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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被男友的白月光開車撞傷,雙目失明。
事后她卻哭訴自己是誤把剎車當(dāng)成了油門,并不是故意的。
我一怒之下將林芷悠告上法庭。
周圍的朋友都指責(zé)我小肚雞腸,揪著不放。
只有男友宋許知堅定地站在我身旁,眼含熱淚地跟我求婚,
“清歡,我發(fā)誓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p>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個公道。”
我以為他愛我至深,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他,并將后續(xù)事情都放心地交給他處理。
他告訴我,林芷悠進(jìn)了監(jiān)獄,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結(jié)婚三年后,在醫(yī)生的治療下,我的眼睛奇跡復(fù)明。
當(dāng)我滿心歡喜地跑回家里準(zhǔn)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宋許知的時候,卻看見他摟著本該坐牢的林芷悠在主臥里抵死纏綿。
情到深處,他呢喃道,
“芷悠,如果不是為了換取你的自由,我才不會娶那個瞎子為妻?!?/p>
窗外的狂風(fēng)呼嘯,不如我此刻的心寒。
我這才明白,這三年來,我一直生活在以愛之名的謊言里。
定好了機(jī)票,我打算離開這個生活了5年的城市。
原本就是為了宋許知,我才來到這座陌生的南方小城。
現(xiàn)在是時候該離開了。
1.
臥室里面的顛鸞倒鳳還在繼續(xù)著。
每一聲都刺激著我無比脆弱的神經(jīng)。
“許知,委屈你了。這三年看著她像個廢物一樣生活在黑暗里,還對你感恩戴德,我就覺得好笑?!?/p>
林芷悠咯咯地笑著,手指輕輕劃過宋許知的胸膛,惹得他忍不住輕喘一聲。
他抬起情欲迷離的雙眸望向客廳的我身影,隨即壓低了聲音,
“別鬧。”
林芷悠不依不饒地撒著嬌,
“你怕什么,她一個瞎子,根本看不到我們的。你這么在意,該不會對那個瞎子動了心吧?”
“怎么會。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懂嗎?明知道這件事一旦暴露,我就徹底完了,連宋家都會被我牽扯。可為了你,我甘之如飴,愿意去冒這個風(fēng)險。”
他的聲音因為情欲而帶著一絲喑啞,
“只要你幸福,讓我做什么都行。”
林芷悠滿臉的得意,
“沈清歡那個蠢女人,還以為你真的愛她呢,天天像只寄生蟲一樣依賴著你,真讓人作嘔。”
她在他的懷里蹭蹭,狡黠地盯著他的眸子,
“不過話說回來,許知,你這三年和她在一起,就沒生出過一點點感情?畢竟她那么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依賴你,你真的就一點都沒心軟?”
宋許知沉默了一瞬,隨后寵溺地勾了勾嘴角,
“她哪里有你重要,誰讓我先愛上了你這個小妖精呢。從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沒在她身上過。”
“我已經(jīng)滿足了她的心愿,娶了她做妻子,這些年一直在照顧她,也算仁至義盡了。”
在客廳的我,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內(nèi)心的萬分之一。
曾經(jīng)以為的深情,在這一刻碎成齏粉,每一片都割得我遍體鱗傷。
原來,林芷悠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所謂她進(jìn)了監(jiān)獄,不過是宋許知編造的謊言,為的就是安撫我,讓我不再追究。
我因失明崩潰痛苦,絕望得快要自殺的時候,她作為讓我失明的罪魁禍?zhǔn)?,卻在外面過著瀟灑自在的日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我深愛的丈夫所賜。
我把他當(dāng)作黑暗中救贖的光,實際上他卻將我推入萬丈深淵。
甚至他連娶我、照顧我,都是為了他的心上人。
洶涌澎湃的情緒在我心底翻涌,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咳出聲來。
臥室里面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軀體停頓一瞬,隨即響起宋許知的略帶關(guān)心的聲音,
“清歡,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死死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裝瞎摸索著往臥室門口走去,
“我沒事,可能感冒了吧。我有點累,想先睡覺了。”
“那你早點休息,我這還有點工作沒做完,唔......”
