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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溫瓷起身,去了陳總身邊,彎身給對方倒了一杯酒。
陳總的視線在她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抬手就要覆到她腰上,卻被她用酒杯躲開,“陳總,敬你。”
陳總臉色訕訕的,也不好再繼續(xù),把酒水喝干凈了。
溫瓷退回趙毅身邊,又變成了那副乖巧的姿態(tài)。
中年男人們總算步入正題,開始聊今晚的正事兒。
聊完后,有人說:“我剛在一樓大廳見到裴寂了,那氣場可真強(qiáng)啊,裴家是不是打算讓這個二兒子當(dāng)繼承人?裴大公子就愿意?”
真正的豪門,這些兄弟之間的爭斗可厲害的很。
“裴大公子溫潤優(yōu)雅,跟草根里混出來的裴寂氣質(zhì)都不一樣,裴寂手段狠,裴家其他人也怕他,我聽說大公子挺縱容這個弟弟的,就是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心的?!?/p>
“呵呵,豪門內(nèi)這些彎彎繞繞,我們小老百姓怎么清楚,我給裴寂遞名片,人家看都不看一眼?!?/p>
“那是你討好錯了人,以前我在宴會上見過他,當(dāng)時夸了他身邊的秦小姐兩句,他就把名片接了?!?/p>
趙毅今年三十九歲,聞言看向溫瓷,眼底有些同情。
溫瓷早就習(xí)慣了,安靜的聽著。
“裴寂對秦薇是真好,這幾年的宴會,走到哪兒都把人帶著,聽說當(dāng)年差點(diǎn)兒就跟秦薇結(jié)婚了,結(jié)果被個不入流的女人下藥?!?/p>
“說起這個,好像沒人見過他家里那位長什么樣子吧?”
大家開始放肆猜測裴寂跟家里那位的關(guān)系,會不會十分厭惡,或者甚至已經(jīng)將這個上不得臺面的賤女人挫骨揚(yáng)灰。
趙毅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一聲輕笑,“這個事兒,溫助理最清楚了,不如溫助理說說,裴寂有沒有把人挫骨揚(yáng)灰。”
溫瓷的睫毛顫了一下,視線在現(xiàn)場這幾張八卦的臉上掃過,輕聲道:“這是個法制的社會?!?/p>
幾人瞬間笑了出來,都說她幽默。
趙毅也跟著笑,但笑意不達(dá)眼底。
混過裴氏高層的人,跟現(xiàn)場這幾人不一樣。
溫瓷也跟著笑了笑,然后借口去洗手間。
她站在女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額頭還是一陣陣的暈眩,有些想吐。
她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出去的時候,看到了靠在旁邊的裴寂。
五層都是普通包廂,他怎么會下來?
但對溫瓷來說,重要的不是這個。
“裴寂。”
她喊了一聲,問道:“你不是在外面出差么?那你明天有空了嗎?”
他的視線在她的臉頰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明天周末,民政局沒人上班,你這腦子,好像也就適合在家里當(dāng)全職太太。”
溫瓷習(xí)慣了他的挖苦,沒什么情緒,看向趙毅所在的包廂,“那我周一聯(lián)系程淮。”
她以前倒是經(jīng)常給他打電話,但他一直都不接,后來她就習(xí)慣給程淮打電話了。
裴寂冷嗤,“隨你?!?/p>
溫瓷沒再說其他的,抬腳就要回剛剛的包廂,卻聽到他說:“在家里當(dāng)全職太太,還不比在這里被一群中年油膩男人說三道四強(qiáng)么?溫瓷,我記得你以前心氣不是挺高的?!?/p>
結(jié)婚三年,他回家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
她所有的心氣,早就在抑郁癥里耗光了。
這幾年她用了很多辦法,才讓自己好起來。
“裴寂,我覺得在這里比在你身邊有尊嚴(yán)。”
裴寂周身的氣息一冷,眼底的情緒變得很恐怖。
他幾乎是快步走近,一把拽過她的手腕,“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溫瓷的下巴被他掐得很疼,嘴角抿了一下,溫淡的看著他。
裴寂的眼底危險詭譎,漆黑如夜。
幾秒后,他才緩緩撤開手,將手輕松的插進(jìn)褲兜里,“那你繼續(xù)陪著這群人吧,別回來找我了。溫瓷,我們早就該分開了?!?/p>
“我知道?!?/p>
溫瓷認(rèn)真的點(diǎn)頭,笑了笑,“我不會回來找你的。”
但是好多年前,她明明抓住他的手,說不管他在哪兒,她一定能找到他。
裴寂沒再看她,大踏步的離開。
溫瓷不會自戀的認(rèn)為他來這一層是為了看她,她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jìn)去。
趙毅已經(jīng)跟人聊得差不多了,起身要離開。
陳總跟他使了使眼色,剛剛溫瓷離開的時候,陳總跟趙毅建議,讓她送他回家。
至于這安的什么心思,在場的人都懂。
這群人都被家里管得嚴(yán),明面上的助理不敢選擇女性,但都會在外面包女人。
可不管什么女人,都沒有溫瓷漂亮。
這要是能睡一晚,快活似神仙。
趙毅推了溫瓷一把,但沒有把人真的推到陳總那邊去,“溫助理,看你把陳總勾成什么樣子了?!?/p>
溫瓷自然的接話,“是我的不對,改天我請陳總喝酒,陳總方便給張名片嗎?”
陳總心滿意足的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她。
溫瓷小心翼翼的接過,這副姿態(tài)又讓陳總舒坦了許多,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了跟趙毅的合作。
趙毅馬上就拿出準(zhǔn)備好的合同,遞給溫瓷。
溫瓷不知所措,陳總不想看到美人被為難,馬上就在合同上簽了字,還拍了拍溫瓷的肩膀。
“溫助理啊,記得給我打電話,你們年輕人還有很多東西要學(xué)。”
溫瓷笑著,“一定,一定?!?/p>
幾人這會兒已經(jīng)來到了酒店大廳,恰好另一個電梯里出來的就是裴寂等人。
裴寂的身邊還站著他的兩個好兄弟,一個是林晝,是個醫(yī)生,還有一個是簫墨川。
不管是誰,全都不待見她。
這幾年她在家里,沒有出席過一場宴會。
她沒有過去打招呼,倒是林晝看到她了,緩緩一挑眉,“這不是溫瓷么?”
那邊的人瞬間都看了過來,而此刻陳總的手還放在溫瓷的肩膀上,明顯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揩油。
陳總這會兒也注意到裴寂等人了,姿態(tài)瞬間變了,連忙小跑著過去。
“裴總,蕭總,久仰大名啊。裴總,您還記得我么?以前我給您遞過名片?!?/p>
他低頭哈腰的,恨不得跪下去舔那兩人的鞋。
裴寂的視線拉遠(yuǎn),落在溫瓷身上。
溫瓷沒看他,正在跟趙毅說著什么。
趙毅快四十了,保養(yǎng)的還不錯,笑意盈盈的對上裴寂的視線。
溫瓷站在旁邊,臉上沒什么情緒。
裴寂有些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好像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上一次見她笑得很有靈氣,還是很多年前。
他的喉結(jié)無聲滾動,視線落在陳總身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