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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安寧離開老宅,打車去了傅氏的私人醫(yī)院。
來到妹妹安心的病房,拉過椅子坐在一旁,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兒,她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四年,至今沒有蘇醒的跡象。
“妹妹......到底是誰將你害成了這樣,可不管怎樣,你一定要醒過來,現(xiàn)在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安寧握著妹妹骨瘦嶙峋的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沉了下來。
至今,妹妹還沒有蘇醒的跡象,誰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我會找到當(dāng)年害你的人,一定會將她們繩之以法!你的苦,不會白受的?!?/p>
晶瑩的淚花順著臉頰滑落而下,浸濕了妹妹的手背。
她現(xiàn)在只有這么一個親人,哪怕再苦、再累,也不會放棄妹妹,哪怕還有一絲希望,都會堅持下去的。
“安小姐,主治醫(yī)生找您?!?/p>
護(hù)士從外面進(jìn)來,朝抹眼淚的安寧說道。
安寧胡亂的擦拭了兩下,站起身跟著護(hù)士去了醫(yī)生的辦公室。
醫(yī)生將手中的繳費單遞了過去:“安小姐,病人賬戶上已經(jīng)沒有醫(yī)藥費了,您看看是再繳一些,還是......”
“我會繳費的,但還請多寬裕幾天,我想辦法弄到錢?!?/p>
安寧哽咽著說著。
離開辦公室時,余光突然看見幾名身穿黑衣的保鏢從妹妹所在的病房出來,拉住其中一名護(hù)士:“安寧有來過么?”
“我剛才在忙,沒看見安寧小姐,如果您想找人,不如去查監(jiān)控?!?/p>
“帶我們過去?!?/p>
說完,一行人坐上電梯朝著監(jiān)控室的方向快步過去。
安寧躲在門后,單手緊緊地捂著嘴巴,雖然一晃而過,但剛剛她瞧見了保鏢衣角處繡著的傅家族徽。
“傅家,他們是奔著視頻來的!”
恐懼在心中蔓延,安寧的身體抖個不停,傅家黑白兩道通吃,一旦將她控制住,刪除掉視頻,到時候可就不只是離婚那么簡單了,而是喪偶!
安寧看不見保鏢后,拉開門猛地朝著樓梯通道跑去。
鞋子和地面發(fā)出的聲音,卻壓不住猛烈跳動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安寧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跳動的心跳,如雷聲一般。
再快些,再快些!
腎上腺素飆到極致,四肢不停顫抖。
“在走廊,快追!”
突然樓下傳來男人的聲音,好似只有兩三層的距離。
安寧瞳孔驟然一縮,往下沖的腳步頓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折返朝樓上跑去。
絕對不能被抓住,絕對不能!
嘎吱——
路過七層的消防通道大門時,大門突然被拉開。
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安寧的手臂,女人的瞳孔驟然睜大:“啊——救......唔。”
下一秒,嘴巴被大手用力捂住,瞪大的瞳孔里,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終究,還是逃脫不了么?
“閉嘴,別出聲!”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安寧的耳邊響起,一股好聞的沉木香縈繞在鼻腔內(nèi),讓安寧劇烈跳動的心跳沒來由的平緩下來。
下垂的眸子看向捂住嘴巴的大手,袖口處是金絲紋路的族徽,可這個族徽她卻感到陌生,并沒有見過。
許是因為她平靜下來,嘴巴上的大手逐漸卸去力道,安寧終于有了可以喘息的機(jī)會。
單手捂著胸口,還不等回過神來,手臂就被人拉著朝著七樓最內(nèi)側(cè)的房間走去。
“跟我走!”
男人的聲音低沉,似是一顆定心丸,讓安寧莫名的心安。
是傅翊白......他救了自己一命。
砰!
直到身后的大門被關(guān)上,傅翊白才松開拉著安寧的手。
她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再次抬眸時,竟看見傅翊白端坐在面前的沙發(fā)上,里間是一張病床,而躺在上面的人,赫然是妹妹安心。
安寧的瞳孔里布滿震驚,張開的紅唇好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端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低聲嗤笑:“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么?你和傅明宴的婚姻,可不是你看得那么簡單,真以為一份不雅視頻,就能威脅到傅家?”
“什么意思?”
安寧抬起頭,眼中布滿不解。
傅翊白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安寧猶豫半晌,從口袋中掏出一枚U盤,鄭重的遞到男人面前:“還請三爺幫我保管?!?/p>
從傅家離開后,安寧就將云端的視頻拷貝到了U盤里,可還不等藏起來,傅老爺子那邊就行動了。
傅翊白沒有急著接過,反而玩味的看著眼前人:“這么信得過我?”
安寧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和他們不同?!?/p>
至于怎么個不同法,與其說是正派,不如說是不屑,他不屑于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屑傅家的陰謀詭計。
只有一直處于金字塔頂端的人,才會有從骨子里透出的矜貴。
這種感覺,傅明宴沒有,而安寧只在傅翊白身上感受到了。
U盤交給他,值得放心。
傅翊白玩味地接過,卻隨意地扔給身邊的江辭:“你最好期盼你的預(yù)感沒錯?!?/p>
說完,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安寧見狀,心跳猛地一頓,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只見男人偏過頭,眉宇間多了戾氣。
安寧猛地松開手:“對不起,一著急就忘了!門外還有傅家派來的保鏢,現(xiàn)在貿(mào)然出去很危險?!?/p>
在傅家三年,雖然沒怎么見過傅翊白,但沒少聽說他的事跡,從小性子特立,和傅家格格不入,聽說小時候出過一次意外,便被京城蔣家救走撫養(yǎng)了。
可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的觸碰,哪怕是服侍多年的女傭,都不能觸碰他私物一下。
剛剛,確實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