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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蕭雨霏那天沒等到常氏回來就回顧家了,今日聽到常氏已死的消息,竟跑到老夫人的永壽堂來鬧事。
她不相信常氏是遇上山匪,一定是蕭寒煙動的手。
只因為當時常氏是追著蕭寒煙出門,要殺她滅口。
“蕭寒煙呢?她敢以下犯上殺我母親,我要綁她去衙門!”
現(xiàn)在蕭雨霏的形象和兩月前大相徑庭,頭上首飾七扭八歪,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幾縷發(fā)絲蕩在臉邊,隨著她的動作不停飄動著,眼睛通紅,睜得溜圓,像是要吃了在場的人。
老夫人坐在上座一臉痛惜地看著她,蕭衍之和蕭聿也一臉心疼的坐在一邊,都以為是蕭雨霏太過傷心精神有些失常了。
蕭寒煙就是這個時候進屋的,看見蕭雨霏的狼狽樣,她眉頭一皺,開口:“二妹妹,我知道二伯母去世讓你難以接受,可也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啊。”
蕭雨霏聽見她的聲音猛回頭,頭上本就插的不穩(wěn)的釵子掉下一根,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蕭寒煙的否認更是讓她情緒激動起來。
“怎么不是你?我母親是跟著你出去的,你說要下毒的人去找你,為何要出門?不就是想趁機殺人滅口嗎?”
老夫人怒喝一聲。
“閉嘴!就算煙兒那樣說了,你母親又為何要跟出府?”
老夫人看的門清,蕭寒煙與常氏無冤無仇,殺了她還會讓自己背上不小的罵名,這件事漏洞百出,蕭寒煙和常氏前后腳出門,任憑誰知道了都會覺得蕭寒煙脫不了干系。
可恰恰是漏洞百出,才是最完美的。
蕭寒煙輕嘆一口氣,臉上有幾分無奈。
“我知道二妹妹只是傷心過度,想找個宣泄口罷了,祖母您不必太過苛責她?!?/p>
此時的蕭寒煙和蕭雨霏,一個禮儀端正,一個不修邊幅,任憑誰看了都會認為蕭寒煙才是才女。
蕭聿在一旁安慰蕭雨霏:“妹妹,我已親自查看過母親的尸身,那般很辣的手法,不會是寒煙妹妹做的。”
滿身是血,扭曲著的常氏一直在蕭聿心中揮散不去,他這兩天根本睡不好,一閉眼就是母親慘死的樣子,以至于現(xiàn)在眼下青黑,胡子也冒出青茬,人看似還坐在這,實際靈魂已經飛遠了。
饒是如此,他也覺得不是蕭寒煙做的,因為她向來對常氏畢恭畢敬,常氏也待她極好,這樣的關系蕭寒煙怎么會動手呢?
蕭雨霏顫抖著伸出手指著蕭聿,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哥哥,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何要相信蕭寒煙這個賤人的話?”
蕭衍之從來沒想過,知書達理的女兒嘴里竟然能蹦出如此下作的詞,一時間也有些氣憤。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你大姐姐殺了你母親,她又為何要殺,你可有證據?”
蕭雨霏連忙說道:“我有證據!”
聞言蕭寒煙面不改色,她已經抹去痕跡了,沒抹去的沈墨塵也替她抹去了,蕭雨霏不可能有證據,但她收在衣袖中的手還是微微抓緊了。
在座的幾人臉色一變,不約而同看向蕭寒煙,見她面色如常,又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蕭雨霏。
蕭雨霏見其他人都不相信她,對蕭寒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就要開口。
這時,剛結束一天訓練的蕭鴻暉聽聞蕭雨霏指控蕭寒煙的事,以為蕭寒煙被發(fā)現(xiàn)了,匆忙趕來。
“有什么事還要避著我說?不妨說來聽聽,我來替你主持公道。”
蕭寒煙回頭對上父親略帶焦急的眼神,給他個安心的笑,蕭鴻暉便知道她有把握,跨步走到老夫人的下座翹著二郎腿。
蕭雨霏見蕭鴻暉也來了,心里升起一股緊張來,強裝鎮(zhèn)定面向蕭鴻暉和老夫人。
“蕭寒煙偷了我母親從不離身的鐲子,被母親發(fā)現(xiàn),她怕事情敗露,讓靖王殿下得知了取消婚約,便殺我母親滅口!”
說完一臉得意的回看向蕭寒煙,一臉“我看你怎么狡辯”的神情。
蕭寒煙笑了笑,反問:“既然二妹妹說東西是我偷的,那我倒要問問,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是誰的鐲子,我偷了要做何用處?如今又藏在何處?”
像是早知道她會這么問,蕭雨霏信誓旦旦道:“那鐲子有個暗格,我母親常用來放養(yǎng)顏丸,定是你也想用,才將鐲子偷了去,搜一搜你的院子便知?!?/p>
蕭鴻暉心道不好,煙兒雖然沒拿到常氏的那只鐲子,但她確實有個一模一樣的,要是被找到......
蕭鴻暉剛想起身制止,一旁的蕭衍之卻略帶疑惑出聲:“帶暗格......里面有藥丸?”
隨后恍然大悟道:“你說的那個鐲子,是我收起來了。”
蕭雨霏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母親翻遍整個屋子都沒找到的鐲子,怎么跑到父親那去了?
那里面的藥丸豈不是......
蕭寒煙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在蕭雨霏手上呢,原來是他拿去了,倒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我見你母親把鐲子放外面,想著她平時很寶貝,怕下人收拾的時候沒注意磕了,就給收到書房了,那天你母親出門前我碰見她就是要去給她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給她就出門了?!?/p>
也就是說,那只鐲子現(xiàn)在正靜靜的躺在常氏的首飾盒里,和里面的“養(yǎng)顏丸”一起。
蕭雨霏明顯也注意到了,她身體晃了兩下,滿臉堆起笑。
“對不住了大姐姐,是我想錯了,母親驟然去世,我太過傷心,一時沒注意言語,傷了大姐姐的心,還請大姐姐不要怪罪。”
說完深深地行了個禮,儀態(tài)滿分,仿佛剛才不顧形象怒吼的不是她。
蕭雨霏心里應當是很著急的,她希望蕭寒煙沒注意到鐲子的不對勁,就這么讓這件事過去了,至于鐲子,她再找個機會來收就行。
可惜蕭寒煙看出她內心所想,勢必不能讓她如愿了。
“既然二妹妹和二伯父都知道那個鐲子的珍貴之處,想必是個稀罕物,能讓二妹妹不顧姐妹情誼要治我的罪,還是殺害伯母這種重罪,我也好奇那鐲子到底是哪稀罕,不如叫人取了來吧?!?/p>
“不可!”
蕭雨霏立馬制止道,蕭寒煙則一臉不解,問道。
“有何不可?難道那鐲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說完蕭寒煙意味深長的看著蕭雨霏笑。
當然有!
蕭雨霏內心怒吼著,但她要是說有問題,蕭寒煙只怕更不會善罷甘休。
“......并無問題,只是......”
話音未落,蕭寒煙便叫來聽竹:“既然沒問題,聽竹,你帶個人去取來吧,我實在好奇得緊?!?/p>
聽竹道是,也沒給蕭雨霏開口的機會,立馬轉身去往常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