林芷悠故意使壞咬住了他的喉結(jié),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隨即抿住了嘴唇。
就算這樣,他也沒舍得松開抱著她的手。
“你睡吧,我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往外面走,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慘白的臉色。
黑暗中,手機(jī)屏幕亮了起來,看著“飛機(jī)票出票成功”的短信,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
2.
我?guī)缀跻煌砩隙紱]有睡好。
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車禍那日林芷悠猙獰的臉,她駕駛著車,轟著油門朝我撞來,那瘋狂的眼神仿佛要將我吞噬。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便是宋許知虛偽的面容。
“沈清歡,你可真夠蠢的,被我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p>
驚得我冷汗淋漓。
“清歡、清歡,你怎么了?”
宋許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猛地睜開眼,看到的是他關(guān)切的臉。
他心疼地把我摟在懷里安撫,
“是又做噩夢了嗎?”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恍惚間讓我有種剛才看到的不堪的一幕都是錯覺。
但我稍一抬眸,就看見了他鎖骨處的草莓印跡。
因為我是瞎子,他根本不怕,半點兒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鮮艷的玫紅色,燙得我心底發(fā)酸。
我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從他的腰間帶出來一條絲襪。
絲滑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還帶著一些曖昧的溫度。
我頓時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惡心,恨不得立刻把這個甩在他的臉上,卻又不得不強(qiáng)撐著演戲,
“許知,這是什么?”
他眉毛一跳,迅速從我手里抽走那條絲襪,團(tuán)起來塞到了口袋里,
“沒什么,是我給你買的絲巾,但這個款式不太好看,我本來想偷偷拿去換一條,結(jié)果不小心勾到身上了?!?/p>
“對了,下午我們定的婚紗照拍攝時間到了,到時候從公司回來接你?!?/p>
他快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生怕我追問不放。
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好?!?/p>
他松了口氣,在我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那我去上班了,晚點見,老婆?!?/p>
等他出門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我轉(zhuǎn)身推開了他的書房門。
一進(jìn)門,眼淚就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原來宋許知是這樣深愛著林芷悠。
他欺負(fù)我看不見,把整間書房都裝修成了和她有關(guān)的樣子。
林芷悠的照片掛滿了房間,從她少女時期的青澀模樣,到如今明艷動人的姿態(tài),每一個階段都有。
每一張照片下,都工整地寫著拍攝日期與簡短的描述,字里行間滿是宋許知對她的深情與眷戀。
書桌上放著幾份財產(chǎn)贈予文件,足足一千萬,受益者只有林芷悠一個人。
翻看到最后一頁,是他以我丈夫的身份簽下的諒解書。
下面用水性筆寫著一行字,
“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的枷鎖,換取你的自由?!?/p>
落款的日期,正是他向失明的我求婚的那一天。
拿文件的手抖得厲害,胸口的劇痛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才勉強(qiáng)克制住自己想把這張紙撕得粉碎的沖動。
靠著墻呆了足足一刻鐘,我緩過神來,把所有的證據(jù)都拍到了手機(jī)里。
看了看機(jī)票上的時間,還有不到24個小時,我就會徹底與宋許知告別。
到時候,希望他喜歡我給他留下的這份“禮物”。
3.
宋許知小心翼翼地扶著我上了車,開車門的時候手還貼心地?fù)踔业念^,生怕我不小心撞到。
他這樣的細(xì)致照顧,似乎在這三年里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周圍人都說他愛我至深,以前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可原來我只是生活在他親手編織的騙局里。
剛進(jìn)婚紗店里,一抬眸我就看見了笑顏如花的林芷悠站在那里。
宋許知怔了一秒,有些緊張地走過去,
“你怎么來了?”
他的聲音刻意壓低,卻難掩其中的慌亂。
林芷悠瞥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挑釁,隨即又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
“我來看看不行嗎?”
