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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容貌年齡身形一樣不知,無異大海撈針。
顧云堯握緊手指,胡氏說得竟然是真的,裴應(yīng)忱有喜歡的人。
裴應(yīng)忱無奈,他若是知道早就說了,當(dāng)日牢房中太黑,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身形倒是依稀記得。
“身形我記得,畫下之后給你?!?/p>
“是?!?/p>
兩人談完,顧云堯怕被發(fā)現(xiàn),趕緊離開。
李府,李云景接到了家中來信,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后心中煩悶。
“夫君,公婆要來京城了,你怎么不高興呢?”
顧千月不知道李云景的爹娘是什么樣子,只是上一世顧云堯回家的時候從她口中聽過,說是不難相處。
李云景回神,神色有些不自然。
“當(dāng)然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家中地方小,人一多怕夫人不習(xí)慣?!?/p>
顧千月聽到李云景事事想著自己,心中越發(fā)甜蜜。
“沒什么不習(xí)慣的,夫君若是擔(dān)心住不下,我已經(jīng)和母親商量了,由她貼補(bǔ)一些,再加上我的嫁妝,我們換個大宅子吧?!?/p>
“換宅子?”
李云景早有此意,只是銀錢不足,顧千月愿意出自然是最好,只不過嘴上還是推辭。
“可我怎能用夫人和岳母的銀子,萬萬不可?!?/p>
“沒什么不行的,你我本是一家人?!?/p>
顧千月拿出文書。
“我和母親商量好了,就在翰林街,距離侯府很近。”
雖說是貴了些,但想到能親眼見到顧云堯被掃地出門,她就覺得值得。
李云景假意推辭之后,還是“故作為難”的答應(yīng)下來。
顧云堯回房之后想起剛才聽到的那番話,心神不寧。
裴應(yīng)忱愿意為心中之人守身如玉多年,足以證明兩人情深意重,她就算是想后來居上,也需要時間。
既然還沒有自己的孩子,那不如先和府里兩個孩子拉近關(guān)系。
于是她讓紅香帶了些精致的吃食去了兩位世子所居住的瀾園,這個時辰正是兩個孩子讀書的時候,可她才進(jìn)院子,卻聽到一陣嬉鬧之聲,轉(zhuǎn)而問院內(nèi)丫鬟。
“二位世子沒在讀書?”
顧云堯只是隨口一問,并無責(zé)怪之意。
可丫鬟卻神色慌亂,支支吾吾起來。
“世子,世子應(yīng)該是在休息?!?/p>
顧云堯頓覺不對,趕緊走了過去。
入眼就是裴知硯正在和一個年輕丫鬟打鬧。
那丫鬟手中拿著書,舉得高高的,裴知硯伸手去夠又碰不到。
這一搶一奪之間,身體上免不了觸碰,男孩的耳尖都紅了。
“芙蓉,你把書給我?!?/p>
“奴婢不給,世子來拿呀。”
那叫芙蓉的丫鬟嬌笑著,引得裴知硯靠近。
顧云堯神情一冷,給紅香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扼住那丫鬟的手腕,將書奪了過來。
“好個大膽的丫鬟,夫人來了還不行禮!”
裴知硯見母親來了,趕緊行禮。
“給母親請安?!?/p>
少年低著頭,一副害怕的樣子。
顧云堯笑著將孩子扶起來。
“知硯不必多禮,母親只是來看看你?!?/p>
顧云堯說完,看向跪著的丫鬟。
“如今正是世子們讀書的時辰,你卻和世子嬉戲打鬧,你可知錯?”
誰知顧云堯才開口,裴知硯就先一步求情。
“母親,是兒子不專心讀書讓芙蓉陪我玩的,還請母親恕罪。”
芙蓉也緊跟著將責(zé)任甩到了裴知硯身上。
“回稟夫人,是世子讓我陪他玩的,奴婢只是奉命而已…”
奉命玩?是這么個玩法?
顧云堯不信,但她是來和孩子拉近關(guān)系的,眼下裴知硯已經(jīng)開口,她自然不好阻攔。
“先起來吧,日后不得再犯。”
隨后就帶著裴知硯進(jìn)了房間,將自己帶的點(diǎn)心給他,閑聊兩句緩和氣氛后,顧云堯才開口。
“知硯,方才是讀書的時辰,你卻和丫鬟玩鬧,若是被你父親看見定要生氣,不如母親給你換個人伺候吧?!?/p>
他正是對男女之事好奇的時候,怎能禁得起這樣的撩撥。
“母親,知硯不要?!?/p>
男孩委屈巴巴地拒絕,隨后下定決心般開口。
“母親怎么責(zé)罰知硯都可以,但我喜歡芙蓉,我想留芙蓉在身邊,日后做姨娘?!?/p>
顧云堯一愣,裴知硯這才多大,就已經(jīng)想著這些了?
“知硯,這些是誰和你說的?”
裴知硯低頭,聲音透著幾分倔強(qiáng)。
“沒人和兒子說,大伯家的堂哥就是如此,兒子不可以嗎…”
裴知硯已經(jīng)做好挨罵的準(zhǔn)備了,可顧云堯并未生氣,反而笑了出來。
“知硯已經(jīng)是個小大人了,會為自己謀劃了呢?!?/p>
裴知硯猛地抬頭。
“母親,您不生氣嗎?”
“當(dāng)然不生氣。”
他哪里懂這些,分明是有人蓄意引導(dǎo),她要?dú)庖驳脷膺@幕后之人。
“只是感情之事講究兩相情愿,你自是一片癡心,可芙蓉愿意嗎?”
“愿意的!她和我說過…”
裴知硯脫口而出后才意識到了說漏了嘴,趕忙噤聲。
“既如此,母親可以將人留下,但你要答應(yīng)母親玩樂有度,不可耽誤讀書,更不可做出格之事。”
裴知硯眼中帶著亮光,用力點(diǎn)頭。
“母親放心?!?/p>
出了瀾園,顧云堯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讓翠音去查查這芙蓉的來歷。
翠音沒一會就查清了,原來這芙蓉是老太君指過來的丫鬟,母親是老太君身邊的錢嬤嬤,是府中的家生奴才。
“原來有這個背景,怪不得這么大膽。”
上一世她從李云景口中得知,裴應(yīng)忱當(dāng)時被流放,其中原因很可能有侯府推波助瀾。
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裴應(yīng)忱的位置,對他沒辦法就對孩子下手,都是有可能的。
“夫人,咱們直接將那芙蓉治罪就是了,她一個丫鬟又能如何?”
“不可,你先讓人盯著,不許世子和那丫鬟做出出格的事情來?!?/p>
把人治罪就是打了老太君的臉,自己出爾反爾,裴知硯也會對她心生不滿,只能想個別的法子。
傍晚,裴應(yīng)忱從軍營巡視回來,就被薛氏叫到了房間。
“子元,你如今都成家了,雖說男兒建功立業(yè),但這子嗣之事也不能耽誤,你昨晚怎么還和你媳婦分房了?”
裴應(yīng)忱無奈。
“母親,兒子公務(wù)繁忙…”
“這也不是借口,你白天忙,難不成晚上也忙?”
薛氏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想到了什么。
“兒啊,你不會是身體…”
“母親,兒子身體很好?!?/p>
“那你扭捏什么?云堯每日和我請安聊天,今日還去看了兩個孩子,實(shí)在是賢惠啊,你趕緊去她房中歇息?!?/p>
裴應(yīng)忱能應(yīng)付別人,偏偏拿自己母親沒法子,只好去了顧云堯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