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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楚云嬈結(jié)婚三年,陸清讓突然收到了妻子的結(jié)婚請柬。
陸清讓一下子懵住了,他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人在惡作劇。
可給他發(fā)請柬的是他的侄子陸明軒,請柬上的新郎——也是陸明軒。
陸清讓感覺整個胸口都悶悶的,帶著疑惑與不安,他當(dāng)即便飛去國外,按照請柬上的地址找了過去,那里果然在舉辦一場婚禮。
他侄子陸明軒摟著他老婆楚云嬈纖細(xì)的腰,兩人正笑著向賓客們一起敬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有那么一瞬間,陸清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也許這個女人只是和他老婆楚云嬈長得比較像呢?
可天空炸開的眼花戳破了他最后的幻想,異國他鄉(xiāng),藍(lán)色的煙花卻在空中組成了標(biāo)準(zhǔn)的漢字:【祝楚云嬈和陸明軒新婚快樂】。
陸清讓大腦一片空白,耳邊是尖銳的耳鳴聲,胃里也翻江倒海,濃烈的情緒轉(zhuǎn)化成了生理性的痛苦,他捂著嘴巴跑到洗手間里嘔吐起來。
恰好這時楚云嬈和她的伴娘們也來到了洗手間。
一墻之隔,陸清讓聽到伴娘們嬉笑道:“嬈姐,你這招真是太絕了,在國內(nèi)嫁給陸清讓,在國外嫁給陸明軒,一個國內(nèi),一個國外,都給了婚姻和體面,誰說白月光和朱砂痣不可兼得?嬈姐就兼得了?!?/p>
“可我怎么記得,一直都是陸明軒在追嬈姐,嬈姐對他這種小奶狗完全不感興趣呢?”
聞言,楚云嬈漂亮的眼睛暗了暗:“我本來確實對陸明軒無感,他在我眼里,就是個孩子?!?/p>
“可我殘疾的那兩年,一直都是阿軒在照顧我,不管我怎么打他,罵他,讓他滾......他都始終守在我身邊,對我不離不棄?!?/p>
“他愛得那么熾熱,就算我鐵石心腸,也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p>
墻的另一邊,陸清讓心如刀絞:原來他們兩個早在三年前就好上了......
楚云嬈和陸清讓是青梅竹馬,她從小就對陸清讓表現(xiàn)出了極強(qiáng)的占有欲,上學(xué)時,有女生多跟陸清讓說句話,楚云嬈都會吃醋,甚至?xí)抵姓夷莻€女生的麻煩。
但她對陸清讓卻非常的溫柔,陸清讓喜歡吃廣式早茶,她就每天早起兩個小時,去城市的另一頭給陸清讓買廣式早茶當(dāng)早點,一買就是十幾年,從小學(xué)買到了大學(xué)。
陸清讓十八歲生日那年,她點了上千盞河燈向陸清讓告白:“清讓,做我的男朋友,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讓保鏢把你綁回家。”
陸清讓二十二歲生日那年,她又點燃了上千盞孔明燈,漫天的孔明燈飄蕩在空中,每一盞燈上面都有她親手寫下的愿望:【陸清讓,娶我吧!】
她任性而張揚,求婚都是肯定句,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陸清讓同意了,但不幸的是,兩人剛結(jié)婚不久,楚云嬈就被仇家算計出了一場車禍,導(dǎo)致雙腿殘疾。
曾經(jīng)女王般驕傲的楚云嬈,突然間就變成了輪椅上的廢人。
楚云嬈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她變得暴躁易怒,甚至產(chǎn)生了自虐和輕生的念頭,不到三個月,她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清讓,現(xiàn)在的我就是一個廢人,我已經(jīng)不配和你在一起了,可我又接受不了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一想到你會離開我和別人在一起,我就嫉妒到恨不得毀掉全世界?!?/p>
“清讓,我不想傷害你,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擬好,并且簽字了,但只要我活著,我就接受不了你離開我......所以讓我去死吧,我死了你才能自由。”
陸清讓自然不不肯,他愛楚云嬈,哪怕她殘疾了,他也一如既往的愛著她。
可當(dāng)時的楚云嬈一心求死,無論陸清讓怎么勸都沒有用。
絕望之際,陸清讓的導(dǎo)師突然邀請他參加一項,研究激活脊髓神經(jīng)細(xì)胞藥物的科研項目。
楚云嬈之所以癱瘓,就是因為脊髓受到了重創(chuàng),如果藥物研究成功,楚云嬈便有可能重新站起來。
陸清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當(dāng)即便同意了導(dǎo)師的邀請。
科研小組在國外,楚云嬈接受不了陸清讓離自己那么遠(yuǎn),于是她便請人用純金打造了一顆心臟形狀的項鏈,然后親手把一枚微型攝像頭裝了進(jìn)去。
“清讓,我可能病了?!背茓普f:“可我必須看見你的一切,不然我會瘋掉的,你是我的命,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陸清讓知道她偏執(zhí)的掌控欲,為了讓她放心,他主動戴上了項鏈,然后飛去了國外。
兩年后,陸清讓帶著新藥回來了。
新藥非常有效,短暫的康復(fù)訓(xùn)練后,楚云嬈真的重新站了起來。
陸清讓激動到落淚,他以為他挽救了他的婚姻,可誰能想到,在他出國的那兩年里,他的親侄子居然趁虛而入,霸占了本屬于他的一切。
而他就像一個傻子,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甚至還經(jīng)常邀請侄子來家里小住......
陸清讓一臉痛苦的從回憶中掙扎出來,然后他便聽到楚云嬈冰冷著調(diào)子命令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清讓知道,你們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誰要是敢走漏風(fēng)聲,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伴娘們也笑著說:“放心吧嬈姐,姐妹們哪兒敢?。筷懬遄尩钠馕覀冇植皇遣恢?,他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他知道了你和陸明軒的事,他一定會徹底離開你的,那姐妹們得以死謝罪了。”
陸清讓什么也沒說,他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婚宴,然后精神恍惚的乘飛機(jī)飛回了家,一路上他都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回到家后,陸清讓從保險箱里取出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這是楚云嬈殘疾的時候,她親自簽好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當(dāng)時陸清讓沒有簽字,但現(xiàn)在——
他毫不猶豫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楚云嬈,真沒想到,最后打敗我們的,不是你的殘疾,而是我們短短兩年的分別。
你說你殘疾的那兩年,陸明軒對你不離不棄,那我呢?
我為了你跑到沙漠里,在你的監(jiān)視下,夜以繼日為你提取藥物搞研發(fā)的我,又算什么?
既然你做不到對婚姻忠誠,那我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