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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議事廳內(nèi)。
青山掌門端坐于主位,神色凝重,目光掃過臺下的上官謙、上官恒和音雀。
他開口詢問道:“謙兒,昨日鎖妖塔情況如何?”
上官謙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回稟掌門,經(jīng)過昨晚各方位探查,鎖妖塔的封印確實出現(xiàn)了松動,塔內(nèi)妖氣愈發(fā)濃烈,妖物蠢蠢欲動。不過弟子已暫時加固了封印??杀R粫r安寧?!?/p>
青山掌門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沉吟片刻后問道:“可有查明封印松動的原因?”
“暫未,弟子在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的符文裂痕,似乎是被某種外力破壞。但具體是何人所為,尚未查明?!?/p>
此時音雀上前一步,神色嚴(yán)肅地補充道:“掌門,弟子在在回山途中,發(fā)現(xiàn)妖族正在暗中集結(jié),我懷疑,封印的松動與此有關(guān)?!?/p>
議事廳內(nèi)一片寂靜,眾位掌門面面相覷,氣氛緊張。
青云掌門緩緩開口:“若真是妖族所為,那他們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破壞封印,過幾日便是血月之夜,看來是想借此機會徹底摧毀鎖妖塔,釋放塔內(nèi)的大妖。”
青山掌門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也罷,你們?nèi)俗蛞箘诶?,先回去休息吧,此事還需與諸位掌門商議過后再做決斷?!?/p>
“是!”三人齊聲應(yīng)道。
“阿音,你留一下。”
音雀正要跟隨上官謙退出,卻被掌門留了下來。
青山掌門微微一笑,一改剛剛的肅穆,轉(zhuǎn)而滿臉慈祥地看向音雀:“阿音,靈山長老可好?。亢眯┠晡匆姷剿先思伊??!?/p>
“回掌門,師傅一切安好。她老人家時常提起您,說您當(dāng)年對她的指點讓她受益匪淺?!币羧腹笆只貞?yīng),語氣中帶著恭敬。
青山掌門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那就好。靈山長老心地純善,能拜在她門下,也算是你的福分啦?!?/p>
音雀眼中滿是感激,點頭回應(yīng):“是,弟子一直銘記掌門與師傅的教誨?!?/p>
說罷青山掌門細細盯著音雀,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說道:“阿音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幾年未見,長成大姑娘模樣了?!?/p>
音雀嘿嘿一笑,語氣中突然多了些俏皮:“可是掌門您還是跟七年前一樣年輕,一樣和藹可親呢?!闭f罷,她轉(zhuǎn)頭看向青云掌門,補了一句:“青云掌門也是?!?/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話引得兩位掌門開懷大笑,議事廳內(nèi)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青云掌門抬手捋了捋胡須,笑著說道:“阿音這丫頭,還是這么會說話,難怪靈山長老對你疼愛有加?!?/p>
青山掌門也笑著搖了搖頭:“行了,那你也回去休息吧。閑時可以去找瑤兒敘敘舊,自從你走后,瑤兒天天哭著鬧著沒人陪她玩了呢!”
音雀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懷念,輕聲說道:“是,掌門。阿音也很想念瑤兒,待會兒就去看看她。”
青山掌門點頭示意,揮了揮手:“去吧,好好休息?!?/p>
音雀拱手行禮,恭敬地說道:“是,掌門,那阿音先退下了。”
退出議事廳后,音雀滿臉期待,邁著輕快的腳步徑直朝著上官瑤的住處走去。
六年未見,曾經(jīng)那個跟她一起歡笑打鬧的小姑娘,如今也不知道變成了什么模樣。
音雀是六歲時被母親送上山來的,那年寒冬風(fēng)雪交加,天地間一片蒼茫。
小小的音雀全身上下只裹著一件破舊的棉襖和全是補丁的褐色褲子,她的臉頰被凍得通紅,嘴唇也有些發(fā)紫,但卻緊緊牽著母親的手,踏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步向青山派的山門走去。
那時的她用稚嫩青澀的聲音向母親問詢?yōu)槭裁匆獊磉@里,可母親總是低下頭,眼中盡是不舍和無奈。
母親輕輕撫摸著音雀的頭發(fā),柔聲說道:“音兒,這里是青山派,是學(xué)本事的地方。往后你在這里啊,可以學(xué)到很多東西,將來......將來就不會像娘一樣受苦了?!?/p>
說罷轉(zhuǎn)身悄悄抹掉已經(jīng)奪眶而出的眼淚,走上了通往青山派大門的石階路。
音雀并不完全明白母親的話,只是她能感受到母親語氣中的沉重,看得到母親臉頰邊滑落的淚珠,為了不讓母親擔(dān)心,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走到山門前,母親停下了腳步,蹲下身來緊緊的抱住音雀,音雀不明所以,但也上手環(huán)住了母親。
母親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音兒你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堅強。娘......娘會一直想著音兒的?!?/p>
音雀感覺到母親的淚水滑落到自己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她本能的伸出小手,輕輕擦去母親的眼淚,看著遠方小聲說道:“娘,你別哭,阿音會聽話的?!?/p>
母親聽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松開音雀,將她推向山門的方向。
“去吧,音兒,去找門口那位大哥哥。”
音雀聽話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山門走去,她的腳步有些踉蹌,快到門前她回頭看了母親一眼。
只見母親站在原地,身影漸小,隨后音雀在母親的注視下,走向了庭院深處。
音雀被兩名弟子帶到了大殿,幾位掌門正坐在高臺上等著她。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她怯生生地站在大殿中央,小手緊緊攥著衣角,低著頭不敢看人。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青山掌門打量了她一番,語氣溫和地問道。
音雀抬起頭,極其小聲回答:“我叫音雀。”
“音雀......”掌門輕聲重復(fù)了一遍,點了點頭,“好名字。之后你便留在這里了?!?/p>
音雀聽后,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問道:“那......我娘呢?”
掌門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你娘有她的事情要做。你在這里好好修煉,將來有機會,或許還能見到她?!?/p>
音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再說話。
當(dāng)時的她或許已經(jīng)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后來音雀逐漸長大,身邊也有了上官瑤這個玩伴,每天跟她一起吃飯睡覺,一起跑到后山去打天上的小鳥,打下之后不忍心,又會將它們放生。
不知不覺間三年已悄然晃過,音雀逐漸的適應(yīng)了在青山派的修行生活,把這里當(dāng)成了她的另一個家。
只是她心中始終有一個為解開的結(jié)。
音雀從未忘記在那個風(fēng)雪交加的冬日,母親含淚將她送上山的場景。
所以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她常常獨自一人站在山門前,望著遠方的天際,心中默念:“娘,你在哪里?音兒很想你?!?/p>
音雀天資聰穎,修煉也很刻苦,三年內(nèi)她展現(xiàn)出了許多超人的天賦。
尤其是在箭術(shù)上,更是無人能及她。
有一日,靈山長老到青山派拜訪青山掌門,臨走時正巧看到音雀在練習(xí)箭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