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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此時,有聽聞打斗的巡邏人員也都趕了過來協(xié)作,指揮使直接將那兩人踹了過去。
巡邏的官兵將人帶走了。
桑南枝一直躲在墻角,怕誤傷了自己,見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這才貓著頭出來。
看到這爛成一地的餛飩攤子,她有些扼腕嘆息。
“多謝姑娘方才出聲提醒?!睘槭椎腻\衣衛(wèi)指揮使見桑南枝出來,抿了抿唇,眸色深邃地掠了她一眼,沉聲感謝道。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鄙D现蜌獾?。
“姑娘是怎么知道他們要刺殺本官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蕭鶴川,大雍朝最年輕的英國公,以其嚴(yán)酷冷漠的行事方式,殘酷慘烈的審訊手段而著名。
雖然桑南枝剛才是幫了他,但是例行審訊,已經(jīng)刻進(jìn)了他多疑的骨子里頭。
畢竟他當(dāng)錦衣衛(wèi)這些年,仇家眾多,已經(jīng)到了人人恨不得誅之的地步。
“他們說的粵語方言,我是廣東人,我聽得懂啊。好像是在說什么主公是被你下獄的,要給他們的主公報仇?!?/p>
桑南枝實(shí)誠地說道。
“大人,看來是王昌的黨羽余孽?!边吷弦晃诲\衣衛(wèi)當(dāng)即附和道。
“我已經(jīng)忙活一天了,一口熱的沒吃上,好不容易想要吃個云吞,這攤子還掀翻了。”旁邊另一個錦衣衛(wèi)嘆氣道。
蕭鶴川仍然站得筆直,俊美而冷漠的臉上毫無表情,眼底也是一片森寒,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開口道:“姑娘既然是廣東人,孤身一人在此,是投奔親戚還是——”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只是聽得懂粵語,我幼時被拐賣到京城,本來許了未婚夫的,只是未婚夫高中退婚了,我打算來這邊尋個小生意做做,想試試這餛飩的味道,不想正好遇到這事兒。大人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桑南枝這會兒也聽出不對味來了。
感情這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人將自己當(dāng)成一些別有所圖的人了。
以為自己是設(shè)局,有意接近他?
早知道剛才不多嘴了!
蕭鶴川也聽出來桑南枝最后那句話已經(jīng)帶了些許諷刺的意味了。
不過,他們錦衣衛(wèi)的形式準(zhǔn)則,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既然姑娘是來做吃食生意的,想必廚藝不錯,我這個部下正好餓得很了,不如姑娘順手給他下一碗餛飩吧?!笔掹Q川微微勾了勾唇,聲音慵懶道。
說罷,他竟然挑了張沒有打爛的凳子,又坐了下來。
桑南枝正要應(yīng)好,卻又警覺了起來。
若是她真的將餛飩做出來了,這指揮使那不就認(rèn)定她是餛飩老板的同黨了嗎?
但是若說自己不會做,那她剛才又說做吃食的生意,豈不是自相矛盾?
不過桑南枝到底聰明,她從地上將餛飩餡兒撿起來,當(dāng)即皺著眉頭道:“那個大人,這餡兒都臟了,全是灰塵,吃不得了,而且我做餛飩也不太擅長,我看這里有面,倒不如我給你們下一碗面條吧,我做面還可以的?!?/p>
蕭鶴川淡淡頷首,道:“都可?!?/p>
見他答應(yīng)了,桑南枝將那面團(tuán)重新揉了揉,然后動作利落地揉扯,很快,一個面團(tuán),在她的纖纖十指之下變成了細(xì)長的面條。
將面條直接放到開水鍋中燙熟。
攤子上面有現(xiàn)成的湯底,不過桑南枝嘗了嘗之后,感覺味道有些雜了,便又調(diào)了一下味道,又看碗里還有點(diǎn)蝦米,加了點(diǎn)提鮮,最后煎了幾個荷包蛋。
雞蛋煎好后,面條也燙好了,將面條放到碗里頭,加入她調(diào)味后的湯底,再放入荷包蛋,青菜,最后撒上一把蔥花。
三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陽春面就做好了。
“這是陽春面,三位官爺請慢用?!鄙D现⒚鏃l端了過來。
這陽春面的外表,跟其它的陽春面沒有兩樣,但味道聞著好像比其他的要香些。
其中一個叫大牛的下屬已經(jīng)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也不客氣,拿了筷子擦擦,直接挑起一筷子吃了起來。
然而,這一口下去,他就被驚艷住了。
“好吃!大人,這個面條,特別好吃!你趕緊試試!”大牛強(qiáng)烈安利道。
另一個下屬不屑一顧,道:“你吃什么不好吃的?你餓起來白饅頭都能干十個?!?/p>
蕭鶴川神色平靜,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不緊不慢地嘗了一口。
然而,這一口,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第二口,這眉心又舒展了開來。
一碗面,他不過幾口,就吃完了,最后湯底也喝了大半。
“好吃!太好吃了!大牛,剛才是哥錯怪你了,這個真好吃!小姑娘,能再給我弄一碗嗎?我沒吃飽!”另一個下屬劉清舔著臉笑了笑,看向了桑南枝。
“可是,沒有面了——”桑南枝遺憾道。
“這面做的不錯,給你十文錢,夠了嗎?”蕭鶴川也出聲道,然而一摸口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錢包。
他當(dāng)即看向了劉清和大牛。
那兩人意會,當(dāng)即壓低聲音道:“大人,我們錦衣衛(wèi)出門,什么時候帶過錢啊?”
蕭鶴川:“.......”
氣氛一時很尷尬。
桑南枝趕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大人,這攤子也不是我的,我這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付錢的?!?/p>
到底她也付出了勞動。
吃了她做出來的面,卻不付錢,這和吃白食有什么差別?
他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做不出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來。
蕭鶴川當(dāng)即摘下了腰間掛著的玉佩放到了桌子上,面無表情的道:“錦衣衛(wèi)從不賒欠任何人,你以后可以拿這枚玉佩去衙門找我要賬?!?/p>
他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硬邦邦的,仿佛臘月飄雪,一聽就不好相處。
她可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
長的再好看也不想!
桑南枝沒去拿那枚玉佩,而是靈機(jī)一動道:“大人您那玉佩太珍貴了,我怕我保管不好。不如這樣吧,大人,這兩個刺客都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那他們這攤子也就閑置了。正好我想開個小食攤,用的上,不如大人做主把它送給我,就當(dāng)?shù)至四秋堝X了?”
一來,物盡其用,二來,也省了她再去找攤子。
兩全其美。
那兩個刺客竟然敢當(dāng)街刺殺,三五年的肯定也出不來了,蕭鶴川也不好處理這攤子,當(dāng)即便點(diǎn)頭道:“可以?!?/p>
他轉(zhuǎn)頭吩咐還在意猶未盡,砸吧舌頭的大牛:“你幫她送回家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