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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影是靳家養(yǎng)的女暗衛(wèi),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保證太子爺靳亦寒的安全。
她為他跳過海,喝過毒酒,也為他攔過追兵,擋過槍。
子彈穿過身體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靳亦寒了,卻硬生生被男人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那晚,靳亦寒覆在她身上,溫柔地吻過她的傷口:
“你也喜歡我,對嗎?”
一句話,讓林疏影徹底繳械投降。
“答應(yīng)我,永遠不準(zhǔn)離開我!”
情到濃時,傷口的血成了最佳潤滑。
自那以后,林疏影成為了靳亦寒的心尖寵。
也是后來她才知道,她的腎臟被子彈射穿,是靳亦寒割下自己的腎換給她;
查出開槍的是錢家三少,靳亦寒不顧董事會反對,親自將人綁到她面前,生生將錢家繼承人的兩只手全部打斷;
為了娶她,靳亦寒寧愿放棄繼承權(quán),靳老爺子氣得抽了他九百九十九鞭。血肉模糊地被抬出來時,靳亦寒的第一句話仍舊是:
“我死也要和疏影在一起!”
靳老爺子拗不過自己唯一的孫子,最終松口讓靳亦寒和林疏影領(lǐng)了證。
他們成為了圈子里最令人艷羨的一對。
就連林疏影都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能被靳亦寒愛上。
直到某天,林疏影又一次為靳亦寒擋下車禍,醒來的時候迫不及待想要確認靳亦寒的安全,卻意外在包廂外聽到了男人的閑聊:
“靳少,雖說靳家是頂級豪門,樹敵無數(shù),可你為了不讓仇家傷害柏雪,找林疏影這么個低賤的暗衛(wèi)當(dāng)擋箭牌,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了?”
柏雪,靳亦寒的青梅竹馬,所有人都以為會成為靳太太的人,卻在兩年前出了國。而靳亦寒不僅沒有阻攔,還在半個月后和林疏影公開了關(guān)系,自此再也沒有在公共場合主動提起過這個名字。
慣來矜貴淡漠的靳亦寒,卻在聽到“柏雪”的名字時微微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雪兒是個小迷糊,性子卻倔,非要去國外游學(xué),我只能盡我所能保護她。至于林疏影,雖說是暗衛(wèi)出身,勝在有自保能力,這個月被綁架三次都活下來了,是用來迷惑仇家的最好工具?!?/p>
“靳少這一招可真是高!不過林疏影雖然低賤,卻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那身段,嘖嘖嘖,就算只是用來發(fā)泄也不吃虧。加上又對我們靳少一往情深,恐怕為靳少死一萬遍都心甘情愿呢!”
靳亦寒似乎笑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讓包廂外的林疏影如墜冰窟:
“雖說是個低賤的工具,但你們都給我把嘴巴把牢了!別鬧出什么事,影響到雪兒的安危?!?/p>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狠狠凌遲著林疏影的心!
原來自己不過是為了替靳亦寒的白月光擋下仇家追殺的工具,就連死活也無人在意。
林疏影痛苦到只能趴在廁所隔間干嘔,車禍時撞斷三根肋骨的疼痛竟比不上此刻心痛的十分之一。
可她無法相信。
如果靳亦寒真的只把她當(dāng)成柏雪的擋箭牌,怎么會在每一次她受傷的時候不眠不休地照顧?
怎么會為了給她報仇生生打斷錢三少的手,讓靳氏集團白白損失十幾億?
怎么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腎換給她?
她不相信能夠親手割下自己腎來救她的男人會不愛她!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林疏影想返回包廂當(dāng)面問清楚,卻接到了醫(yī)院打來的電話:
“林小姐,你怎么一聲不吭就跑出去了?給你開的阿米卡星都還沒打完呢!”
“什么阿米卡星?你是不是弄錯了?”
林疏影語氣駭然。
她十分清楚,接受過腎移植的病人是絕對不能注射阿米卡星的!那家醫(yī)院是靳氏旗下,她的每一次手術(shù)和治療都是在那里完成,醫(yī)生絕不可能弄錯!
“這次車禍引發(fā)了你的腹腔感染,醫(yī)生特地給你開的阿米卡星啊。雖然瓶身上的標(biāo)簽不知道被誰撕掉了,但藥是我親手放進去的,怎么可能弄錯......唔!”
電話那頭的護士像是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很快就有另一位醫(yī)生接話:
“這個護士是新來的,就愛胡說八道,林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p>
作為職業(yè)女殺手,林疏影輕而易舉地就聽出了醫(yī)生話里的慌亂與掩飾。
“剛剛信號不好,我這邊什么都沒有聽見,你方便再說一遍嗎?”
那頭的醫(yī)生明顯松了一口氣,囑咐她盡快回醫(yī)院治療就匆忙掛掉了電話。
而林疏影則是顫抖著雙手預(yù)約了另一家公立醫(yī)院的體檢。
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她徹底死心了。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換過腎。
這場愛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只有她,傻傻地入了局,著了迷。
痛徹心扉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離開醫(yī)院,林疏影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無意識地撥弄著無名指上的婚戒。
這枚婚戒是靳亦寒專程去國外定制的,據(jù)說全世界只此一枚,象征著獨一無二的真心。
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記得靳亦寒單膝跪地為她戴上婚戒時深情的眼:
“疏影,答應(yīng)我,戴上了就永遠不能摘下!”
回憶散盡,林疏影痛苦地捂住臉。
既然靳亦寒從頭到尾都只是在騙她,又為什么要和她領(lǐng)證結(jié)婚?用自己的一生來綁住她呢?
林疏影想不明白,又像是落水的人企圖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直到路過一段繁華的街口才發(fā)現(xiàn)今天竟是七夕,民政局門口正擺放著易拉寶宣傳金婚銀婚。
有工作人員看到她的婚戒,熱情地遞上折頁:
“女士要不要進來查一查自己是什么婚?只要達到銅婚的標(biāo)準(zhǔn),我們就會送上一份紀(jì)念品哦?!?/p>
就這樣,林疏影被拉進了辦事大廳,后知后覺地遞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
坐在電腦后的小姑娘卻發(fā)出一聲驚呼:
“她怎么會是未婚狀態(tài)?”
那瞬間,林疏影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
她慌亂地掰過顯示屏,卻見上面醒目地標(biāo)著“未婚”兩個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到林疏影的表情不太對勁,擔(dān)心地上前詢問。
林疏影卻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p>
說完,毫不留戀地扯下無名指上的婚戒丟進垃圾桶。
直到走出民政局,林疏影撥通了靳老爺子的電話:
“我想好了,給我五千萬,我愿意離開靳亦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