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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沈大人,你醒了?”
“快來人扶一把啊,哎我的老腰啊...沈大人您要不要喝點(diǎn)水?”
西平街客棧內(nèi)。
手里緊握著官府制式長刀的青年差役睜開眼,看著幾個圍在自己身邊,面帶憂色的白頭差役,緩緩?fù)鲁隹跉狻?/p>
沈元有些疑惑:“怎么回事,我睡著了?”
“嗯,我們剛?cè)ケP查那些商販,您突然就昏迷倒在地上了,咱幾個老家伙也沒辦法,只能把您抬到這里,沈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p>
等他從床上坐起身,臉色就有些不對,腦袋里一陣脹痛,胸腹之間也隱隱有著撕裂感,想起那幾百道模糊的鬼影,后面出現(xiàn)的白狐面具書生,近日里因為實(shí)力提升升起的幾分驕縱,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前有吃人的妖魔,后有駕馭鬼魂的神秘書生。
這個世界...比他想象中的更陌生,危險。
閉目調(diào)息良久,體內(nèi)厚重的氣血在心神的調(diào)動下如潮汐一般漲落,自全身運(yùn)行一個大周天后,腦海中昏沉和鈍痛這才消弭不少,沈元再次睜開眼:“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老張頭他們的失蹤還是沒一點(diǎn)線索?”
老張頭的失蹤?
幾個白頭差役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疑惑地看向沈元:“沈大人,我們...不是才來西平街嗎?”
才來西平街?
怎么可能才來西平街?!
沈元有些愣神,自己帶著這幫白頭差役可是問了不少的店鋪,最后在那條山路搜尋的記憶也都完好無缺,怎么可能是才來西平街...
他拉開上衣一看,胸腹光潔如玉的肌膚上,大片的傷痕依舊在,皮肉撕裂鮮血橫流,摸著都有種刺人的疼痛。
與那數(shù)百道鬼影,還有白狐面具書生的廝殺不是夢?
“怎么可能是夢...”
沈元冷笑著搖頭,血刀斬滅百道鬼影,把那白狐書生斬首又滅魄的過程依舊無比清晰,天王老子來了,它也不可能是夢!
“對了,沈大人。”
一個白頭差役猶豫了片刻,轉(zhuǎn)身從旁邊拿出一個沾染鮮血,像是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專用的背簍,式樣老舊,看著平平無奇。
“我們那時候沒注意,這沾了血不吉利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玩意丟到您身邊的,您瞅一眼,不要的話咱給扔了?”
書簍?
想起那詭異書生揮手將鬼影收入背簍的一幕,沈元眼神閃了閃:“丟什么,給我看看?!?/p>
背簍上的鮮血還未完全凝固,一摸上去還有種滑膩感,而在背簍里面,則是用灰布包著的一枚斑駁的銅錢,和一張看著就覺得滲人的鬼怪吃人圖。
“這...這估計是哪家害了趕考書生的山匪弄的,故意送到我們這里來?”
“整個縣衙就咱們這里好欺負(fù),估計是看到沈大人...身體出了點(diǎn)差錯,這不,專門就挑選了個時間丟這玩意警告?!?/p>
“雖然比起其余地方,咱們泰和縣已經(jīng)很好了,但也不是很太平啊,不光有妖魔吃人,外邊還有山賊劫道?!?/p>
幾個經(jīng)驗豐富的差役搖搖頭,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定性。
“沈大人,這些東西大概是做不了證物的,如果您覺得晦氣的話,咱們給您處理掉?!?/p>
“不必了?!?/p>
沈元搖搖頭,拿上刀后從床上坐起,將背簍和里面的東西一起裝進(jìn)布袋后,看著眾人平淡開口。
“你們先去店鋪里一家家問,我在這里養(yǎng)養(yǎng)傷,若是有消息了要一個人來通知我?!?/p>
這位小沈大人要休息?
幾個白頭差役互相看了一眼,也只能苦著臉,拱手稱是。
“遵命?!?/p>
......
本來以為這次找尋的任務(wù)必定坎坷,只是結(jié)局倒是出乎沈元的預(yù)料。
在客棧內(nèi)把玩了半個下午的銅錢后,就看到幾人攙扶著幾個失蹤衙役回到客棧,走到最前面的正是張班頭,只是幾個人臉色發(fā)白發(fā)青,黑眼圈格外濃厚,像是去“怡紅院”待了三天。
“抱歉,沈大人,讓您跑了一趟?!?/p>
在這個年輕差役面前,張老頭沒有一絲班頭的架子,反而憨笑著摸了摸沒幾根毛的腦袋,也不由得對酒鋪老板娘心生暗恨。
在給沈元買了些酒肉后,幾個老伙計聞著酒香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于是又出錢買了一小壇便宜酒,一人嘗一口過過嘴癮就罷了,結(jié)果一喝一個不吱聲。
喝得頭昏腦漲就罷了,半路上的時候居然還出現(xiàn)了幻覺,解決完蛇妖變得熱鬧的西平街,結(jié)果在幾人眼前又變回了原來的鬼街摸樣,最后老哥們幾個被嚇得不省人事,差點(diǎn)當(dāng)場被送走。
幾個人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看到四周沒人直接就倒頭就睡...結(jié)果這下玩大發(fā)了,居然還驚動了縣衙。
想起酒鋪的老板娘,老張頭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聲音都有些哽咽。
畜生??!
看不起自己這幫老伙計就算了!
拿一瓶劣質(zhì)酒應(yīng)付也算了,但居然還是帶毒的,萬一自己買來送小沈大人的酒也出問題...那老張頭幾人大概覺得自己可以自己抹脖子了。
“明天特奶奶的就把那酒鋪給查封了,敢賣給人假酒,活該那老娘們當(dāng)一輩子寡婦!”
老張頭的眼里,閃爍著復(fù)仇的光芒。
“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就早些回去講述情況。”
聽著老張頭幾人的描述,沈元微微思索,摩挲著掌心里的斑駁銅錢,心里大概有了些答案。
‘看來也是倒霉,被拉入到那什么詭境里,只是幸運(yùn)的沒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