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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越是兇煞的明器,沾染的陰氣越重,青銅古棺里的鎮(zhèn)墓玉玨、血尸懷中的招魂金鈴,每一件都藏著濃郁到化不開的陰氣值。
這些在世人眼中的不祥之物,卻是季如塵突破境界的關(guān)鍵。
待收集足夠的陰氣值,那些塵封的秘術(shù)、失傳的古陣,都將在他手中重現(xiàn)于世。
永生,無敵,也不再是夢!
而且,再怎么說,張三爺當(dāng)年也是和剛剛崛起的季如塵有點交情的,如今后人找上門,季如塵也不是個冷血無情之人。
“靜等明天?!?/p>
季如塵指尖輕彈槍纓,銅鈴清越之聲蕩開一室幽霧。
......
......
次日中午12點。
十樓漆紅大門被敲響。
張鏈子抱著檀木盒立在日光里,額頭沁著細汗。
盒中殘卷昨夜突然發(fā)燙,險些將暗格燒穿,好在及時救了回來,否則真是令人絕望。
“進來?!?/p>
季如塵的聲音從會堂深處傳來,混著破穹槍輕顫的嗡鳴。
三人輕車熟路的進入其中。
昨日還身著玄色廣袖的季如塵,此刻竟剪去及腰長發(fā),利落的短碎發(fā)下,眉骨與下頜線顯得愈發(fā)鋒利。
他穿著煙灰色戰(zhàn)術(shù)夾克,腰間斜挎著皮質(zhì)工具包,破穹槍被拆成零件藏在背包里,唯有腕間龍紋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透著幾分熟悉的危險氣息。
“季、季會長?”
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打招呼,“媽呀,認不出來了都!”
柳冰也十分驚艷,季如塵現(xiàn)在完全是一種不同于之前的帥氣。
季如塵抬眸掃過三人,唇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別這么拘謹嘛,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今天就不客套了,都坐下吧?!?/p>
“鏈子,把殘卷拿出來?!?/p>
季如塵指尖敲了敲桌面,張鏈子點頭,咽了咽口水,掌心的汗?jié)n在檀木盒上洇出淡痕,鄭重其事地掀開盒蓋。
皮質(zhì)殘卷裹著金絲楠木片,邊角處的紅紋已被摩挲得發(fā)亮。
他剛要伸手,胖子的大腦袋突然擠過來,粗短手指直奔殘卷:“讓我看看,鏈子你小子老藏著掖著,平時我想看都不給看......”
張鏈子翻了個白眼,把胖子推開:“沒規(guī)矩!讓季會長先看!”
“奧對對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會長您先看!”
胖子揉著被柳冰揪了一下而通紅的耳朵嘿嘿賠笑,眼睛卻仍直勾勾盯著殘卷。
沒辦法,好奇嘛!
“沒事兒,我不講究這些,誰先看都行?!?/p>
季如塵挑眉輕笑,探手將殘卷抽至面前。
而在殘卷展開的剎那,室內(nèi)溫度驟降。
不過,殘卷上的內(nèi)容,看上去好像很普通......
就是一堆扭曲的朱砂紋路。
胖子撓著后腦勺,盯著羊皮卷上扭曲的朱砂紋路直犯嘀咕:“這啥???跟俺老家豬圈墻上的泥點子似的?!?/p>
柳冰輕咳一聲,用肘尖頂了頂他的腰眼。
張鏈子更是急得直搓手,壓低聲音罵道:“閉上你的臭嘴!”
季如塵掃了眼眾人困惑的臉色,仔細端詳了一番殘卷后,右手在眼前一抹而過,紅色的氣血攀附上雙眼,隱隱約約透露出猙獰豎瞳,死死盯著殘卷。
很快,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屈指叩了叩桌面:“拿蠟燭來,就在旁邊?!?/p>
“我來吧?!?/p>
柳冰點了點頭,立刻起身去取鎏金燭臺。
胖子撓著頭嘟囔:“看殘卷要蠟燭?難不成會長想照明?”
張鏈子瞪了他一眼,“哪那么多廢話,啥時候都貧嘴,死胖子。”
這時,柳冰已經(jīng)拿著燭臺過來了。
季如塵隨手將燈關(guān)閉,點亮燭臺上的蠟燭。
燭火亮起的瞬間,殘卷在光暈中泛起詭異的油光。
胖子湊得太近,被季如塵輕輕推開:“靠那么近做什么?怕我偷你兄弟的殘卷?”
“啊哈哈哈哈,您說笑了,這怎么可能......”
胖子尷尬的笑哈哈。
“行了,都來看吧?!?/p>
季如塵微微一笑。
就見到羊皮紙遇熱蜷曲,表層的朱砂符突然如蠟油般融化,露出底層若隱若現(xiàn)的墨線。
“這是......”
張鏈子瞳孔驟縮。
原本雜亂的鬼畫符下,竟藏著另一層細密的刻紋,在燭火下顯露出北斗七星的軌跡,斗柄末端直指某個方位。
柳冰手中的發(fā)丘印突然發(fā)燙,與殘卷上的某顆星子”遙遙共鳴。
“這其中可另有乾坤。”
季如塵用指尖挑起殘卷一角,燭火將他半張臉映得通紅。
他瞥了眼目瞪口呆的三人,忽然輕笑,“怎么?以為天下會的當(dāng)家人只會耍手段?”
“這可不是普通的燈,而是尸油燈?!?/p>
季如塵指尖輕叩青銅燈盞,燈芯躍動的幽綠火苗映得他瞳孔泛冷。
“尸油燈?!”
三人聞言,瞬間頭皮發(fā)麻。
那跳動的火光中,隱約浮著絮狀的白色懸浮物,分明是浸泡過尸油的燈芯在燃燒。
胖子下意識后退半步,腰間黑狗血袋子險些滑落。
柳冰和張鏈子都當(dāng)然聽過這等邪物,需用古墓中百年女尸的油脂熬煉七七四十九日,稍有不慎便會引魂上身。
而也正是因為聽過,所以才會頭皮發(fā)麻。
季如塵卻似渾然不覺,修長指尖捏起羊皮卷邊緣,燭火將他側(cè)影投在墻上,化作扭曲的鴉首輪廓:“羊皮卷用墓主脊骨血混著尸蠟書寫,普通燭火只會讓紋路碳化。”
他忽然輕笑,燈盞中滲出的油珠竟在桌面聚成骷髏形態(tài),“唯有尸油燈的陰火,才能讓這殘卷徹底顯形?!?/p>
張鏈子忍不住嘆服:“不愧是季會長,佩服佩服。”
三人都不是傻子,聽到季如塵這話,頓時對他敬佩不已。
就光是用看,竟然就看出了材質(zhì)與書寫這羊皮卷是用什么書寫的,難道不厲害?
“這種客套話就不要再說了?!?/p>
季如塵指尖摩挲著燭臺邊緣,火光在他眼底碎成金箔,嘴角微微一笑,一切對他而言都已經(jīng)盡在掌握,忽然抬眸看向二人:“能看出來點什么嗎?”
張鏈子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們都知道,這是季如塵的考驗與試探。
試探他們到底有沒有用。
張鏈子強迫自己忽略掌心摸金符的發(fā)燙,死死盯著殘卷上扭曲的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