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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選拔試飛員當天,未婚妻突然把飛行防護裝置全攪碎了。
只因她師弟賄賂考官,被取消了上火箭的資格。
此時火箭兩個小時后要發(fā)射的新聞傳遍全國,組織問責整個小組都得進去。
而許輕輕面臨的更是畢生的牢獄之災。
為了保住她,我孤身一人硬著頭皮坐上火箭,成功挽救了局面。
火箭成功飛升,我和許輕輕也被提撥為長官。
而她師弟卻因為想走后門入單位,再度被趕走。
他在走投無路下成了豪門贅婿,被卷入豪門爭斗凄慘而死。
師弟頭七那天,許輕輕拖著我到他墳前磕了上萬個頭。
“要是他和我上火箭試飛,現(xiàn)在長官的位置就是他的!他就不會被逼無奈成為贅婿!”
“都是你背地搞鬼陷害他賄賂考官,一切都是你的錯!”
她偽造我泄露機密的證據(jù)害我入獄,又將我凌虐致死。
再睜眼,回到了她毀掉防護裝置那天。
這次,我不會再為她承擔任何罪責。
1.
“我讓你們污蔑阿霖!讓你們見死不救!阿霖沒辦法和我們一起試飛,你們一個也別想坐上這火箭!”
許輕輕瘋了似的將防護裝置扔進了攪碎裝置中。
小組其他成員眼睛都急紅了,想要撲上去搶救防護服。
新型防護服設計得極輕巧,扔進去半分鐘就已經(jīng)被毀得差不多了。
組員哭喪著臉望向我,
“組長!這可怎么辦?。∵€有兩個小時就要倒計時了,咱們沒有防護裝置怎么上火箭!到時候整個小組都要受懲罰的??!”
許輕輕勾唇譏笑,毫不在意地說,
“罰就罰唄,最好取消你們所有人的飛行資格,以后大家都和阿霖一樣,誰沒資格坐上火箭!”
看著她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我笑了出聲。
火箭飛升是國家大事,出現(xiàn)任何失誤起碼都是十五年。
她還不知道,基地早就安裝了全方位的監(jiān)控設施。
上輩子她毀掉防護服時,我讓所有成員不準大聲議論替她瞞下來。
為了那段監(jiān)控視頻不被傳出去,甚至用試飛的大功和上級求情,這才讓她沒有受到懲罰。
現(xiàn)在我才發(fā)覺,自己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我裝出失望的樣子,對她勸說,
“傅霖真的是因為賄賂考官才被取消資格的,和我們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許輕輕瞪著我的眼一片猩紅,咬牙吼,
“你少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嫉妒阿霖天賦稟人,害怕他搶了你的位置故意刁難!”
其他成員憤憤不平,大家都知道傅霖是個偷工?;?,為我說話。
我攔住他們,口吻淡漠,
“現(xiàn)在不管怎么樣,我們的關鍵應該放在沒了防護服怎么試飛上?!?/p>
許輕輕冷笑了一聲,看我滿臉憂愁痛快極了。
“還想著試飛呢!阿霖不能飛,所有人都別飛!”
“大不了一起被開除唄,反正我有能力,到哪里都會有人求著聘用!”
大放厥詞的樣子真是讓人氣得牙癢,不過我要的就是她這樣一面。
組員憤懣地大罵著她,可除了抱怨又無可奈何。
倒計時越來越近,我們必須上火箭了。
不能再等了,我召集組員們,穩(wěn)住軍心。
“用老式防護服也能飛,基地的規(guī)訓大家還記得嗎?!國家大事面前要犧牲個人!”
老式防護服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款式,因為研究員們發(fā)現(xiàn)了安全隱患才在近幾年被改良。
組員們互相交換眼神,重重點了頭。
大家都視死如歸挨個走上了火箭,我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許輕輕,
“你確定要放棄這次試飛的機會?”
她抱著手冷哼,不屑道,
“我說了,阿霖不在我不飛!沒有做好準備,你們上火箭就是找死,我看看你能不能帶著他們活著下來!”
我故作遺憾點頭,
“看來這次咱們無緣一起試飛了?!?/p>
聽著基地播報的倒計時,我和組員們拉緊了雙手。
最后三秒被鐘聲敲響,火箭成功發(fā)射到外太空。
我勾起笑容,許輕輕,這輩子的罪責我看你怎么承擔。
2.
