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東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門縫緩緩擴大，一張恐怖詭異的臉猛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面前的赫然就是張海！

他那張臉蒼白得像死人，嘴角咧到耳根，血從嘴里淌下來，眼神空洞陰鷙，帶著詭笑盯著他，喃喃自語道：“還沒完呢......”

李亞東猛地一哆嗦，警棍脫手摔在地上，他想喊卻發(fā)不出聲，腿軟得像棉花，整個人往后倒去。

“??！”

就在這時，李亞東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淌了一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出租屋的單人床上，窗外透進(jìn)一抹晨光，陽光灑在地板上，今天是暖冬。

原來是個噩夢。

李亞東揉了揉太陽穴，頭還是有點疼，但燒退了不少，身體不再像昨晚那么沉重了。

他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早上七點半，窗外靜悄悄的，但陽光卻很舒服。

李亞東靠在床頭，長長呼出一口氣，腦子里還殘留著張海那張詭異的臉，心跳慢慢平復(fù)下來。

昨晚的案子壓得他喘不過氣，張海自殺，趙強崩潰，五具尸體翻出來，血腥味和恐懼像潮水淹沒了他。做噩夢也是正常的。

他低頭看了眼雙手，手指還微微發(fā)抖，昨晚的敲門聲和噩夢讓他都快分不清現(xiàn)實和幻覺了。

他苦笑一聲，嘀咕道：“這破工作，真不是人干的，破個案子還給自己嚇到了。”

話音剛落，腦海里突然“叮”的一響，李亞東嚇得一激靈，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眼前浮現(xiàn)一塊只有他能看見的半透明面板。

【罪惡之眼升級！】

【成功破獲連環(huán)殺人案，獎勵發(fā)放中......】

一行字閃過，緊接著，李亞東感覺眼眶一熱，一股暖流從眼部流出，順著血管竄遍全身，像電流般刺激著每一塊肌肉。

他愣了一下，感覺身體輕了不少，頭痛和疲憊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沛的力量。握了握拳，手指不再發(fā)抖，力氣大了不少，甚至能聽見骨節(jié)輕微的脆響。

李亞東站起身，試著跳了兩下，落地輕盈得像羽毛，敏捷度和反應(yīng)都比以前強了一截。

他盯著自己的手，喃喃道：“這......是獎勵？”

面板又跳出一行字：【罪惡之眼Lv2：注視目標(biāo)五秒，可查看“罪惡值”及簡要記錄，新增功能，感知危險，半徑十米內(nèi)可感知潛在威脅）】

【獎勵：體能強化，力量、敏捷、耐力提升20%】。

李亞東眨了眨眼，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倒是沒想到破案還能讓這金手指升級，昨晚的噩夢和恐懼像是被這股力量沖散了。

他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眼圈還是有點黑，但精神好了不少，臉上多了幾分硬朗，甚至感覺人都更帥了不少。

他咧嘴一笑，自嘲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這時，床頭的手機震了一下，李亞東拿起來一看，是老張發(fā)來的微信：“亞東，案子結(jié)了，所長給你批了三天假，好好休息，別老繃著弦。”

后面還跟了個抽煙的表情。

李亞東呼出一口氣，胸口的壓抑散了大半，回了個“謝了，老張”的消息，放下手機。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陽光完全灑進(jìn)來，暖得讓人舒服，院子里的木板堆被風(fēng)吹得散亂，他靠著窗臺，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漸漸平靜下來。

張海死了，趙強應(yīng)該也會判，案子告一段落，他也該喘口氣了。

洗了把臉，換上便服，穿了件灰色羽絨服和牛仔褲，打算出去走走。

陽光這么好，窩在屋里發(fā)霉太浪費這么好的冬日暖陽了。

他鎖好門，下樓時腳步輕快了不少，院子里幾個大爺在曬太陽，看見他還打招呼：“小李，今天不上班啊？”

他笑著回道：“休兩天，出去透透氣。”

大爺們樂呵呵地點頭，他走出院子，沿著后街慢慢走，風(fēng)吹在臉上，清涼中帶著點泥土味，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后街還是老樣子，窄巷兩邊是斑駁的磚墻，小賣部門口的老太太嗑著瓜子，看見他還揮手：“小伙子，又查案子?。俊?/p>

李亞東擺手：“不查了，休息兩天?！?/p>

老太太笑得牙都露了出來：“那好，歇歇吧，別把自己累壞了?！?/p>

他點點頭，繼續(xù)往前走，經(jīng)過巷子時瞥了眼那輛三輪車，車斗里的破布被風(fēng)吹得翻了邊，鐵棒和毛巾早被收走，空蕩蕩的。

他停下腳步，盯著看了幾秒，罪惡之眼沒反應(yīng)，說明沒危險，松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打算去街邊的早餐攤吃點東西。

點了碗豆?jié){和兩個包子，李亞東坐在塑料凳上，陽光曬得背暖洋洋的，豆?jié){的熱氣撲在臉上，胃里舒服了不少。

這才是人過的生活嘛！

李亞東咬了口包子，腦子里想著這三天假干什么。

是回家看看老媽？還是找個地方散散心？他正琢磨著，手機又震了一下，是派出所群里的消息，小王發(fā)的。

“李哥，休假爽不爽？別忘了回來請客啊！”

后面跟了一堆笑臉。

似乎從這一個案子后，所有人對李亞東的印象都變了。

李亞東回了句“等我回來請你們搓一頓”，群里頓時熱鬧起來。

他笑了笑，關(guān)掉手機，繼續(xù)吃早飯，心情輕快得像卸了塊大石頭。

吃完早飯，他沿著街邊溜達(dá)，路過一家舊書店，櫥窗里擺著幾本泛黃的刑偵小說，他停下腳步，盯著看了會兒，嘴角抽了抽。

“這輩子都不想再看這些了?！?/p>

李亞東轉(zhuǎn)身離開，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眉頭微皺。

身后十米外，有股莫名的不安感，像被什么盯著。

他猛地回頭，街上行人稀稀拉拉，幾個大媽提著菜籃子聊天，沒什么異常。

可那股感覺還在，罪惡之眼的新功能似乎在警告他。

他瞇了瞇眼，盯著人群看了五秒，面板沒彈出具體信息。

只有一行模糊的提示：

【潛在威脅，方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