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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最后還是沒聽我爹的話,大晚上蹲守在張老漢家附近。
張老漢家的燈滅了之后,我便偷偷沿著墻檐找了個墻根蹲下來聽著聲音。
那時候農(nóng)村一般睡得都挺早,周圍除了風(fēng)聲便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借著月光,我順著大門的縫隙看著那條黑狗正趴著睡覺。
但是我知道,這種看家護(hù)院的狗肯定不會睡死過去,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爬起來查看一番。
要是這時候爬院墻,恐怕我爬到一半就得驚醒這條狗,到時候張老漢醒了可就麻煩了。
而且了解農(nóng)村的院墻的人都知道,那上面都由破瓦片豎著放,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賊進(jìn)家門。
所以硬翻院墻,我的兩只手估計就廢了,到時候劃得全身都是傷也不劃算。
思來想去,沒辦法,我只能先把張老漢給引出來才能把黑狗血拿到手。
此時我手里握著石頭,雖然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但是整個手是哆嗦的。
畢竟人不是天生都會偷雞摸狗,而且你讓我打個架賣個狠還算可以,做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
要不是被命催的,誰能這么干?
我安慰著自己,不斷對自己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最后我咬了咬牙,用了大力把石頭扔進(jìn)了張老漢的院子里
結(jié)果力氣用大了,直接砸碎了張老漢的窗戶。
“媽的,誰??!”張老漢怒罵了一聲,隨后他房里那昏暗的燈光便亮了起來,我看著他的影子逐漸縮短,他披了件衣服就趕了出來。
“哪個畜生干的?”
他站在門口大罵著。
我估計他現(xiàn)在心里浮現(xiàn)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李田!是不是你這個王八蛋!狗娘養(yǎng)的!你給我出來!”
我心里冷笑一聲,果然如我所想。
不過就算是我又能怎么樣,我被他罵得來氣,但還算理智,忍住了沖動,閉著嘴一聲不吭。
隨后我又扔了塊石頭,不過這次是往對面扔。
那張老漢聽到有動靜,拿起靠在墻邊的木棍子就趕了出來。
打開門之后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低聲罵著。
這一幕我在墻后看得真切。
我尋思他會追過去,結(jié)果那張老漢估計知道跑不過我,就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也不動彈。
那條大黑狗叫喚了一陣子之后,張老漢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你叫什么叫?該叫的時候不叫!”張老漢把氣都撒到了狗身上,我聽到了幾聲嗚咽,估計張老漢上手打了它幾下。
“臭老頭,我讓你罵!”
本來打算來一次,他如果上當(dāng)就算了,我取了黑狗血就跑,事情也就結(jié)束了。
這次,我故技重施,不過這次的力氣卻故意用得很大,石頭也是精心挑選了一塊最趁手的。
我刻意等著張老漢熄燈,隨后低聲道,“走你!”
啪。
破碎的窗戶聲再次傳來。
這次我沒等張老漢出來,刻意往我相反的方向又扔了幾塊石頭,制造出我往東邊跑了。
張老漢這次鞋都沒穿好,燈也沒打著直接跑了出來。
聽到聲音,直接抄起棍子就跑了出來。
邊跑邊罵,越罵越難聽,什么爹媽都招呼上了。
這次他怕追不上我,直接推門就跑,我看著他那被氣得扭曲的臉,別提有多爽了。
眼看著張老漢越跑越遠(yuǎn),我趁機(jī)從大門溜了進(jìn)去。
那條大黑狗還叫喚著,看見我則叫得更兇了。
不過它此時被鐵鏈子拴著,也奈何不了我。
“兄弟,我只想取你一點血,你消停點,很快就結(jié)束了?!?/p>
我四處看了一下,正好有一把過年殺豬放血的小圓刀橫在豬圈旁邊,我順手就拿在手里,一點一點靠近著它。
我盯著它,看準(zhǔn)時機(jī)上去就摁住了它的脖子,然后利用身體的重量壓住了它。
“別動,別動!”
它劇烈的掙扎讓我一時間找不到放血的口子,眼看時間一點一滴地飛逝著,張老漢也要回來了。
情急之下,我起了殺心。
本來不打算殺掉這只狗,但是不殺了它,它老實不了。
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剛舉起刀,正要給他的狗頭砍下來,突然,隔壁的幾只狗也叫了起來。
那寂靜的夜里,狗叫聲就是警笛聲,響得沒完,聽得人心煩。
但是此時我的心卻隨著狗叫聲跳得更厲害了。
難道是這是黑狗驚醒了其他的狗?
來不及多想,我尋思手起刀落,趕緊解決,帶著狗的尸體跑。
結(jié)果狗叫聲越來越多,家家戶戶的燈也亮了起來。
“真特么晦氣!”
這個時候我再想殺這條狗基本不可能了,我把刀扔在一旁,趁著張老漢沒回來趕緊又跑了出去。
前腳我剛跑出去躲了起來,后腳那張老漢就一瘸一拐地跑了回來,看樣子非?;艔垺?/p>
我原本以為他會檢查一下,結(jié)果他壓根就沒看那條黑狗,徑直地沖向了屋子里。
“這老家伙是遇到啥事了?這么慌?”
狗還是不斷吠著。
我眼看著這次沒招了,只能再想辦法了。
撣了撣衣服上的灰,起身往家走。
路上我還尋思下一次咋辦,突然前面有三個人從我前面不遠(yuǎn)處呆著。
我心里咯噔一下,納悶這么晚怎么有人在這兒,后來我再往前看了一眼,路上停著一輛小貨車。
“估計是拉夜貨的。”
廠子里有固定輪班的司機(jī),跑夜貨能多賺一筆,不過那時候沒有什么績效獎金,跑十趟和跑一趟一個錢,所以有人就會拖時間。
本來一個小時能拉過去的貨拖一個半小時,這樣能少拉幾趟。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和他們也算是同行。
我聳了聳肩膀,路過他們的時候,我還特意瞥了一眼,原來他們正在打撲克。
我暗自發(fā)笑,尋思著這幫人癮真大,拖這么大一會兒還得玩上一陣。
結(jié)果,旁邊那人突然喊道,“臥槽!怎么是豹子?”
我一聽,他們玩得是炸金花,而且還開的是豹子牌,也就是三個一樣的牌,這樣的牌可不多見。
本來打算趕緊回家的我,一時好奇就湊了過去。
“兄弟,點子挺正啊?!?/p>
我看著地上放著三張A,這差不多已經(jīng)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