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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正當(dāng)許舟看得入神之際,隨行的丫鬟們突然恭敬地出聲:“司琴姐?!?/p>
許舟回過身,只見那位先前的粉衣少女正款步而來,她約莫十六七歲,面龐圓潤如鵝蛋,眼眸漆黑如墨,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渾身散發(fā)著青春與活力的氣息。
名叫司琴的少女,笑著走了過來,道:“你們先下去吧,我來陪著姑爺就是。”
幾名丫鬟低頭行禮,悄然退去。
許舟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正要斟酌措辭開口,少女嫣然一笑,先聲奪人:“姑爺,我叫司琴,是小姐的侍女,如果姑爺不嫌棄的話,我以后也可以服侍姑爺哦?!?/p>
說完,她又瞥了一眼許舟身旁的汀蘭,笑意盈盈:“不過不能通房哦?!?/p>
隨即,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補充道:“除非小姐答應(yīng)。”
她的聲音柔和如絲弦,細(xì)膩而悅耳。
許舟:“......”
誰要你通房了,普信女真蝦頭。
有些摸不清這丫頭的底線,許舟側(cè)耳聆聽,卻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心思純凈,竟然聽不到她的任何心聲。
真是奇怪。
三人沿著水池邊的小徑漫步,司琴引領(lǐng)著許舟和汀蘭,在園中閑逛,一邊走一邊給他們介紹府中的人事。
主要是教他們了解府中的規(guī)矩和忌諱。
過了一會兒,司琴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俏皮一笑:“姑爺,你難道不好奇我家小姐到底長什么樣?”
許舟瞥了她一眼。
這少女看起來身份就不一般,從其他丫鬟對她的態(tài)度,以及她自稱“我”,而不是“奴婢”,都可以看的出來。
司琴這看似隨意的一問,顯然并非無的放矢,定是肩負(fù)著某種使命。
在這府中,能指派她來探問此事的,想必也只有自己的岳父岳母了......至于那位所謂的“二傻子”?不,不太可能,那么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他們這是在試探自己,但知曉了美丑又如何?即便真是個如花,木已成舟,難不成還能反悔不成?
若是當(dāng)場悔婚,恐怕不到下午就得一塊一塊的被扔出蘇府。
所以這題目是送命題,不能亂答。
但是,說好話誰不會說啊。
“司琴姑娘,既然已經(jīng)結(jié)為夫妻,那么無論你家小姐長什么樣,我都會珍惜和尊重?!?/p>
司琴點了點頭,甜甜一笑,繼續(xù)往前走著。
許舟忍不住掩口打了個哈欠,盡管這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確實令人賞心悅目,但對他這個粗人來說,再美的景致看久了也不過如此。
終究不如修煉來得有趣。
沉默片刻后,司琴再次轉(zhuǎn)過頭來,面帶微笑:“姑爺,我聽說你是個秀才呢,文采一定很好吧?”
來了來了!
許舟精神一振,眉頭忍不住一跳,終于要來了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考教環(huán)節(jié)?
雖然自己并沒有秀才的真才實學(xué),但是好歹有著穿越前上學(xué)的經(jīng)歷,幾首詩還是手到擒來的。
只不過這種逼許舟不想裝。
司琴轉(zhuǎn)過身去,指著魚池說道:“這瑤光園內(nèi)景色清雅,文人墨客多有題詠,今日便不贅述,姑爺就在這魚池中挑選一物念首詩讓我聽聽吧?”
許舟瞥了一眼魚池,略一思索,道:“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xué)牡丹開?!?/p>
司琴聽了,眸子閃了閃,笑道:“姑爺這是借物抒懷,看來志向不小???”
許舟擺了擺手:“只是隨口一念,并沒有太多深意?!?/p>
司琴微笑轉(zhuǎn)身,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行人穿過一道拱門,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片更為廣闊的花園。
不遠處,一座湖泊霧氣繚繞,如夢似幻。
隔水遠眺,遠處的亭臺樓閣宛如畫中景致,四周的景色倒映水中,美不勝收。
“這是明鏡園,平日里府內(nèi)的女眷都喜歡來這邊游玩?!彼厩傩χ榻B道。
許舟點了點頭,并未多問。
心中確是暗自記下來,如非必要,自己還是不要來這邊的好。
女眷多的地方,萬一犯了什么規(guī)矩,嘖,想想就可怕。
司琴穿著淡粉色的襦裙,腳步輕盈得像只黃鸝鳥。
偌大的后宅依舊人來人往忙碌不停,其他丫鬟見了司琴紛紛行禮,地位頗高。
沿著河畔走了一會,司琴又指向另一道拱門:“這條路通往的是二公子的演武場,如果沒事的話,姑爺可不要亂進去哦?!?/p>
“二公子在備考明年太蒼宗的入宗考核,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咱們府里的人一般也不怎么去那邊?!?/p>
許舟思索片刻,問道:“許家二公子也在備考太蒼宗,這太蒼宗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記憶中并沒有關(guān)于太蒼宗的信息。
從名字來看,應(yīng)該是修行者的一個宗門。
許行川從去年就開始準(zhǔn)備了,看起來是非進不可的樣子。
司琴回過頭打量著他,笑瞇瞇道:“太蒼宗是大玄帝國里頂尖的宗門之一,武紀(jì)元年被封為國宗,那是很多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地方。聽說里面的長老,哪怕是最弱的外門長老,都是神藏境圓滿的高手?!?/p>
“神藏境?”
司琴翻了個可愛的白眼:“這個你都不知道?人道三境嘛,筑基、煉心、神藏。”
許舟明白了,原來這是筑基的后續(xù)境界,從名字來看,人道三境之后,應(yīng)該還有更高層次的境界,比如仙道?
許舟暗自思忖,卻沒有問出口。
畢竟自己表面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對修仙之事表現(xiàn)得太過熱衷,難免會引起懷疑。至于司琴,她確實不簡單......
許舟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問道:“這太蒼宗的入門考核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比如是不是只有家中排行老二的子弟才能參加?”
“???”
司琴顯得有些困惑,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反問道:“姑爺怎么會這么想?”
“我見許家是二公子去考,蘇家也是二公子去考?!?/p>
“哈?”
司琴頓時捂嘴笑出聲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動聽,驚得附近枝頭的鳥兒振翅飛起。
笑罷,司琴繼續(xù)領(lǐng)路前行。
司琴走著走著,突然問道:“姑爺,外界都在傳我家小姐是個傻子,你就沒想過要逃婚嗎?”
許舟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只笑了笑當(dāng)做沒聽見。
司琴見狀哼了一聲:“不說算了?!?/p>
想過嗎?當(dāng)然想過。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畢竟這是個人吃人的封建社會,再加上修仙者的存在,許舟相信這些大家族里肯定有修仙者坐鎮(zhèn)。
如果他真的逃跑了,說不定當(dāng)場就會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