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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
棺材飛速來襲!
沿路的眾人驚呼著連連躲避!
走在隊伍末尾的我還在低頭生著昨夜的悶氣,等我聽到叫喊,一抬頭,大紅棺材已經(jīng)到了我臉上!
此時我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這一下要是給我撞到不死也殘了!
一瞬間,我閉上眼睛,腳底一滑,往后摔倒在地...
“咚!”
我耳邊一聲悶...
睜開眼...
自己竟然沒事...
眼前的紅棺材距離我的腦袋,只有十幾厘米。
在我摔倒的地方,褲襠底下正好有那么一根水桶粗的老樹樁,在最后一刻把棺材攔了下來...
“呼......”
我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無意間注意到,晴空上大熱的太陽下,眼前的棺材蓋兒,驚然絲絲滲出水來!
“咔!”
頭頂?shù)那缈丈贤蝗灰宦曊ɡ?!遠空一大片烏云襲來!拔地而起的狂風(fēng)吹得林子里的樹枝嘎嘎作響!豆粒大小的水珠自萬米高空而下,又是一場大雨傾盆!
這是什么鬼天氣!
突如其來的惡劣天氣很不尋常,總感覺接連的兩場大雨似乎是圍著棺材下的,里里外外透著邪!
原本的一場送葬被打亂,大雨讓本就泥濘的山路更是難行,送葬的賓客亂作一團,紛紛頂著雨往山下跑,陳家人此時也亂了方寸,只等著林瞎子做決斷。
林瞎子蹭了蹭棺材蓋子上的雨水,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臑踉?,語氣自責(zé)中略有無奈:
“害...
要出事兒??!
走吧,抬回去...”
......
轉(zhuǎn)眼到了夜晚,又是雷雨交加,暴雨整整下了一天!
別墅大廳,靈堂內(nèi)。
幾個家仆在林瞎子的招呼下,正用力撬著棺蓋,林瞎子想查看一下此時棺材里尸體的情況。
“嘎吱...”
厚重的棺材蓋子被掀起一條縫,站在一旁的我,順著林瞎子的目光,朝棺材里那條縫隙看去...
一片漆黑的棺材里,滲入一點點光亮,深藍色的壽衣映入眼簾...
目光一點點向上挪...
陳老爺雙目緊閉,紫青干癟的臉上溝壑猙獰,右手的食指竟少了一截!整齊的斷口滲透著黑血,好像齊刷刷的被人用刀剁了去!
是誰砍下了尸體的手指?瘋了嗎?看這斷口很新,白天棺材旁一直有人,估計就是昨晚的事兒!砍尸體的手指有什么用?有仇嗎?有仇該砍腦袋呀!
眼前棺材里既驚駭又詭異的一幕,使得眾人面面相覷。
此刻陳家的人只有陳泗源的小媽不在現(xiàn)場,黃昏時吃過晚飯,那女人就不知道干啥去了。
剩下嫌疑最大的就是我?guī)煾噶窒棺恿耍蛲響?yīng)該是他一直在守著棺材,但我相信不是老頭子干的,我?guī)煾敢w的手指頭干啥?
大家都很疑惑。
陳泗源和梅姨兩人連同我的目光一起看向林瞎子。
林瞎子同樣是滿臉的疑惑,他同樣也想不通有人砍尸體的手指頭干啥,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搞邪祟的手法...
這怪事兒也理不清什么頭緒...
先拋開手指的事兒不說,此時尸體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危險,用林瞎子的話說,從尸體紫的發(fā)黑的皮膚已經(jīng)煞氣凝結(jié)成的細密水珠上看,已經(jīng)化成僵尸。
距離起尸也僅僅只差一線!
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恐慌,這些話是林瞎子把我拉到一旁單獨和我說的,現(xiàn)在這尸體已經(jīng)極其危險,建議今晚別墅里的人立即疏散!
重新蓋好棺材蓋,林瞎子取出一盞爬滿綠銹的青銅燈點燃,壓在棺材蓋上,這燈是陰陽先生祖?zhèn)鞯逆?zhèn)尸燈,每次出活兒林瞎子都隨身帶著,但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用!
林瞎子神色凝重的向我和眾人交待道:
“小方,今夜咱們師徒倆在這兒守夜,只要這燈不滅!
就不會出什么事兒!
你們其他人都離開,明天天亮了再回來!
準備些桃木,天一亮外面的雨一停,這棺材必須燒掉!”
陳泗源點了點頭:
“燒吧!
今晚的事兒,只能拜托您二位師父了!
您們二位對我陳家的恩情,我陳泗源都記著...
梅姨,您帶著仆人們盡快離開,我陪兩位師父再呆一會兒,
也算給我爹守會兒靈,盡盡最后的孝道...”
半夜...
暴雨拍打著玻璃,噼啪作響,窗外電閃雷鳴!
此時空蕩蕩的別墅里,陳老爺巨大的黑白遺像前,僅剩下我們師徒兩人枯坐著守著紅棺材。
“嘀嗒...嘀嗒...”
別墅二樓傳來的滴水聲似人的腳步,棺材蓋銅燈里的火苗忽明忽暗...
“?。 ?/p>
死寂中,別墅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
緊接著兩個陳家的女仆急匆匆的跑進了大廳:
“林...林師父...
您快去看看吧...
車壞在...壞在路上...
梅姨...梅姨她好像中邪了!...”
我一旁盤腿的林瞎子猛得坐起身:
“快!快帶我去!”
林瞎子邁開腿緊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我,語氣懇求著對兩位女仆說道:
“姑娘...你...你們倆能不能留下一位在這兒陪我徒弟呆一會兒,
另一位趕緊帶我去看看小梅,沒啥事兒咱們很快就回來...”
其中一位單眼皮長相秀氣的姑娘神色掙扎著點了點頭,看著大紅棺材的神情難掩恐懼。
我沒有說話,此刻坐在地上的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那天半夜隔壁林瞎子的房間的女人是誰了...
一陣沉默...
我起身看了看林瞎子和兩位姑娘:
“不用了,你們都走吧,
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
師父你快去快回...”
之后,林瞎子帶著另一位女仆急匆匆的離開了,那位單眼皮的姑娘主動愿意陪我留了下來守著棺材。
總之我很感謝她,具體讓她留下來的原因就不問人家了。
漫漫長夜,兩個人總不會比一個人難熬。
起初,眼前的棺材讓單眼皮的姑娘很恐懼,她低著頭,不敢看,一雙手抱著肩膀,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兩人聽著窗外的雨聲,我嘗試著主動找起話題,說的都是一些:
“你叫啥啊...
你多大啦...
你家住哪啊...”
諸如此類查戶口一樣沒營養(yǎng)的話...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女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是不是還沒談過女朋友呀...”
說得我一陣臉紅...
我確實沒有談過,輟學(xué)的也早,離開學(xué)校后這五年多就沒怎么和同齡人接觸了,尤其是姑娘。
女孩比我大兩歲,家里也是我們龍江本地的,在陳家做工以及有幾年了...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