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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眾人聞言,都倒吸一口涼氣。
張家是什么地位?那是古董屆的龍頭。
張家太叔的分量更是不用說,張家的定海神針,古玩行的泰斗,他看中的東西從沒走眼過,甚至可以說,他的話,就是鑒定的標(biāo)桿。
被張家太叔這么看重的東西,就算不是古董,想必也相當(dāng)有收藏價值。
因此,在場的人也都紛紛動了心思,躍躍欲試。
看到被自己嫌棄的東西卻這么收人追捧看著,傅老夫人面上掛不住,出聲客氣道:“張?zhí)澹粫强村e了吧,這東西就是她隨便是路邊買的,您不知道,她就是因?yàn)楦壹依细涤卸鞑偶捱M(jìn)來,實(shí)際上她就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沒什么見識,更別提燒窯了,她燒飯都燒不好呢,哈哈......”
傅老夫人說的起勁,還以為她這么調(diào)侃就把這件事帶過去了,沒想到根本沒人接她的岔,只能尷尬收聲。
張家太叔一把年紀(jì)什么沒見過,直接擺手,“不會看錯,這天青色是汝窯的工藝,需要天時地利還有人和,一樣都不能少,少了一樣,時機(jī)不成熟,都燒不出這個顏色,還有這冰裂,啊......也是需要極大的靈性的耐心。”說完,再看蘇清淺的眼光都充滿了欣賞。
“天青色?”傅老夫人疑問,“這不是青色嗎?什么天青色?”
傅老夫人非常篤定,再次看了一眼,更加確定是張家太叔看錯了,笑道:“您年歲大了,顏色認(rèn)錯了,這確確實(shí)實(shí)是青色?!?/p>
張家太叔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質(zhì)疑他的眼光!
他讓管家把瓷瓶拿去門外,門外的燈剛剛關(guān)了,這會兒也沒打開。
只見原本是青色的瓷瓶,在月光的照耀下,竟變成了天青色。
“這天青色的瓷器啊,要放在早上看那才好看呢,就那么舉著朝天上一看,跟天融為一體,看都看不見......”張家太叔癡醉的呢喃,已經(jīng)幻想著他抱著這瓶子在白天賞日的景象了。
在場的都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不懂瓷器,可也知道,天青色的瓷器可遇不可求。
這些年出現(xiàn)的幾個都被人買了,屬于是一出現(xiàn)都會被哄搶的。
于是幾個心思活絡(luò)的,紛紛湊到傅老爺子身邊,笑嘻嘻的討好。
畢竟他們也看出來了,那婆媳倆不對付,與其找傅老夫人買,不如跟傅老爺子說,機(jī)率更大一些。
剛剛還沉醉其中的張家太叔一見這些人都去巴結(jié)老傅,頓時急了,“是我先看上的!你們這群老家伙,懂不懂先來后到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您老好東西不少,這瓶子也肯定不止一件,就讓讓我們唄,別跟我們搶了?!?/p>
“呸,你們懂什么,我是有汝窯的天青色瓷瓶,可是這天青色外面還有冰裂,裂紋還這么均勻的,那是萬里挑一!這個我可沒有啊!”
眾人一聽,涌上去的人更多了。
“爺爺您快別給他們科普了,先搶東西吧!”說完,祖孫倆也往人堆里擠去。
傅老爺子抱著瓷瓶,在保鏢的保護(hù)下坐在一邊,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握著蘇清淺的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兒媳婦,真給他長臉!
而傅老夫人和許昭的臉更黑了,連傅碩的哭聲也更凄慘了。
傅言生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這個跟他相伴了七年的女人。
只是離開了他幾天,怎么感覺,他好像都不認(rèn)識她了......
“不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會燒瓷?呵,你個農(nóng)村婦女,我絕對不相信......”
“好了!”傅老夫人低聲何止了許昭,眼神看向傅老爺子,“老傅,我有點(diǎn)累了,咱們上去歇歇吧?!?/p>
傅老爺子也不想在人前丟人,于是點(diǎn)頭,隨后也跟賓客們交代了一聲。
來賓們都是人精,一聽這話就知道人家是去處理私事,便也不好說什么。
與賓客告辭后,幾人來到了樓上,傅老爺子的書房。
一進(jìn)門,傅言生的后背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老爺子一拐杖。
“哎呀老傅!你這是做什么?。 备道戏蛉诵奶鄣膿踉诟笛陨砬?,怨恨的看著老爺子身旁的蘇清淺。
“干什么?你說干什么?他身為傅氏掌舵人,應(yīng)該頭腦清晰,你看他做的什么事???有正經(jīng)妻子,卻帶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過來,老子我辛苦攢下的臉面,都快讓他給我丟光了!”
“那不還是怪你嗎?當(dāng)年非要言生娶這么個鄉(xiāng)下來的,要是娶了昭昭,還會有這么多事嗎?”傅老夫人惡狠狠的指著蘇清淺,“你敢說那東西是你親手做的,不是你造假嗎?”
蘇清淺目光堅(jiān)定,看向傅老夫人的眼光再也不似曾經(jīng)那樣怯懦,篤定道:“是我燒的,從成型,晾干,燒制,每一步,都是我一個人,親手完成的?!?/p>
“呵,你說是就是???你有什么證據(jù)?”
蘇清淺抬手指了指傅碩,“他親眼看見我燒的?!?/p>
傅碩已經(jīng)發(fā)啞的哭聲瞬間止住,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確定道:“是去年,爸爸帶我們?nèi)サ哪谴螁???/p>
蘇清淺點(diǎn)頭,“就是那次。”
那次,傅碩說幼兒園要做手工活動,他在街上看到了一個泥人,心血來潮,就說要捏一個跟奶奶一樣的瓷娃娃送給奶奶當(dāng)生日禮物。
可蘇清淺不懂這些,只帶傅碩去過陶藝班上過幾次課,但實(shí)際上親手燒瓷還是一次都沒試過。
于是想要找家能親自燒瓷的地方。
傅言生這時突然說可以帶他們?nèi)ヒ患业辏谕獾亍?/p>
蘇清淺當(dāng)時很高興,因?yàn)楦笛陨鷱臎]帶她出去旅游過。
她把這次出行當(dāng)成她們的蜜月,用心的計(jì)劃好每一步。
可是等到了那才發(fā)現(xiàn),傅言生帶他們過來,其實(shí)不是為了傅碩的手工,而是答應(yīng)了要帶許昭去看當(dāng)?shù)匾荒甑囊欢鹊氖?/p>
于是蘇清淺只能一個人,拿著大包小裹,一邊哄著因?yàn)榘职蛛x開而哭鬧不止的傅碩,一邊完成燒瓷。
她還記得,開窯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一片天黑壓壓的。
師傅還說呢,這個溫度正好,濕度就看天意。
但當(dāng)時的她想要逆天而行。
傅言生不喜歡她,她就努力做一個完美妻子,她相信有一天,傅言生一定會全身心的愛上她。
可是當(dāng)她看到手機(jī)上許昭發(fā)給她的一張她跟傅言生接吻的照片,她崩潰了,提前開了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