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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黃流箏氣的臉色鐵青。
抬手就給了丫鬟一巴掌。
“什么事情耽擱了?你當(dāng)我蠢嗎?還不是因為那個賤人?”
“哐當(dāng)!”一聲,茶壺砸在了地上。
丫鬟被嚇得不輕,立馬跪在地上不敢繼續(xù)多嘴。
黃流箏眼下正在氣頭上。
誰上前,誰倒霉。
黃流箏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坐在椅子上,眼底怒意難消。
“去,把那個賤人找來!”
“是!”
丫鬟顧不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立馬朝著怡蘭院的方向走去。
院子內(nèi),此刻正是晌午。
日頭最毒辣的時候。
蝶衣帶著小秋在涼亭下納涼。
她們身份低下,沒有歇息的權(quán)力。
硯秋捂著臉頰,眼底的妒火燃燒。
她在世春堂被黃流箏那般磋磨。
這個賤人倒好,躲在怡蘭院內(nèi)這般愜意。
硯秋黑著臉走了進來。
蝶衣看到她那一刻,眼底閃過一抹懼意。
硯秋是黃流箏的人。
她來怡蘭院指定沒好事。
“蝶衣,夫人請你去世春堂一趟。”
小秋是府中的老人,雖然不歸黃流箏管。
可是她欺負蝶衣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此刻瞧著硯秋這幅趾高氣昂的模樣。
小秋的心底窩火。
“硯秋姐姐,姑娘怎么說也是公爺院子內(nèi)的人,你這么不放在眼里,就不怕公爺知道了怪罪于你?”
硯秋聞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公爺?shù)娜耍克裁疵???/p>
“眼下還是我家夫人的丫鬟罷了,夫人用請也是給公爺薄面,否則,她自己清楚后果?!?/p>
蝶衣臉色一白。
她在國公府還未站穩(wěn)腳跟。
公爺喜怒無常,也并未表現(xiàn)的有多喜歡她。
蝶衣賭不起。
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她不想得罪黃流箏。
“小秋,你先留在這里,若是公爺回來,也好有人伺候,我去見夫人就是?!?/p>
小秋有些不放心蝶衣,還要阻攔。
被硯秋推了一把,倒退了幾步。
小秋臉色不好,瞧著硯秋這副樣子,想來那個黃流箏也不是善茬。
奈何,公爺不在府中。
世春堂。
黃流箏讓丫鬟搬了一把上好的黃梨花椅子,放在了涼亭下。
院子內(nèi),太陽猶如火球炙烤著大地。
硯秋帶著蝶衣走了進來。
二人行禮。
蝶衣福了福身子,給黃流箏行禮。
“奴婢見過夫人。”
黃流箏手中捏著帕子,端起桌子上的涼茶抿了一口,才覺得心頭的那口怒火下去幾分。
可是看到蝶衣那張千嬌百媚的臉,黃流箏就想起昨日陸鋒做的那些荒唐事情。
為了一個賤婢,居然失了做主子的體面。
若非公爺留了情面,他怕是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都是因為蝶衣這個小賤人,生的一副狐魅相,到處勾搭男人。
蝶衣的身子還是弓著的。
黃流箏故意為難于她。
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蝶衣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再次給黃流箏行禮。
“奴婢見過夫人?!?/p>
黃流箏瞧著蝶衣快要堅持不住了,才揮揮手,示意她起身。
“蝶衣,今日請你來不為別的,你也知道,我本就喜歡藏書,這些日子一直下雨,今日好不容易放晴,想讓你幫我把那些書都翻出來曬曬太陽,免得發(fā)霉?!?/p>
蝶衣臉色不好。
黃流箏成婚的時候,黃家為了體面,給她陪嫁二十多箱子書籍。
那么多書,全部拿出來晾曬,她一個人得干到猴年馬月去。
見蝶衣不動。
黃流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眼底的寒意瘆人。
“怎么,難道妹妹是不愿意?”
“難不成你以為爬上了公爺?shù)拇?,我就沒辦法收拾你了?”
“別忘了,你娘還在黃家!”
蝶衣聽到母親,臉色慘白。
確實,母親還在主母手下討生活。
若是得罪了黃流箏,她傳話回去,母親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
她手指死死的攥緊。
“我搬?!?/p>
黃流箏冷笑一聲,心底暗罵蝶衣就是個賤蹄子,不識抬舉,非得讓她用手段。
看著蝶衣一個人費力的拉著箱子往外走,黃流箏猶如在看小丑一般。
她手指捏著冰鎮(zhèn)葡萄,喝著涼茶,坐在涼亭下由硯秋扇著蒲扇,好不愜意。
反觀蝶衣,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
她因為被太陽暴曬,臉色熱點通紅。
蝶衣翻開書箱子,一股霉味兒撲面而來。
聞得蝶衣一陣犯惡心。
她忍著不適,拿出書籍一本一本的晾曬在早已搭建好的竹竿上。
日頭越發(fā)的毒辣了。
蝶衣已經(jīng)在太陽下暴曬了三個多時辰了。
因為熱的厲害,汗水不停的滴落,她的唇角干的都裂開了口子。
“夫人,我實在是曬不動了,可否容奴婢喝一口水,歇息片刻再繼續(xù)晾曬?”
硯秋聽到蝶衣的話,冷笑一聲,上去就給了蝶衣一巴掌。
“夫人讓你幫忙曬書,可沒讓你喝水,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提要求?”
蝶衣被一巴掌打的暈頭轉(zhuǎn)向的。
她忍著不適,穩(wěn)住身子,眼底漆黑一片。
“硯秋你我都是丫鬟,你若是再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p>
瞧著蝶衣和硯秋吵了起來。
黃流箏眼底都是困乏和不耐煩。
“吵什么吵,影響本夫人休息了,還不滾去晾曬?難不成等我請你那個沒有的娘來替你干?”
蝶衣臉色發(fā)白,拳頭攥緊,心里恨得厲害。
又不得不妥協(xié)。
已經(jīng)快過午后了,可是這太陽依舊毒辣,像是故意和蝶衣對著干一般。
她身子早已累的快要虛脫了。
走路都歪歪扭扭的,眼神帶著一絲恍惚,感覺這天上的太陽都在晃。
蝶衣伸出白皙的手指,堵住那抹刺眼的光芒。
她感覺自己要被曬干了。
她拿著書籍緩慢的往竹竿旁邊移動,身子一軟,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子在了她的眼前。
蝶衣忽然笑了。
或許她快要死了吧?
居然出現(xiàn)了幻覺。
她好像看到了公爺。
他的眼里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好似多了一份擔(dān)憂和心疼。
蝶衣身子一晃,整個人都往后倒了下去。
或許就這樣死了也好,不必在被黃流箏整日磋磨。
可是她好不甘心。
公爺?shù)挠白釉俅纬霈F(xiàn)在蝶衣的腦海中。
他是那么好的人,可惜了,蝶衣到底無福,沒法陪伴他左右。
陸序看到這丫頭這副樣子,第一次有了焦急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將人攬入懷里。
“蝶衣!你醒醒!本國公命令你,不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