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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傅司年淡淡‘嗯’了一聲,“她在鬧離婚?!?/p>
柳茵聽到這話,差點(diǎn)沒控制住表情。
那女人終于忍不下去了。
她辛苦謀劃這么久,終于熬出頭了。
柳茵垂眸掩去眸底情緒,繼續(xù)拱火,“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畢竟安瑤姐這么愛你和宸宸......”
“呵。”傅司年冷笑,“她愛的從來不是我們,是傅家少夫人的身份?!?/p>
柳茵等的就是這句話,“那就先讓安瑤姐自己冷靜冷靜吧,我正好有幾天假期,最近好好陪陪宸宸。”
傅司年默許了她的安排,同時也想借機(jī)給安瑤一個教訓(xùn),讓她認(rèn)清自己的位置。
......
最后將別墅清掃一遍后,安瑤提著單薄的行李箱離開了這里。
那些奢侈品和首飾她一樣都沒有帶走,來的時候是空著手,走的時候也是。
安家人都是披著人皮的吸血鬼,她不想跟那群人再有牽扯。
安瑤無處可去,只能先訂個酒店。
她剛把行李安置好,胃里突然劇烈絞痛了起來。
之前為了照顧傅宸,她患了嚴(yán)重的胃病,這些年一直耽誤著病情,現(xiàn)在也是時候好好治療了。
市醫(yī)院。
安瑤坐在走廊,等了半小時才喊到號。
她面色慘白,額頭也疼的滲出了一層薄汗,抬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醫(yī)生你好,這是我的......”
她話剛說到一半,視線對上辦公桌前坐著的男人,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
對方并沒有抬頭,手指飛速敲擊著電腦,冷聲催促,“病例單拿來。”
安瑤趕緊按捺下洶涌的情緒,將手里緊攥著的病例單遞過去。
趁著他在核對信息,安瑤忍不住再次看了過去。
狹長的鳳眼,眉骨銳利,眼尾微微上揚(yáng),睫毛又密又長,含著一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疏離冷漠。
宴竹,她的前男友。
除了五官輪廓變得更成熟,和記憶里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胃病多久了?”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將安瑤從回憶中拉扯了出來。
她躲避著對方的注視,如實(shí)答復(fù):“五年了?!?/p>
“五年?”宴竹又往鍵盤上敲擊幾下,“拖這么久都沒胃出血暈厥,我是不是該夸你一句命大?”
安瑤咬著唇,不敢應(yīng)聲。
“行了,先去做個胃鏡檢查?!毖缰駥⒉±龁芜€給她,語氣淡漠,仿佛只是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好?!卑铂幗舆^單子,幾乎是逃出了辦公室。
她沒想過還能再見到宴竹。
畢竟當(dāng)年分手的場面實(shí)在有些難堪。
京大最炙手可熱的校草,無數(shù)人追捧的男神,卻被她用那種惡劣歹毒的話侮辱,還當(dāng)眾被甩。
安瑤至今還記得分手那天,宴竹看著自己的眼神。
那雙漂亮的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死死抓住她手臂,問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而她卻只是毫不留情的推開了對方。
說自己玩膩了。
安瑤閉上眼,覺得此刻不止是胃在疼,連心臟也疼的要命。
“女士,你沒事吧?”
路過的護(hù)士見她情況不太對,擔(dān)憂的上前詢問。
“......沒事?!卑铂帞D出一抹笑容,走向胃鏡室。
做完全套檢查已經(jīng)快到下班時間。
她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口糾結(jié)了一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
“宴醫(yī)生,已經(jīng)檢查好了,麻煩您幫我看一下?!?/p>
宴竹修長的手拿起ct單,越看眉頭擰的越緊,“胃里已經(jīng)有了出血情況,還伴隨著嚴(yán)重潰瘍,最好住院治療一段時間?!?/p>
安瑤曾經(jīng)在醫(yī)院見到母親痛苦死去的模樣,她對這里有種骨子里的抗拒。
“我不太想住院,給我開點(diǎn)藥就行。”
宴竹微微瞇起眼眸。
“你......”
他剛開口,就被一道鈴聲打斷。
安瑤歉意的笑了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接聽。
“媽媽!我被車撞了,腿上破了好大一塊皮?!?/p>
傅宸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甚至還伴隨著哭腔。
雖然決定了和傅司年離婚,可這畢竟是自己疼愛了六年的孩子。
安瑤心急如焚詢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在安和飯店,媽媽你快來,我傷口好疼?!?/p>
“好,我馬上到。”安瑤顧不上自己的胃病,轉(zhuǎn)頭快步往外走。
宴竹凝視著她的背影,目光幽暗。
深秋天氣多變。
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雨。
安瑤滿心惦記著傅宸的傷,匆忙去藥店買了一堆藥,又打車趕去了飯店。
她渾身濕漉漉趕到包廂,卻看到傅宸滿臉笑意坐在柳茵腿上撒嬌,半點(diǎn)看不出受傷的跡象。
看到門口淋成落湯雞的女人,他笑容更加惡劣得意,“茵茵阿姨看到了吧,我就說只要打個電話她肯定會來的!”
“嘴上說著要跟爸爸離婚,其實(shí)都是裝的,就想引起我們注意而已?!?/p>
安瑤發(fā)絲還在往下滴著水,臉上慘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和化著淡妝優(yōu)雅得體的柳茵一比,簡直像個小丑。
“你這孩子,真是胡鬧。”柳茵滿臉無奈的輕呵了傅宸一句,起身道,“安瑤姐,宸宸還小,孩子貪玩,你別跟他計(jì)較。”
安瑤沒有理會她,視線落在傅宸那張如同惡魔般的臉上,“所以,這只是一場惡作劇?”
“誰讓你早上不給我做早飯,這只是對你的一點(diǎn)懲罰而已!”
“呵?!卑铂幾猿耙恍ΓS手將拎著的藥物全部丟進(jìn)一旁垃圾桶,連帶著對傅宸最后的一點(diǎn)母子之情也徹底丟棄。
她轉(zhuǎn)過身往外走,決絕孤傲的背影讓傅宸有了種心慌的感覺。
他皺著小臉,有些不安的朝柳茵詢問,“茵茵阿姨,我是不是做的有點(diǎn)過分了?”
“怎么會,你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绷饻厝岬陌参恐案螞r她是你的媽媽,媽媽怎么會怪自己孩子呢?”
傅宸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
安瑤那么在乎他和爸爸,無論怎么戲弄,她都不會舍得離開的。
柳茵看著傅宸稚嫩的面龐,暗暗嘲笑了一句蠢貨。
不過也好,要是不蠢,也沒那么容易被她利用。
這一次,安瑤應(yīng)該能徹底死心了。
雨還沒有停。
冷風(fēng)裹挾著寒氣,不停朝骨縫里鉆。
安瑤站在飯店門口打車,可沒有司機(jī)愿意停下載一個渾身濕透的乘客。
她冷的渾身發(fā)顫,正打算冒著雨走回去,突然一輛漆黑的車停在了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了宴竹冷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