新聞播出后,小組獲得了表彰和獎勵。
和上輩子一樣,我和許輕輕的職位都因此升成了長官。
上級將資料遞給我時,臉色不虞道,
“方寒,許輕輕做出這么惡劣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向我報告?要不是你帶著其他成員挽救危機,咱們整個基地都得因為他而受罰!”
我誠懇地說,“組長,她畢竟是我們小組的成員......”
上級嘆了口氣,嚴肅道,
“這件事性質太惡劣了,交給我來處理!”
我前腳踏出辦公室,后腳就遇到了許輕輕。
她帶著傅霖一起來的,緊緊牽著他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阿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單位里的領導人物了,不能再讓你去干擦玻璃那種苦活的?!?/p>
傅霖感動地抱著她,
“輕輕,你對我真好!可方寒哥不會介意吧?之前他為了趕走我放出那種謠言......”
“他敢!上次我已經(jīng)給過他教訓了,你不知道沒有新防護服坐上火箭,他下來的時候滿臉是血那個狼狽樣,以后斷然不敢傷害你了?!?/p>
許輕輕一臉嘲笑,把我差點身死火箭當個笑話講給傅霖聽。
我心頭一痛,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在扎。
以前訓練時,我從訓練艙中下來難免會弄得身上有傷。
只是手指輕輕擦破皮,許輕輕都心疼得不行。
“阿寒,不用那么拼命,不管發(fā)生任何我都會站在你身前拼盡全力去保護你?!?/p>
“等火箭試飛那天,我要拉著你的手一起俯瞰云霄。”
可現(xiàn)在,即便我滿臉是血,她也就是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看到我時,許輕輕柔和的神情冷了下來,命令道,
“我答應阿霖讓他來單位上班了,你把批準報告的字簽了吧。”
傅霖爽朗地笑著,口吻炫耀,
“輕輕看到我擦玻璃手掌心被泡得發(fā)白都心疼得快哭了,非要我到單位來上班?!?/p>
“方寒哥,輕輕對我只是對弟弟的情誼,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故意這么說了,不就是想讓我誤會?
我淡漠睨著許輕輕,諷刺地說,
“他這次想進單位來,專程找你讓我簽字,又算一次走后門吧?”
單位最大的忌諱就是走后門,這點許輕輕應該最清楚了。
當年我因為一份稿件找不到原件,只是想讓她幫我聯(lián)系她上級找一下。
她就勃然大怒摔了文件,劈頭蓋臉地訓斥我,
“原件找不到就去重新制作一份,想不勞而獲走后門,想都不要想!”
現(xiàn)在卻為了傅霖,連她過去堅守的原則都摒棄得一干二凈。
許輕輕臉色陰沉無比,冷冽地吼,
“什么走后門!阿霖原本就是我們單位的人,是你利用不正當?shù)氖侄伟阉谱吡?!?/p>
傅霖挑釁盯著我,拉著她的手假意勸解,
“都是我沒本事坐到高位而已,要是我職位比方寒哥高的話,他也不敢造謠我的吧。”
我忍俊不禁,反問他,
“賄賂考官是上級處理的,你把鍋摘來安我身上不合適吧?!”
眼尖的同事們都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眼神,一時間議論紛紛。
傅霖縮在許輕輕懷里哭了起來。
“是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輕輕,我還是走吧,大家都因為方寒哥討厭我了......”
許輕輕輕聲安撫了他,把桌上的文件朝我重重摔來,暴戾吼道,
“簽字!別逼我說第二遍!要是不簽,我就把試飛當天的事情告訴上級,大不了咱們就是魚死網(wǎng)破!”
厚重的資料殼刺破我的臉頰,血和心中的苦澀一同滲出。
原來她執(zhí)意不上火箭是覺得,她不試飛是我這個組長的失責。
就是等著這一刻給傅霖鋪路,用來要挾我。
我譏笑了聲,睨著她說,
“要我簽可以,簽下之后我和你婚約就此作廢?!?/p>
許輕輕愣了片刻,沒料到我會這樣說,硬聲敷衍,
“你先簽了再說?!?/p>
我撿起文件利落地簽下了字,
“簽好了,那我和你也沒有任何關系了?!?/p>
她沒接文件,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看我態(tài)度認真不悅地說,
“至于么,不就是讓阿霖回來上班而已,你別那么小氣行不行?”
