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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姚青青臉皮厚,她可不想錯過,擠一擠是可以的吧?
“大爺,我在你旁邊擠一擠總是可以的吧?你看憑我細(xì)胳膊細(xì)腿的,走到家也要天黑了,路上多不安全啊?!?/p>
車把式很為難,因為牛車讓人家以一塊錢的價格包了。
“你問問后面的人?!?/p>
“丫頭,上來吧。”
躺著的人發(fā)話了。
“哎?!?/p>
姚青青手腳麻利,爬上了后車斗。
躺著的人是盛奶奶,坐著的人是盛云澤。
盛奶奶腿上有固定器(竹板)。
“奶奶,你傷到哪里了?”
“腿骨折了,尾巴根(尾椎)也折了。”盛奶奶拉著姚青青的手說:“那天多虧了你,要是讓別人隨便拉,我這把老骨頭得散架了。”
姚青青沒當(dāng)回事,“我也沒干什么,就跑了一趟腿。”
盛奶奶看著姚青青提著幾副藥,問道:“你奶奶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給我自己抓的?!?/p>
“你這樣子......能吃藥嗎?”
姚青青岔開話題,“奶奶拄拐能走嗎?”
“不行,我成廢人一個了,得靠云澤伺候?!?/p>
姚青青和盛奶奶嘮了一路,盛云澤一直目視前方,沒有插一句嘴。
牛車直接送到家門口。
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姚青青就拎著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奶,我回來了。”
“聽見了。”
姚奶奶正在屋里做飯,青丫頭一走就是四五天,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
這孩子沒出過遠(yuǎn)門,連公社去的都很少。
姚青青把藥放下,提著大腸放在砧板上。
“我洗好的豬大腸,摘幾個辣椒,晚上炒這個?!?/p>
“行啊,等我騰出鍋來的。”
“奶,我去看醫(yī)生了,真是病了,給我抓了五副藥,先吃吃看......奶,家里有砂鍋嗎?”
“有砂壺,用那個也行。”
“砂壺用了,燒水有味?!?/p>
“顧不得那么多了,治病要緊。”
姚青青在現(xiàn)代是爹不疼娘不愛,沒想到來了這里奶奶給了她這么大的善意。
姚青青虛虛地抱了一下姚奶奶,“奶奶,你對我真好。”
姚奶奶顯然不習(xí)慣別人和她如此親近,拍了她一下,“好了,去把藥熬上,早吃早好?!?/p>
姚青青還是先生了火,燒了一壺?zé)崴庞蒙皦責(zé)跛帯?/p>
奶奶牙口不好,豬大腸咬不動,姚青青用大火燉了大腸白菜湯。
藥燉好了,姚青青喝了第一煎。
姚青青捏著鼻子,強(qiáng)迫自己喝下去。
喝光趕緊拿餅子往嘴巴里塞,去味。
姚青青總結(jié),“好難喝啊?!?/p>
姚奶奶就笑,“良藥苦口,你以為吃糖啊?!?/p>
天黑的越來越早了,天黑之前,祖孫兩個就上了炕,姚青青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都說了。
關(guān)于姚芊的都沒說,姚青青拿不準(zhǔn)姚奶奶的心思,姚芊可是二房的掌上明珠,萬一奶奶也偏向,夠堵的。
“奶,我堂姐和盛云澤退婚了?!?/p>
姚奶奶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有她后悔的那一天。盛云澤可比那誰......強(qiáng)多了。”
“奶,原來你都知道啊?”
姚奶奶背過身去,“你以為奶奶這幾十年白活了?”
既然什么都看透了,為什么不阻止她嫁給沈書培呢?
還是說在奶奶眼里,沈書培配不上姚芊,卻可以娶姚青?
心里有點(diǎn)堵。
外面隱隱約約有人說話。
“奶,是不是有人叫門?”
“別管,天黑了別出去,不著調(diào)的人也有。”
“奶,不著調(diào)的人可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外面吵,我出去看看。”
青丫頭在她爹面前都沒吃虧,姚奶奶就不管了。
姚青青披上衣裳,打開了門閂。
一個人影沖了過來,嚇了姚青青一跳,下意識的就踹出去一腳。
“二妹,是嫂子我?!?/p>
姚青青趕緊收腳。
“嫂子,你怎么來了?”
田槐花驚魂未定,顫抖著說:“娘逼我喝藥,掐著我的脖子......”
要來的還是來了。
“嫂子,進(jìn)屋吧?!?/p>
姚奶奶已經(jīng)起了,倚墻坐著。
“孫媳婦,你怎么大晚上跑來了?”
田槐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奶奶,你救救我和孩子。”
“胡鬧,我都聽見了,你婆婆還能害你不成?聽她的就是了?!?/p>
田槐花剛想辯解,姚青青攔住了她,“大嫂,娘給你喝什么藥?”
“說是保胎藥?!?/p>
姚奶奶插話,“胎相不穩(wěn),吃保胎藥沒錯啊?”
姚青青問道:“大嫂這些日子可有不適?”
“沒有,我能吃能喝的,飯量還變大了。”
姚青青眉頭緊鎖,她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的意味對姚奶奶說:“奶奶,大嫂好好的吃什么保胎藥啊?還是說我家有錢多的花不完?您想想,大嫂身體健壯,飲食如常,哪里像需要保胎的樣子?再者說,是藥三分毒,這沒病沒痛的,怎能胡亂吃藥?這里面,怕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緣由吧。”
說著,姚青青的目光在田槐花與姚奶奶之間流轉(zhuǎn),她只負(fù)責(zé)提稿,不負(fù)責(zé)解惑。
姚奶奶淡淡的說:“行了,今天太晚了,大孫媳婦你就在這里湊合一宿,有什么事明天再說?!?/p>
田槐花驚魂未定,睡夢中還尖叫了兩回,攪和的姚青青也沒睡好。
......
天剛蒙蒙亮,院子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姚傳山,身形魁梧,一臉焦急,大步流星地跨過門檻,目光直接鎖定了里屋。他喘著粗氣,聲音有焦急也有氣惱:“奶奶,槐花咋跑您這兒來了?家里都亂套了!”
姚奶奶瞥了他一眼,“別大呼小叫的,能亂啥套?一晚上都沒見你們來一個。”
“不是怕叨擾你休息,我們?nèi)e地找了,沒找到?!?/p>
田槐花蜷縮在炕角,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抗拒。
“我不走,我不回去?!?/p>
姚青青則坐在炕邊,輕輕拍著田槐花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老大,你說說,你媳婦為什么跑?”
“娘也是為了她好,給她熬保胎藥,誰知道她不識好歹?!?/p>
姚傳山是個榆木疙瘩,老娘要是說他媳婦要保,那肯定要保,不會害他媳婦的。
“前面五六個月我吃不下睡不著的時候,都沒人管我,現(xiàn)在能吃能睡能喝了,這又說保胎了,你信嗎?反正我不信,一定是又聽了哪位大仙的話,說我這胎是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