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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半個小時后,市局的車輛便到了。
只見幾束強烈的車燈劃破了寒夜的黑暗,一輛輛警車魚貫駛入,車輪碾壓著積雪,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警笛聲在空曠的松花江畔回蕩,驚起了幾只棲息在江邊蘆葦叢中的水鳥,它們撲騰著翅膀,慌亂地飛向遠方。
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吳剛第一個從車上下來,他身形高大魁梧,穿著一身黑色的警服,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挺拔。
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一下車就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眼神中透露出多年刑偵工作練就的敏銳與干練。
緊接著,局長吳琪勝和副局長馬占波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吳琪勝不用多概述,馬占波則稍顯消瘦,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焦急,不停地搓著手,似乎在為這起突如其來的案件而憂慮。
最后,法醫(yī)也從車上下來了,他提著沉重的法醫(yī)箱,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生怕滑倒。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神專注而冷靜,透露出專業(yè)的氣質。
幾人下車后,快步朝著案發(fā)現(xiàn)場走去。
刑敬看著這一行人,不禁有些發(fā)懵,他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心里暗自納悶:這咋來了這么多人?平常一般的命案,也不至于局長和副局長都親自到場啊。
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掃動,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中找到一些答案,可每個人都神色嚴肅,讓人捉摸不透。
此時,劉澤宇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和趙福停止了交談,一起朝著眾人迎了上去。
趙??吹竭@么多警察到來,原本已經(jīng)稍稍平復的心情又緊張了起來,他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劉澤宇的身后,眼神中滿是不安。
“刑副支隊長,來講講情況,馬局,你去確認一下,這個沉江者是不是你那個侄子?!眳晴鲃俸唵蔚恼f了一下后,便招手擺了擺示意刑敬過來。
刑敬原本還沒覺得有什么,聽到吳琪勝的話,心里一個“咣當?!?/p>
沉江者,侄子?
嘶!
自己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此刻,刑敬也沒去管那什么馬副局長,而是把劉澤宇招了過來,他對著吳琪勝和吳剛說道:“這是澤宇,吳局你也知道,剛剛報案人的情況他應該都掌握了,讓澤宇跟你們說吧,我剛剛拿傳呼機聯(lián)系你們,沒聽到具體情況?!?/p>
說話間,刑敬抬手輕輕拍了拍劉澤宇的肩膀,給他遞過去一個信任的眼神,示意他放心講述。
吳琪勝微微點頭,臉上神色平和,在他看來,這些前期情況匯報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他的右手不自覺地在下巴處輕輕摩挲,耐心等待著劉澤宇開口。劉澤宇深吸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立刻條理清晰地講述起來,從趙福的釣魚經(jīng)過到發(fā)現(xiàn)尸體的詳細過程,一點不落。
講述時,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時不時地用手指向案發(fā)現(xiàn)場的關鍵位置,配合著語言描述,讓整個過程更加直觀。
很快,吳琪勝和吳剛便聽完了,倆人對視一眼,眼神中似乎在交流著什么。
吳剛反應迅速,當機立斷道:“先確認死者身份吧?!?/p>
說罷,他雙手迅速戴上手套,身子微微前傾,已經(jīng)做好了前往尸體旁查看的準備。
四人隨即走到了死者漂浮的江邊。
馬占波正拿著手電筒,在寒風中不斷地確認著死者的體型。
他的呼吸急促,每喘一口氣,都在冰冷的空氣中化作一團白霧,他的雙手因為寒冷和緊張而微微顫抖,手電筒的光線也跟著晃動。
由于尸體面容朝下,目前根本看不清模樣,而且眾人又沒有專業(yè)的打撈設備,所以只能在原地等待支援,同時嚴格遵守規(guī)定,不得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
馬占波不甘心地又湊近了幾步,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響,他努力地想要從尸體的穿著和身形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特征,可始終一無所獲。
不知過去多久,馬占波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隨之放松下來,說道:“眼前這個死者,應該不是我那侄子?!?/p>
刑敬聽后,心中滿是好奇,他微微側身,轉頭對著吳琪勝問道:“這是啥子情況?”
說話時,他微微皺起眉頭,臉上寫滿了疑惑。
吳琪勝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江面上的尸體上,雙手抱在胸前,緩緩解釋道:“不久之前,馬占波的侄子失蹤了,家里人都急得不行,到處找都沒找到?!眳晴鲃俚恼Z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眼神中透露出對下屬的關心。
刑敬微微皺眉,追問道:“所以這才是今晚你們都來案發(fā)現(xiàn)場的原因嗎?你們認為死者可能是馬占波的侄子?這未免有些太....”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其中的質疑之意不言而喻。
刑敬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似乎對這樣的判斷依據(j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吳琪勝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有諸多無奈。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沉思片刻后,緩緩抬起頭,望向遠方的江面。
刑敬也不在乎其他人是否聽到自己的話,神色平靜,條理清晰地分析起來:“現(xiàn)在社會機遇很多,說不定他侄子下海做生意去了,這年頭,年輕人想法多,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出去闖蕩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似乎在感慨世事難料。
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在寒風中清晰地傳了出去。
這時,刑偵支隊長吳剛聽到刑敬的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他斜眼瞥了一下刑敬,那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吳剛的嘴唇微微抿起,臉上的肌肉緊繃,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心中對刑敬的空降始終有些難以釋懷。
從他的神色之中,似乎能夠看出來,這個吳剛對于刑敬空降哈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既不滿意刑敬的突然加入,又隱隱有些羨慕刑敬跟吳琪勝的關系。
刑敬敏銳地注意到了吳剛的眼神,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根本不在意。
他輕輕撣了撣身上的雪花,目光堅定地望向江面,在他心里,這些無端的情緒和小心思根本影響不了他對案件的專注,他此刻滿心都是如何揭開這具尸體背后的真相。他微微瞇起眼睛,腦海中開始梳理著目前已知的線索,試圖從中找到破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