我一句話都不想對她多說。
她卻追了上來,攥著我的手腕語氣緩和了下來,
“阿寒,沒必要鬧得那么難看,我和阿霖就是純潔的師姐弟關系而已?!?/p>
“我答應你,以后不會再幫他做任何事情了好嗎?”
我甩開她的手腕,冷笑道,
“以后?你怕是沒那個機會了。”
上級已經(jīng)把她毀壞防護服的證據(jù)遞交上去了,她很快就會面臨處罰了。
3.
火箭飛升成功,小組除了飛升之外還有設計圖稿的功勞。
成員們整理了資料,準備交到省上去領獎。
傅霖突然闖入辦公室,耀武揚威地搶過資料,
“這份資料輕輕已經(jīng)答應要給我了,你們都已經(jīng)領過一次獎了,這個獎就送給我吧?!?/p>
成員們惱然地罵他,
“火箭設計到飛升,你連一點力都沒有出過,憑什么代替我們去領獎?!”
“許輕輕還因為你毀掉防護服,我們小組差點因為你死在火箭上,你還有臉回單位來!”
我正要去調和,許輕輕一腳踹門進來,
“嚷嚷什么?阿霖同為同事,你們對他大呼小喝些什么?!”
傅霖撲到他懷里哭訴,
“輕輕,得虧你來了,不然我都要被他們給欺負死了!”
“他們說是因為我差點死在火箭上,還說你只是一時護著我,等你不護著我了,就讓我付出代價!”
許輕輕臉色瞬間陰沉,掃視著我,冷笑道,
“方寒!你是教他們這么說的吧?!除了你沒有人會這么恨阿霖!”
我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她就斷然為我定了下罪。
我冷笑了聲,“是或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許輕輕,你再繼續(xù)讓他作惡的話,你們兩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成員維護著為我說話,
“剛才明明是傅霖沖進來搶我們資料,說要我們把獎送他去領,許輕輕,你這樣未免也太寒組長的心了!”
而許輕輕只是陰冷地盯著我們,她盯著組員們笑了出來。
“好??!你們一個都不肯認錯是吧?!我是沒有開除她方寒的權利,但開除你們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你們這群欺負阿霖的人,現(xiàn)在就去寫辭職報告過來,我批了立刻收拾東西滾!”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眶干澀得厲害。
擋在組員面前,咬著牙說,
“許輕輕!他們都是我和你從學校里一個一個挑選,一手栽培出來的!你怎么可以斷了他們的前途!”
她卻嗤笑了聲,眼神冷如鋒利的刀,
“是你先教唆他們欺負阿霖的!還不趕緊去寫報告?!要我逼你們嗎?!”
組員們憤憤盯著她,不愿我為難全部都去寫了辭職報告。
傅霖得意揚揚走來,拉著我的手假意安慰道,
“別太難過了方寒哥,這下場也只是說......是你自作自受吧。”
“唉,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能坐到方寒哥這個位置,是不是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我悲憤交加,厭惡地甩開他的手。
他故意朝桌角撞去,
“方寒哥,都是我不該說這些話,可你也沒必要想害我雙腿殘廢??!”
許輕輕心疼地扶起他,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一抹濃重的寒意。
“方寒,我看你是做長官做久了,拿著那副仗勢欺人的嘴臉太長時間了!”
“阿霖剛才都說了,想坐你的位置,你是不是該讓出來了?”
我冷笑,“不可能,你沒權利批我的辭呈!”
她卻沖到保險柜拿出里面火箭的圖稿設計,掏出火機要將圖稿點燃,
“沒記錯的話,這是再也找不到的孤品,要是我不高興燒掉了,你說會是什么下場?”
火苗離圖稿越來越近,就在接近圖稿下角時。
我攥緊拳頭,咬牙同意,
“我同意!我馬上寫報告!你把稿子放下!”
她不肯放下,冷冷看著我寫下辭職報告。
將組員們的辭職報告都批了之后,她滿意看著我的報告說,
“去讓上級給你審批吧,我在這里等你的消息。要是敢?;ㄕ?,這圖稿就別想要了!”
她威脅的笑容還沒持續(xù)片刻,警衛(wèi)員一腳踹門進來,舉著槍對她說,
“許輕輕!你燒毀防護服、害火箭差點不能正常發(fā)射的證據(jù)已經(jīng)被提交了!我們將按上級命令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