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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陳桂花這輩子最自豪的就是生了陸建國那樣的兒子,平時就引以為傲,和村里其他老太太交流的時候,說的最多的開頭是‘我家建國啊......’
這時候聽到沈嬌嬌的話,
老太太頓時老臉一拉,一個箭步,擼著袖子沖上去,“你才是蛆呢,我家建國那是工作做的好,當(dāng)村長是全村人愛戴,你們家算個屁??!沒了你們家,我們家建國照樣是村長的工作?!?/p>
沈嬌嬌平靜的嗯了聲,從一旁拿起棍子比劃,一臉無辜的糾正,“嫂子,我沒說大侄兒是蛆,這是你這個當(dāng)媽得說的。”
她笑,語氣輕,眼中藏不住的欣喜,“我說的是叻色?!?/p>
陳桂花那雙倒三角眼都快噴出火,心中氣急,嘴上也沒把把門,“你個死賤人!敢糾正老娘!”
“嘿!我憑什么不敢?”
沈嬌嬌等的就是現(xiàn)在,懟完后,立刻揮舞著手中的棒子,“還以為我會再為了那個叻色忍你?。e忘了,我爹是沈老二!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
便宜父親沈老二被戲稱為陸家溝的土霸王,活干的多,人也虎,力氣大,護(hù)犢子。
陳桂花叫喊著躲的快,沈嬌嬌手上功夫也不慢,硬生生地挨了幾下。
在自留地摘西紅柿的兩兄弟聽到動靜詫異的抬眼看上去,見便宜后媽和惡毒婆娘打起來了,準(zhǔn)備沖上去幫忙。
后媽晚上給他們做西紅柿炒雞蛋,還給他們大米飯吃,這個時候看著她被欺負(fù),他們也太不夠意思了。
沈嬌嬌這邊打順了,之前憋得氣終于出了點(diǎn)。
忽然,她聽到院子里傳來顧清北不怒自威的聲音,“誰在門口?嬌嬌?”
后面那個問話微微上挑,自帶一股勾引,低沉的語氣就像是葡萄發(fā)酵后的散發(fā)的醇香,讓人聽著很容易沉浸其中。
沈嬌嬌直接將手中的棍子一扔,原本盛氣凌人的氣勢立刻變得就像是只受驚的小白兔,嬌滴滴的喊:“老公~”
她轉(zhuǎn)身的那瞬間,顧清北舉著拐杖從院子里出來,只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就被嬌小的小身板撲了個滿懷,另一個空著的手下意識護(hù)著她的腰。
他的指腹在她細(xì)細(xì)的腰間微點(diǎn),如同被燙到一般抽離,她的腰太細(xì)了,身上也和部隊里那些糙漢子不一樣。
之前兩人一起回來的時候,兩人之間還是有點(diǎn)距離,沒像現(xiàn)在這么近。
顧清北耳根微紅,咳了聲,“誰欺負(fù)你了?看你眼睛紅紅的,是哭過嗎?”
他關(guān)心人的時候十分有耐心,眼神全在一個人身上。
要是一般人,肯定會害羞。
但沈嬌嬌是個心大的,壓根沒注意到這點(diǎn)。
她抽噎著,煞有其事的點(diǎn)頭,一雙眼睛噙著淚,要落不落的可憐樣子讓顧清北心剎那一揪,較弱的目光中滿是對他的崇拜和依賴,“可不是,是嫂子先過來挑釁的,我也不是好惹的,她還要沖上來想打我,幸好老公出來的及時,不然嫂子這大黑拳頭就打在我身上了?!?/p>
陳桂花做了這么多年農(nóng)活,身上那處都是硬邦邦的,身板又粗,拳頭又大。
反觀沈嬌嬌,從小嬌生慣養(yǎng),壓根沒做過什么活不說,眉目如畫,就像是天上來的仙女一般。
陳桂花一個拳頭過去,沈嬌嬌肯定會散架的。
顧清北耳力很好,剛才明明是沈嬌嬌占上風(fēng)!
但是他很不喜歡陳桂花,且被沈嬌嬌那副嬌滴滴的樣子硬控幾秒,當(dāng)然十分很樂意配合她。
他目光凌冽,沒有剛才望著沈嬌嬌的柔情,和陳桂花道:“嫂子,道歉?!?/p>
陳桂花不敢說什么,自家丈夫和兒子都不在,對面又是個瘸腿獅子,聽著沈嬌嬌那個女妖精的讒言,真動手,她一個婦道人家吃虧啊。
“清北啊,是沈嬌嬌這個小賤人先說你侄子是什么叻色,蛆,她會演戲,你別被她騙了,還說不投你侄子當(dāng)村長。你可是咱們陸家的人,見過可是你親侄子!”
顧清北懶得計較前面的,直接捕捉后面的話:“嬌嬌投誰都和你沒關(guān)系,怎么?嫂子還要強(qiáng)行綁去不行?這個村子可不是陸建國一個人說了算,還有大隊長呢?!?/p>
頓了頓,將氣鼓鼓的沈嬌嬌護(hù)在身后,“再者,我們嬌嬌是不會主動去招惹你,肯定是你說了什么話,怎么?狗咬了人,還不讓人把狗打死,這是什么道理?”
說完,顧清北也不看別人,轉(zhuǎn)頭和沈嬌嬌低沉商量,不對,說是商量,其實就是說給陳桂花聽,“趕明你去選條狗,只有一個要求,護(hù)犢子,懂臉色,誰要是敢欺負(fù)你,上來挑釁你,你就放狗咬他?!?/p>
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陳桂花。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配合著眼神,沈嬌嬌覺得顧清北此刻帥呆了。
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拍著胸膛打包票,“我聽說大隊長家的狗生了小崽,趕明我就去要一只,專咬那些不長眼的?!?/p>
大隊長是個知青,前些年下鄉(xiāng)后和陸家溝居委會主任的女兒結(jié)婚了,因為工作原因定居在陸家溝。
而大隊長家的那條狗據(jù)說很兇,很護(hù)犢子,專咬人屁股,還不留傷的那種,讓人想去告狀都告不了,只能暗戳戳的吃這個‘虧?!?/p>
陳桂花鐵青著臉,聽著顧清北一口一個‘嬌嬌’一口一個‘咱家’還說什么狗,不都是針對她的嗎?
顧清北到底不是陸家的血脈,胳膊肘往外拐的厲害。
她不敢反駁,這些年占了顧清北家里很多便宜,包括自留地的菜,要是對方計較起來,自家想再拿點(diǎn),那可難了。
別說偷偷拿,這年頭這樣的品行是要被掛牌子,嚴(yán)重點(diǎn)還要吃槍子。
不管哪個,陳桂花他們都丟不起這個人。
陳桂花被罵的不敢還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回家越想越窩火,撲到床上就開始哭。
陸老爺子抽著旱煙進(jìn)來,見家里沒飯不說,老婆子還在哭,心里就止不住的煩,“你哭什么?難不成是覺得中午那會丟面子了?這也是你太咄咄逼人了,沈老二的女兒脾氣在軟和,那還是隨了沈老二。”
要他說,和氣生財嘛。
陳桂花不滿的斜瞪了眼,“陸耙子,今天鬧起來的時候怎么不說了?丟的是你村長兒子的臉!還有,剛才我替建國出氣,沒想到被顧清北和沈嬌嬌羞辱,陸耙子,你要還是個男人就今天表態(tài),這件事你怎么幫我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