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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顧夏煙在顧父夏萍跟前好一番訴苦,又吃得肚子圓滾,才重回沈家。
沒曾想,沈復(fù)京竟在等她。
登時,顧夏煙的胸腔處開始向外滲蜜糖,蔓延至面上。
看來,沈復(fù)京還是很在意她。
“咳,復(fù)京,你在等我?”顧夏煙故作扭捏,含羞帶怯地貼近沈復(fù)京。
卻沒曾想,迎來沈復(fù)京厭惡的眼神。
沈復(fù)京從椅子站起,又向后退一步,拉開二人之間距離。
“離我遠(yuǎn)點,若是你不愿撫養(yǎng)思常,我們現(xiàn)在就去鄉(xiāng)政府,把婚離了?!?/p>
他面目冷漠,吐出的話語更是不留情面。
顧夏煙微微瞪大眼睛,瞳孔輕顫。
“沈復(fù)京,你當(dāng)真無情,為了一個其他人的孩子,要與我離婚?我們昨日方才成婚,現(xiàn)在離婚,你也不怕別人恥笑,不怕名聲毀了?”
“不怕,與其與你湊合過日,還不如早點離婚。思常只是我戰(zhàn)友的孩子,你卻連他都容不下,可見心腸狹隘,小肚雞腸,沈家不需要毒婦?!鄙驈?fù)京薄唇一張一合,所有的話語如同刀刺,狠狠扎向顧夏煙。
顧夏煙死咬住下嘴唇,鐵銹味在口腔徘徊,又被她狠狠吞咽。
“誰說我容不下!只是你連一點思考時間都不給我留,新婚夜留我一人算了,回來后還抱來一個孩子要我撫養(yǎng),正常閨女家誰能接受?”
她雙眸含著淚花,要掉不掉,倔強地與沈復(fù)京對抗。
沈復(fù)京神色恍惚,抿緊嘴唇,終于軟和語氣。
“昨晚部隊有急事,是我愧對于你,孩子是無辜的,沒有提前告知你,也沒有給你留有思考時間,我的錯,希望你能接納思常。”
不知為何,沈復(fù)京望向顧夏煙的眼神驟然溫柔如水,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顧夏煙壓住喜色,趁熱打鐵道:“你母親也過分,從昨個,就沒有人給我端飯,我一下餓到今早,還是回娘家后才吃上一口熱乎的,更過分是你娘一個月才給兩張大團結(jié),讓我買菜,哪夠?!?/p>
沈復(fù)京伸手摸向口袋。
摸摸上衣,摸摸褲子,也只摸出來兩張大團結(jié),他面色羞赧。
“就剩兩張,你先拿著,娘那邊我會說,你好好照顧思常,我們把日子過下去?!鄙驈?fù)京嘴角噙著抹淡笑,含情脈脈地望著顧夏煙,眼神卻有些空洞。
顧夏煙臉色稍有好轉(zhuǎn),扯過沈復(fù)京掌心處的大團結(jié)。
沒想到沈復(fù)京吃這一套,看來,她是時候轉(zhuǎn)變一下風(fēng)格。
至于什么沈思常,只要她和沈復(fù)京有孩子,還怕一個戰(zhàn)友的孩子?
怕是早就不知道丟哪了,到時候,她依舊能高枕無憂地當(dāng)她的高官太太。
七零年代風(fēng)氣還沒那么開放,鮮少見到像齊斯越那樣粘人的,一路走回去,顧秋茗好幾次想要扯開齊斯越抓住她的手,卻反而被齊斯越抓得更緊。
“茗兒,老把我推開干什么。”
走到洋樓跟前,齊斯越滿腹委屈,垂頭望向顧秋茗。
顧秋茗瞪向他。
“你還有臉說,一路走來,都是看我們的,世風(fēng)日下,你一直牽著我的手,太不像話。”
她滿面桃紅,更襯得嬌艷,給齊斯越看呆了眼。
“茗兒,”齊斯越從美色中拔出,有些委屈,“我們結(jié)婚,合法夫妻,為何連手都不許牽,我們可是什么都…”
顧秋茗猛地掀起眼皮,慌張?zhí)秩ノ纨R斯越的嘴。
不知何時,一雙大手出現(xiàn)在她的腰后,將美人攬入懷中。
“茗兒,你是我老婆,別人看你,也是羨慕我娶了你,別有負(fù)擔(dān)。至于什么男女大防,在我這里通通不作數(shù),我就想與你親近,最好一輩子不分開。”
齊斯越把毛茸茸的頭放在顧秋茗的肩頸處,輕輕蹭了蹭。
顧秋茗羞澀,輕輕推動他的肩頭,并未推動。
“起來,別讓外人看見…”她低聲說道,神色慌張地亂看。
前世她與沈復(fù)京未曾親昵過,兩人甚至連話都很少說上幾句,幾乎每次匆匆見過幾面,沈復(fù)京就要回部隊。
二人根本沒有什么感情交流。
以至于顧秋茗到現(xiàn)在,對于情感一事,仍是青澀居多。
她更在意男女大防,家中還好,外人眼中,她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與齊斯越親近。
眼見顧秋茗確實抗拒,齊斯越輕嘆一聲松開手。
在他下意識想要去抓顧秋茗手腕時,他硬生生止住,搓了搓指腹,收回。
顧秋茗微張唇瓣,卻又一字未發(fā)。
“茗兒,你不愿意,我不會強迫你,更何況是我冒進(jìn),我們才剛結(jié)婚,往后日子還長,肯定會讓你習(xí)慣我。”
齊斯越心大,不用顧秋茗說話,率先自己調(diào)節(jié)好心情。
此刻笑顏逐開,仿佛已經(jīng)將剛才之事拋之腦后。
“謝謝你?!鳖櫱镘鲁鲆豢跉猓碜幼藨B(tài)也放松不少。
她雙手背于身后,面上抿著淺淺笑意。
兩人一同踏進(jìn)齊家。
齊父齊母應(yīng)是剛吃過午飯,坐落在院落中。
齊父身著白色短袖襯衫,手中捏著有些破爛的蒲扇,坐在搖晃椅上,神情怡然。
齊母在旁邊啃咬著蘋果。
水果在七零年代可是罕見物,沒有米管飽,價格還昂貴,尋常工階,一年也嘗不到一次水果甜頭。
在齊家,卻不是個稀罕物。
都知道齊家有錢,也知道齊父是紡織廠廠長。
一個廠長,月工資高不過二百,哪能如此奢侈,可要說貪…偏偏紡織廠屹立多年,經(jīng)了多少次監(jiān)察,毫發(fā)無損,證明齊父行得正,坐得端,不怕。
所以,顧秋茗好奇,好奇齊家的錢哪來的。
畢竟是齊家私事,她不好直接問出,只得將問題埋在心底。
“爸,媽?!鳖櫱镘怨院暗馈?/p>
齊父瞪大雙眸,手上蒲扇停下,直視前方。
“哎呦,怎么那么快回來,難不成是你小子沒能讓親家滿意?”
“爸,我雖然其他方面不行,嘴皮子功夫可不差,岳父大人對我很滿意,您放一百個心吧。”
齊斯越拍著昂起的胸膛,下巴微揚。
“呸,”齊母朝地上唾了一口,“哪有這樣說自己的,你讓小茗誤會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