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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要是說書的呀...郝義這一腳踹下去,什么妖精都能說出來,可惜我是個中介,看見也就是眼前那一幅畫面。
郝義一腳踹開了大門,繞開影壁墻,噔噔噔幾步就到了劉三槐家的院子里。
我乍著膽子喊了一聲:“郝義!”
這個...犯忌諱!
要說響晴白日,劉家村也是個正常的村子,那就沒什么事情了,頂多喊一聲出去,家里沒有人就沒有人答應(yīng)唄。
可是沾了鬼就不一樣,尤其夜半三更的,到了鬧鬼的地方還這么瞎喊,容易把真鬼給招來。
我這樣冒失實在是懵住了,因為郝義進去之后,就干脆兒沒聲了,不光是沒有說話的聲音,他連的人的動靜都沒有了。
別看隔著院墻,但是最起碼這地方就我們兩個人,我注意力高度集中,總能聽見院里的人是不是喘氣吧?
偏偏郝義進去之后,我就聽不見了,這也就不管鬼不鬼了,先喊一嗓子鬧鬧動靜,郝義要是沒折在里頭,最起碼一會兒我能瞧見兩個他...
這等了半晌都沒有動靜,干脆我就心一橫,悶頭往劉三槐家里面走,一進了院子,郝義從東廂房里面走出來了。
我看都沒看,黑驢蹄子直接就扔過去了。
郝義伸手一抄把黑驢蹄子接住了:“你有病啊,這東西給你是讓你扔鬼的,你沖我扔什么?”
我說:“廢話,你進來連個動靜兒都沒有,誰知道你在里面什么情況。”
郝義無奈道:“我要是出事兒,準(zhǔn)兒能給你報信,你慌什么呀,剛才你叫我名字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臉都黑了。
我也看過不少小說,其中就有這個老出狀況的小二貨主角,無形中我好像跟他們同樣的事情,太二了...
誰知道郝義沒把這個當(dāng)回事兒,反倒是拉著我要進東廂房,他嘴上還說道:“跟我進去,屋里沒事兒,一會兒外面得熱鬧熱鬧?!?/p>
我心里咯噔一聲,這未知的恐懼多少有點兒搞心態(tài)了。
“怎么個意思...”
郝義還沒有回答我,院子外面就已經(jīng)有聲音回答我了。
“郝義!”
我身上頓時激靈靈打一個冷戰(zhàn),這不是我在說話嗎?
緊跟著西廂房走出來一個人...郝義!
“在這兒呢!”
萬幸我有陰陽眼,看得那叫一個清楚,院里的郝義身上陰氣極重,擺明了就是一個鬼!
外面喊得那個也進來了,正是我的樣子,同樣陰氣極重,也是一個鬼。
我看看郝義壓低了聲音問他:“這是個什么鬼?”
郝義偷摸笑了笑問我:“現(xiàn)在知道劉家村有多危險了吧?”
我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郝義回道:“我就是個拾荒的人...你也別問了,答應(yīng)了你的事情,我給你想辦法做到了,這里的一切都有我,你只要相信我,別的就都不用管了?!?/p>
這功夫院里的郝義和我已經(jīng)接上頭了,兩個鬼的臉上笑容是一般無二,都是陰仄仄的笑容。
說起來可太有意思了,明明兩個鬼身上的陰氣都已經(jīng)濃的化不開了,偏偏它們好像感覺不到一樣,轉(zhuǎn)著眼珠兒就等著收拾對方呢。
‘我’先開口,說那話都是一樣的:“你進來連個動靜都沒有,我在外面嚇得待不住了,你什么情況?”
‘郝義’笑了笑:“沒事兒,不是找朋友么,我進來各屋看了看,你朋友就沒在,是不是他們?nèi)e的地方了?”
‘我’點點頭:“有可能,你說他們會不會...”
我心說這兩玩意兒學(xué)我學(xué)得挺像啊,不光知道我為什么來,接下來的瞎話兒都編出來了。
郝義一推我的肩膀:“留神,打起來你就跟在我身后,什么都別管!”
‘郝義’盯死了‘我’:“會不會什么呀?”
‘我’伸手一指正房:“在那兒!”
‘郝義’一回頭,‘我’就把刀抻出來了,一刀刺向了‘郝義’的后心,‘郝義’也不白給,聽見腦袋后面惡風(fēng)不善,一擰身子舉胳膊就擋,噗噗噗扎了三刀下去,這胳膊三刀六洞!
第四刀直接奔心口去,噗的一聲末柄而入,再一腳直接踢躺下,死鬼倒地!
郝義一推門兒就出去了,張嘴就喊:“誒,你把鬼殺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好半天才說出口一句整話:“不是你???”
郝義沒給它機會,大手一養(yǎng),手里面拿著一張鐘馗的畫像,照腦袋就打下去了。
就聽誒唷一聲,‘我’當(dāng)場化作一團黑煙,鐘馗畫像跟著就燒起了。
郝義在院子里面就喊:“愣著干什么,走!”
我一腦袋撞出門去,跟在郝義屁股后面就跑,邊跑邊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
“不會這個,誰敢到劉家村混飯吃...”
就在我跟著郝義玩命兒跑的這個當(dāng)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我就聽著身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蔣興歌!”
“蔣公子!”
“快回來!”
這都不用郝義提醒我,我自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之前我叫過郝義的名字,那個是忌諱,現(xiàn)在這個同樣也是忌諱,可是這會兒我就學(xué)聰明了。
大晚上要是聽見誰喊自己的名字,這可不敢回頭,一回頭吹了肩上的明燈不說,人家還能因為你回頭了,直接上你的身!
跟著郝義我是一溜煙兒的就跑到了村口。
郝義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來,直接扔在村口,這才稍微舒了口氣。
“石敢當(dāng)?”
郝義笑了笑:“可以,你還有這個見識,為了替你找人我可虧大了,這東西本來不是這個時候用的。”
我上下打量著郝義,使了句我們蔣家的切口:“天下能人走四方,買賣不到水中央,泛舟野渡兩邊講,一團和氣聚中堂。”
別人怎么切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家傳下就是這么講的,道上朋友聽了就知道,我是干這個二道買賣的。
郝義又笑了:“江湖切口?我不懂這個...”
我心說你不懂這個,手藝會得倒是不少,你也瞎么海呀?
郝義接著說道:“我知道怎么辟邪,是因為我跟神婆學(xué)過一點兒,你想的那種生存方式我不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