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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晟笑意盈滿的眼底,帶著不懷好意。
身為臣妻,卻在深夜跟著寒晟一同上殿,讓江清看見,哪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寒晟只是隨口戲弄云疏桐。
可在短暫思索后,云疏桐卻坐起了身子。
“好啊,待民婦梳妝過后,即刻便去殿前?!?/p>
映著寢殿燭光,云疏桐面若桃李嬌艷,晃得寒晟一時又失了神。
她還真敢上殿?
原以為江清活著回來,云疏桐對他該是退避三舍的。
可如今看......
寒晟思索間已經(jīng)到了殿前。
江清一襲銀白鎧甲,依舊三年前出征那般威風凜凜。
“陛下恕罪,臣假傳死訊,實則為了蒙蔽敵軍,如今敵國密函已被臣截獲,還請陛下準臣將功折罪?!?/p>
江清奉上密函,跪在殿下意氣風發(fā),儼然一個得勝還朝的小將軍。
寒晟接過密函,卻并未急著查看。
他只低睨著江清那副得意嘴臉,眸光愈深。
就是這個男人,占了云疏桐四年,卻忍心叫她獨守空房,直到昨夜還是處子之身?
還真是個不識貨的東西。
“愛卿深入敵腹何罪之有,平身吧?!?/p>
寒晟客套地將他宣起來。
眼角余光間,便看見穿戴整齊的云疏桐已經(jīng)到了殿側(cè)。
映著她含笑的眸子,寒晟嘴角也蘊起了一絲笑。
江清被寒晟眼底笑意盯得難受,又突然聽上方聲音傳來。
“愛卿出征三年,怕是早已想念家人,正巧你有一位故人在宮中可以一見?!?/p>
故人?
江清聽得一頭霧水。
他家中除了老母就是弟弟妹妹,哪個有資格入宮覲見?
江清還疑慮時,再一抬頭,便看見他三年未見的夫人,竟從內(nèi)宮處出來了。
頓時,江清渾身一顫,腦子漿糊似的亂作一團。
“你為何會在宮中?”
云疏桐只是商賈之女,并非什么世家貴女,在宮中也無親近之人。
深更半夜,云疏桐出現(xiàn)在宮中,更是皇上身邊,難道......
瞬間,江清的腦子便理清思緒,滿眼不可置信。
出征三年,他時常與王氏通信。
王氏說云疏桐端莊持家,怎么會......
看著目瞪口呆的江清,云疏桐一抿唇,忍不住笑出聲。
“夫君今日回京,我這做夫人的,自然要第一時間前來迎接?!?/p>
云疏桐絕口不提自己為何在宮中,也不說如何得知江清今夜會回來。
礙于寒晟在此,江清更不敢質(zhì)問,只能滿面青紫地跪在殿下。
寒晟一伸手,云疏桐便順勢搭上,更索性坐在他腿上,與他一同低睨前世將她沉湖淹死的夫君。
若有把銅鏡,云疏桐必定能看清自己此刻妖言奸妃的模樣。
可她并非奸妃,寒晟也不是昏君。
她只想讓江清這亂臣賊子生不如死!
“皇上,這是......”
江清瞧見這一幕,更是滿臉慘白,險些直接昏過去。
雖說他與云疏桐情分不多,但到底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他的夫人,此刻在別人懷中坐著,換做哪個男人能忍?
寒晟捏著云疏桐腰間軟肉,十足一個沉溺美色的昏君模樣。
“愛卿的夫人規(guī)矩守禮,太后很是喜歡,有意將她留在宮中做個女官,愛卿意下如何?”
江清哪聽不出這只是借口。
哪里是太后喜歡,分明是他寒晟喜歡!
他當初是貪圖云家財產(chǎn)才與云疏桐成婚的。
哪怕此番回京,他已打算與云疏桐和離,可眼下這一幕,依舊讓江清忍不住腦子一熱。
他可以移情別戀,但云疏桐不行!
見江清惱羞成怒的模樣,云疏桐安然坐在寒晟腿上,好心提醒道。
“夫君,如今你兩個弟弟還在大理寺中呢......”
這幾日,大理寺就沒停過對那兩兄弟的責打。
云疏桐的威脅,江清聽懂了。
他若是不肯,他兩個弟弟性命堪憂!
“既是如此,不知皇上何時才能放臣弟回家?”
江清這意思,是要拿夫人換弟弟了。
寒晟心中不恥,卻也松了口。
“明日一早,朕便讓大理寺放他們回去,愛卿放心即可。”
含著羞憤,江清退出大殿,恨得牙根直癢。
這不知羞恥的蕩婦,趁他出征竟勾引皇上。
這妻,他是非休不可了!
江清走后,寒晟索性也不避人了,抱著云疏桐直接回了寢殿。
床榻交纏間,云疏桐猛地想起他桌上那封密函。
“那封密函的內(nèi)容不能當真,陛下還要讓人仔細驗過才好?!?/p>
前世她聽信江清的話,沒少給寒晟吹枕邊風。
寒晟因此輕信密函內(nèi)容,那一戰(zhàn)損兵折將,虧得寒晟御駕親征,才算平了那場戰(zhàn)亂。
如今有她在,趙清那個通敵叛國的東西,就別想得逞了。
寒晟俯在她身上,赤色情欲幾近要將她吞沒。
“好,都聽你的?!?/p>
反正這皇上,也不是他想做的,只要不傷社稷百姓,隨意云疏桐怎么胡鬧都好。
......
清晨。
孫姑姑照例將云疏桐送回府。
寒晟遵守諾言,將江擎與江奉早早送到了家中,這會兒正跪在江清腿邊訴苦呢。
“大哥,都是云疏桐那賤人作亂,才叫我和三弟受苦,可不能輕饒了那賤人??!”
江燕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是啊大哥,那賤人還叫人扒了我的衣衫,我看她是想造反!”
江清想起昨晚刺眼的一幕,此刻更是怒不可支。
“這賤人,我今日非要休了她,好將燃兒明媒正娶抬入府!”
江清假傳死訊,并非如他所說的潛入敵軍,而是當時柳燃生產(chǎn),他不得不陪伴在側(cè)延誤回朝。
當時他還想著該找什么借口,才能將賢良淑德的夫人休了。
如今是現(xiàn)成的機會!
江清挽住身旁女子的手臂,滿眼愛憐。
“今后府中就勞煩燃兒搭手了?!?/p>
柳燃懷抱著剛出生一月的女兒,眼底笑意清淺,“將軍托付,燃兒自當盡力?!?/p>
云疏桐進門時,看見的就是他們夫妻情深的一幕。
前世江清也是帶著在邊關(guān)的愛妾小女回來,云疏桐使勁力氣才沒被休出門。
現(xiàn)在若是能離江家,她求之不得。
可休妻不行,只能和離。
而且和離之前,她要將給江家花的錢財,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你這賤人還知道回來?!”
江清瞥見云疏桐回來,怒目瞪去指著鼻子便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