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眾小說APP
體驗流暢閱讀
第14章
“什么?你要剖尸?”
“這怎么可以?這簡直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違??!且不說輕語生前從未做過半點錯事,這樣一個好姑娘死的如此凄慘,怎可受剖尸之刑?”萬公公大叫。
眾人的不接受早已在九月的預(yù)想之內(nèi),可無論他們怎樣反對,這里的主子就只有一個。
她直視著樓晏在聽見剖尸時眉宇微動的神情:“王爺,那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毫無感官知覺,剖尸在你們看來是對尸體的一種褻瀆和傷害,可在我看來,能以這樣的方式徹底找出兇手,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和慰藉,她的在天之靈,定是期望以她在這個世上留下的最后的一具冰冷的軀體而讓我們有所利用,借以找到兇手,以免府中再發(fā)生這等兇險之事。”
“大膽妖女!切莫在這里胡言亂語!”
“一個看似這樣瘦小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腸,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敢剖尸......”
九月卻是始終盯著那樓晏:“我說的那件需得王爺您赦免的事兒,就是請您赦免我的剖尸之罪,當(dāng)然,待查出兇手后,我自會在這位輕語姑娘的墳前磕頭謝罪?!?/p>
“王爺!萬萬不可?。 ?/p>
“爺,千萬不要被這妖女的歪理纏言迷惑了,這不知道是從哪里跑來的妖女,存心禍害晟王府的聲......”
終于,忍無可忍的承封忽然道:“把這胡言亂語的妖女壓下去!”
云齊一聽,頓時兩眼放光,和另一侍衛(wèi)迅速上前就要按住九月。
九月卻是連忙向前一步,瞪著眸色淡然無波的樓晏:“您難道就不奇怪究竟是誰敢在晟王府內(nèi),敢在您十六爺?shù)难燮ぷ拥紫虑那臍⒘巳嗣矗俊?/p>
“還敢妄言!拖出去!”承封凜眉,邁步向前便要親自動手。
九月從來都知道自己的思維觀念在這種時代大多數(shù)是不被允許的,甚至?xí)衼須⑸碇湥龥]有忘記自己的初衷,之前招惹到眼前這位晟王爺實屬無心,現(xiàn)在的招惹,卻只是為了保命。
即使是被承封和云齊無情的架住雙肩,疼的她臉色一白,她卻依舊雙眼盯著那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的樓晏:“王爺!您要說話算話!您應(yīng)允過給我和仵作分別半個時辰的時間,我的時間還沒有過,只是求您的一個赦免而以,有何不可?”
“閉嘴!輕語跟在十六爺身邊多年,是我們王爺最信任的侍女,如今輕語慘死,豈容你這來歷不明的小賊隨意褻瀆傷害?”承封狠力掐在她的肩膀,以著幾乎要掐碎她肩骨的力度:“我看你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
九月吃痛,被他們的手臂壓的雙膝一軟,陡然半跪在地上,卻是不肯雙膝跪地,咬著牙單膝貼在地面,另一膝蓋側(cè)過去支撐住身體,依舊抬起眼看向那始終面上波瀾不驚的男子。
“快把這妖女帶走!”萬公公瞪著半跪在地的九月氣的夠嗆,扯著嗓子尖聲道。
九月只覺得肩上又是一痛,承封和云齊忽然將她提了起來,同時感覺到頸后有掌風(fēng)襲來,似是云齊要拍暈她免得她再說胡話惹眾人不快,她當(dāng)即側(cè)首試圖躲開那由后而至的掌風(fēng),卻在那一掌即將落在她的后頸時,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慢!”
她當(dāng)即抬眼看向那聲音的主人,只見樓晏眸光微斂,注視著她眼中的那絲求生的渴望與抗拒:“既是本王允過你,便給你這次機會,赦免之事暫且不談,如若你在剖尸之后不能給出一個另所有人都滿意的結(jié)果,你又當(dāng)如何?”
九月心神一滯,老實的回答:“如果我失敗了,任憑王爺處置,如果我成功了,我和王爺您之間的約定,希望您沒有忘記?!?/p>
樓晏聽罷,抬手示意放開她,承封只是頓了一下,便緩緩放了手,云齊亦是不敢聲張的緩緩松開了她的肩。
九月抬起手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肩膀,聽見萬公公仍舊痛心的道:“爺,那可是輕語的尸首,不能啊......”
“你只有半個時辰?!睒顷虥]有理會那一直心痛的臉都皺成一團的萬全,只目色涼薄的看向九月。
九月沒再說話,直接繞過仵作和承封云齊那幾人的身邊,徑直走進偏廳。
法醫(yī)所向來不允許外人進入,她們戰(zhàn)隊的法醫(yī)部門同樣是被封閉的。雖然解剖驗尸在二十一世紀(jì)早已被人接受,并在警方破案方面被各種方面的運用和依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淡定的目睹這一場面。
所以九月走進門后,便直接將門關(guān)閉,沒讓任何人進來。
不理會外面那些人猶疑的聲音,無論如何,害得她這么倒霉連個王府都逃不出去的人就是樓晏,現(xiàn)在能讓她保住小命的人也是樓晏,總要過了這一關(guān)。以后對他晟王樓晏,能避則避,避不了就一定要做好準(zhǔn)備,絕不能再輕敵。
本以為逗弄這些古人是個有趣的事情,結(jié)果現(xiàn)在把自己都逗了進來。
她一邊輕嘆一邊拿著已經(jīng)消過毒的匕首走到尸體邊,沒有馬上開刀,而是在偏廳里找來了一些白布和干凈的水盆,再然后蹲在尸體身邊,觀察著尸體的眼睛周圍,手指在那尸體的皮膚上撫過,劃至耳根處輕按。
察覺出一絲異樣,九月眸光微滯,低頭看著手下這皮膚偏厚的姑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從外部觀察了大概有十幾分鐘后,她想要拿來電子筆記做下記錄,卻是剛習(xí)慣性的抬起手,便陡然一頓,轉(zhuǎn)眼看向自己那細瘦的胳膊和周圍純古典的擺設(shè),定了定神,收回手便拿起刀在尸體身上輕輕的劃出幾道血痕以來分布出她要解剖分割的大概部分。
雖然偏廳的門被關(guān)上,但向來嚴(yán)謹(jǐn)?shù)某蟹饧词乖谕鯛敍]有言明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他們視線無法觸及之處做任何不被他們知道的事,便走至門邊,將側(cè)面的一扇窗打了開。
有風(fēng)拂過耳邊,吹動九月耳邊有些凌亂的青絲,她只低垂下眼看著被風(fēng)吹動的頭發(fā),知道窗子被打開了,卻沒有回頭,也沒有向外看去,直接下刀開始進行她在古代的第一次人體解剖。
其實在這里做解剖手術(shù)很難,沒有清理血的工具,沒有采樣的機器,也沒有化驗各種毒素成分的她所習(xí)慣依賴的現(xiàn)代化設(shè)備,一切都只能憑經(jīng)驗和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