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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生怕不走,明天我跟霍淵一起上頭版頭條,他火葬場,我刑場。
走出去好遠,我似乎聽到霍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三年足夠了。”
我疑惑轉(zhuǎn)頭看去,霍淵卻并沒有跟上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
看來剛才,是我幻聽了。
搖搖頭,把腦子里的奇怪想法趕出去,我急忙去了病房。
經(jīng)過搶救,我爸已經(jīng)從ICU轉(zhuǎn)入普通病房,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病床前,我媽守著我爸坐著,緊緊握著他的手,旁邊沈清河正在專心致志削蘋果。
一個圓潤的蘋果此時已經(jīng)被他削得像個小號的陀螺。
“爸?!?/p>
我走到床邊,看著他憔悴的樣子,鼻子忍不住發(fā)酸。
過去這二十多年,我能過得那么舒坦,全靠我爸,如今他躺在病床上,我卻連為他付醫(yī)藥費都要四處求人。
“囡囡......”
我爸的聲音不大,看起來很虛弱,只是一雙眼睛還是像以前一樣,雖然病著,卻依舊有神。
“爸,你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我急忙握住他的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囡囡,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之前干什么去了?”
我媽皺眉上下打量著我,視線最終停留在我脖頸處。
霍淵折騰我一早上,這些痕跡我已經(jīng)用遮瑕霜涂了好幾遍,還是無法完全蓋住。
“媽,我......臨時有點事?!?/p>
我不敢看我媽的眼睛,更不敢說實話,畢竟誰會在接到父親從ICU出來的消息時不先去醫(yī)院看看父親,而是先做那種事?
我媽盯著我看了幾秒,終究沒再追問,只是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霍淵呢,怎么沒見他來?”
我訕訕笑笑,沒接話,現(xiàn)在聽到這兩個字,我就覺得胸悶氣短,好像隨時要爆發(fā)心臟病。
“好歹他還是江家的女婿,江家被他搞得這么慘,現(xiàn)在你爸醒了,也不知道來看一眼,面子活最起碼要做的吧?”
我媽越說我爸臉色越差,我急忙制止她:“媽,霍淵的事情以后再說,現(xiàn)在主要是把我爸照顧好?!?/p>
“你說的對,媽不提他了?!?/p>
我媽點頭表示贊同,我正要問點什么,我爸卻先一步開口:
“我有話要跟囡囡說,你們先都出去?!?/p>
我爸攥著我的手,一臉的嚴(yán)肅,讓我的神經(jīng)也跟著緊繃起來。
“爸,你搞得這么神神秘秘,是出什么事了?”
“你湊過來。”
病房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爸卻像是在搞諜戰(zhàn)片一樣,我甚至一度懷疑,我爸的腦子是不是被醫(yī)院治錯了。
“爸,到底是什么事???”
我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走過去。
“如今沈家家道中落,能不能東山再起,就靠你了?!?/p>
我爸定定看著我,下一子給我看的沒底了,這么大一座山壓下來,我可承受不起。
“靠我?爸你別開玩笑了,我以前一天班都沒上過,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拿什么讓沈家東山再起啊,打工嗎?”
我腦海里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霍淵早上對我的種種,有他壓著,沒人幫我的話,更是不可能讓沈家東山再起了,畢竟他那么恨我們。
“我知道有個老戰(zhàn)友在做電商直播,你可以去試試找他做電商直播。”
“他會幫我嗎?畢竟沈家已經(jīng)......”
我頓了一下,旋即苦笑一聲,沒再說下去。
自從沈家破產(chǎn)以來,昔日里跟我玩的要好的閨蜜朋友,沒有一個愿意搭理我的,甚至我父親交不起醫(yī)藥費,弟弟在看守所等著我拿錢贖人的時候,他們連見都不愿意見我一面。
沈家出事的這幾天,我才深刻意識到什么叫做人走茶涼,甚至可以說是我還沒走,茶就涼了。
“我跟他是很多年的老戰(zhàn)友了,過命的交情,你放心吧,現(xiàn)在電商直播是風(fēng)口,站在風(fēng)口上,豬都能飛起來。”
我爸信誓旦旦說道。
“好,那我聽您的。”
我點點頭,我爸這些年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如果沒有他自然就沒有沈家曾經(jīng)的輝煌,所以我相信他,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點——
既然我爸有能力將沈氏做到江城第一,為什么還會被霍淵打倒,以我爸的眼光和能力,沈氏是怎么走向倒閉的?
一團迷霧在腦海中升起,我想問卻又不敢,生怕刺激到我爸。
交代好這些,我正要扶著他躺下,病房門突然從外面推開,霍淵一手提著果籃,一手拿著鮮花走了進來。
我瞬間臉色大變,霍淵不是走了嗎?
“岳父,別來無恙?!?/p>
霍淵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才站到病床邊,淡淡看著我爸。
“你來干什么?”
我爸還沒說話,從外面進門的沈清河看到霍淵,叫囂著就一拳打在他臉上。
沈清河用的勁不小,霍淵被打的踉蹌好幾步才站穩(wěn),半張臉微微鼓起,嘴角有一絲血跡。
“清河!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媽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清河的舉動,眼看著他還想暴揍霍淵一頓,我媽急忙走到他們中間隔開。
霍淵依舊一臉平靜,靜靜看著沈清河,就好像剛才挨揍的那個不是他一樣。
“媽,你別管,今天就讓我打死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誰讓他算計沈家?!?/p>
沈清河說著就又要去打霍淵。
“住手!”
我爸一直沒說話,眼看著兩個人快要打起來,這才皺眉道。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霍淵聽到聲音,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我爸。
我分明看得出,霍淵對我爸還是有一些尊重在里面的,與他看我,看我弟,看我媽的眼神都不同,那是打心底里的敬重。
“清河,給你姐夫道歉?!?/p>
我爸看一眼霍淵,這才轉(zhuǎn)頭皺眉沖著沈清河說道。
“姐夫?道歉?”
沈清河冷笑一聲:“就他也配做我姐夫?配讓我道歉?”
我弟這三年欺負霍淵欺負習(xí)慣了,全家就他最看不起霍淵這種入贅的,也是欺負他欺負最狠的。
以霍淵睚眥必報的性格,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更不可能就這么放過沈清河。
“我要報案,有人當(dāng)眾毆打我。”
果然,霍淵是屬狗的,逮住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