給我綁了,還有今天那小子必須死!”
“是!高爺我馬上去辦!”
盧勇不敢違抗命令,掙扎起身,逃命似的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