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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棋能識人,下棋的手法代表了每個人的不同想法,她自然知道以凌司煬的聰慧是早已經(jīng)對她的身份懷疑,但是他還能這樣對自己也就代表他并不在意,蘇瞳也便不怕他會發(fā)現(xiàn)什么,一步一步的緊逼,直到凌司煬忽然贊賞的挑起眉一笑:
“落雪學(xué)聰明了。”蘇瞳抬起眼,笑看凌司煬微微攙雜了一些并不太明顯的變化的雙眼。
“陛下,你說,一顆被控制住的棋子想要反敗為勝,想突出重圍,這種事情難還是不難?”“你話中有話?!绷杷緹ρ裕窒潞鋈宦淞艘蛔?,將蘇瞳剛剛挽救出來的棋子全數(shù)撿了起來。
“你!”蘇瞳一驚。
之前凌司煬頻頻退讓,有意讓她一局,但是因為她的巧妙逃脫和緊逼,他似乎連讓她一步的心思都沒有了,竟直搗黃龍。
“棋子注定只是棋子,可以被利用的時候它怎么都行,但是一旦它開始變的不老實,有了野心,那便注定被......就像這樣?!绷杷緹?,抬起手,讓她看向那些剛剛被他拾起來的屬于她的黑子。
然后,一顆顆精致的黑玉石棋子落在地上,清脆的叮當(dāng)響聲,卻是讓蘇瞳難以控制的蹙起秀眉。
“你輸了,落雪。”凌司煬淡笑,沒有什么勝利的喜悅,僅是轉(zhuǎn)眼笑看著她。
“輸了便要認(rèn)罰。”“哦?!碧K瞳失神的應(yīng)了聲,卻陡然回神,驚愕道:“罰?罰什么?”下個棋還要罰?哪門子的規(guī)矩?“明日與朕出宮?!彼驼Z,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絲淺淡溫柔的笑意。
蘇瞳募然抬眼看向他,天吶,他知不知道,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恩賜!“好!”她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應(yīng),同時看到凌司煬扯出更大的一分笑意。
第二天。
皇帝出宮,卻是她沒想像到的簡單,一襲便衣,一輛馬車,兩個侍衛(wèi),便就這樣出了宮。
該是微服出宮,不過這由于簡單之便,正好趁了她的心意。
蘇瞳不知道出宮的目的,她也懶得問,在馬車?yán)锇踩坏淖?,等待時機(jī),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羅裙數(shù)上邊的金線,感慨著從宮里拿出來的普通人的衣服都這樣奢華,直到數(shù)到第八百八十八根時,她整個人困倦到不行,忙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抬起眼陡然看向正坐在自己對面,正閉目養(yǎng)神的小白兔。
小白兔名副其實,一襲質(zhì)地明亮輕滑的白錦袍,滿頭的墨發(fā)服貼的垂落在身后,發(fā)尾以一根絲帶系攏,閉目之時,神態(tài)悠然。
正在她微微前傾身子仔細(xì)到差點要去數(shù)一數(shù)某人面如冠玉的臉上的那些幾乎讓人看不見的毛孔時,馬車忽然一個顛簸,蘇瞳前傾的身子一個不穩(wěn),在凌司煬陡然睜開眼時,狼狽的撲了過去。
“小心?!绷杷緹址鲎∷?,低垂下溫潤的眼看向蘇瞳尷尬到漲紅的臉,眼中似是染上一抹嘲笑她投懷送抱的意思。
“咳,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坐穩(wěn)?!碧K瞳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連忙推開凌司煬要往后坐回去。
凌司煬卻是手下輕輕握著她的胳膊,笑道:“坐到朕身邊來,落雪?!薄昂呛牵呛?.....”蘇瞳對著他很干很干很假很假的笑了兩聲:“不用了,臣妾坐在那里就好,那邊挺舒服的。”笑話,她才不要坐到他旁邊去,免得他還真以為她主動投懷送抱,美得他!蘇瞳暗自翻了個白眼,靈巧的將手從他的手中脫了出來,坐回原位,端正筆直的坐著,繼續(xù)眼觀鼻鼻觀心。
卻是又過了一會兒,馬車?yán)锛澎o的太過詭異,雖然蘇瞳一直沒去看凌司煬,但卻發(fā)現(xiàn)這么一會兒他那雙眼睛一刻不停的盯著她,總讓她覺得自己仿佛像是被人盯上的一只獵物,不由抬起眼回視向凌司煬的眼神:“你看我干什么?”凌司煬微微一笑,依然笑而不語。
蘇瞳記得,打從自己穿越過來后,真正和凌司煬對話時,一般都是她的話比較多,而他的總是仿佛應(yīng)付一般的草草說上幾句話,要么就是驚到了她,要么就是否定她,要么就是暗含些什么話。
她看得最多的,就是這只小白兔那么那么那么欠揍的笑臉。
想了想,蘇瞳又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頓時起身坐到凌司煬身側(cè),主動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說皇上,咱們這次是想要去哪兒呀?”蘇瞳咧開嘴笑得仿佛諂媚,手下卻是牢牢的按在凌司煬的右腕上,手指在他的動脈處輕輕探測。
凌司煬垂下眼瞟了一眼她和自己的手,仿佛是似笑非笑,微微勾了勾唇,答非所問:“落雪最近對醫(yī)術(shù)似乎是頗有研究?!碧K瞳很想說一聲,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很想讓你知道我的強(qiáng)項的,我這人向來很低調(diào)。
但是出于她本來的好奇心,何況一個擅長使毒的人特別喜歡去研究別人身上的那些所謂的奇毒,她一直好奇,卻一直沒逮著機(jī)會,現(xiàn)在正好無聊,不研究一下他身上的毒豈不是繼續(xù)眼對眼的無話可談么?萬一她找到了替他解毒的方法,也許她的解藥會是一根未來救命的稻草。
探了一會兒他的脈,蘇瞳有些懊惱,她不是什么中醫(yī),習(xí)慣用儀器檢測人血肉里所含的毒性了,現(xiàn)在這樣用這種古老的方法檢查還真是挺為難她的。
馬車?yán)锇察o了許久,久到蘇瞳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脈向有些不太對,時穩(wěn)重又時跳的極緩慢,她看不出太多的中毒跡象,但是聯(lián)合起前陣子她聽說過的種種,不由得猛地轉(zhuǎn)過眼看向凌司煬。
凌司煬一直在盯著她明亮明亮的眼睛看,蘇瞳轉(zhuǎn)過眼,一對上他的雙眼,先是征愣了一下,隨即赫然甩開他的手:“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然后,她果然看見凌司煬就像是那天那個聽過她同樣的話的銀面人一樣,嘴角有著一絲抽搐的別開臉。
因為終究還是沒探測出凌司煬身上究竟有沒有毒,估計等他毒發(fā)的時候才能看出來,蘇瞳便也放棄了再去費心去想,只是瞇起雙眼銳利的盯著小白兔:“皇上,臣妾問你一句話,你可否如實回答?”“什么?”凌司煬好笑的看著她這百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