她的手毫不避諱地攀上他的脖子,氣息如蘭,
“人家一想到你要和她拍婚紗照,心里就難受得緊?!?/p>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對眼前的一切置若罔聞。
和宋許知領(lǐng)證時,他借口我的眼睛剛受傷,不適合接觸太多光線,也承受不了大喜大悲的情緒沖擊,所以一切從簡。
他握著我的手,滿臉深情,
“等我眼睛好點,一定給我補(bǔ)辦一場夢幻的婚禮。”
那時我以為他是真的心疼我,感動得淚水漣漣。
可三年過去了,他再也沒提過關(guān)于婚禮的半句。這次的婚紗照拍攝,也是我軟磨硬泡磨了他好久,他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的。
現(xiàn)在想來,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有一場真正的婚禮。
他心里的愛人,從來都不是我。
“宋總,這是您特意在我們店里定制的婚紗,已縫制完畢,您看看?!?/p>
林芷悠的聲音回響在店里,我假裝不知,側(cè)著頭有些疑惑地問宋許知,
“許知,這個店員的聲音怎么有點像林芷悠?。俊?/p>
男人的臉白了一瞬,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回答了我,
“就是聲音有些像罷了?!?/p>
林芷悠笑著走到宋許知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宋總,夫人眼睛不方便,不如我先當(dāng)個模特試一下,您看看是否滿意?!?/p>
宋許知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手機(jī)上快速地敲出了一行字,
“拿你真沒辦法,小妖精?!?/p>
他轉(zhuǎn)過頭望向我,
“清歡,要不讓店員先試穿看看效果,畢竟你換婚紗不方便?!?/p>
我佯裝天真地點點頭,
“這樣也好?!?/p>
林芷悠得意地瞥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試衣間。
不一會兒,她穿著那件定制婚紗走了出來?;榧喪悄ㄐ卦O(shè)計,裙擺如云朵般層層疊疊,上面繡滿了精致的蕾絲花紋,在燈光下閃爍著夢幻的光澤。
不得不說,這件婚紗確實美得動人心魄。
如果沒有上面繡著的她的名字“芷悠”就好了。
這華麗的婚紗為誰準(zhǔn)備的,不言而喻。
多諷刺。
“好美......”
一旁的男人看得發(fā)怔,不自覺地呢喃出聲。
突然他交代了我一句,
“清歡,你在這乖乖等我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處理,馬上回來?!?/p>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4.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兩個人走到無人的休息室,旁若無人地激吻起來。
華麗的婚紗被丟到一旁,宋許知抓著她的手把她抵在了墻壁上,
“胡鬧,要是讓清歡知道了怎么辦?”
柳依萱扭動著腰肢,朱唇微啟,
“她又看不見,你怕什么。而且,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宋許知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被情欲吞噬,他緊緊抱住柳依萱,聲音低沉而沙啞,
“你這小妖精,就會誘惑我。”
說著,又低下頭與她熱烈地吻在一起。
每一個親昵的舉動,每一句露骨的言語,都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割著我的心。
我躲在門后,顫抖著掏出手機(jī)把這不堪的一幕錄制了下來。
里面的纏綿還在繼續(xù),我再也聽不下去,轉(zhuǎn)身離開。
回家之前,我先去了律師事務(wù)所咨詢了一下,律師推了一下金絲眼鏡有些遺憾地?fù)u了搖頭,
“婚姻期間丈夫簽寫的諒解書同意具有法律效力,所以基本上不存在翻案的可能性?!?/p>
我點了點頭,請律師幫我擬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一小時后,宋許知急匆匆地趕回了家,看見我平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小說,滿頭大汗的他長出一口氣,
“嚇?biāo)牢伊耍鍤g。你怎么自己一個人悄悄回家了?”
我神情淡漠,
“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就讓助理先帶著我回來了?!?/p>
他如臨大敵,緊張地湊過來,伸手探向我的額頭,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我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觸碰,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p>
他還要說些什么,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瞥了一眼,是林芷悠打來的。
宋許知低頭淺笑一下,并沒有接聽,
“清歡,我公司還有事,晚上你先休息,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整個晚上,宋許知都沒有回來。
林芷悠更新了朋友圈的動態(tài),
“有你在身邊,就是幸福?!?/p>
照片里的男人的手臂摟著她的肩膀,手指上的戒指分外眼熟。
這三年來,他每次跟我說加班的夜晚,其實都是在陪林芷悠。
我冷笑一聲,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茶幾上,摘下手上的婚戒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
所有的證據(jù)我都設(shè)了定時,會在我登上飛機(jī)的時候,自動發(fā)布到網(wǎng)上。
做完這些之后,我拿著行李箱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生活了3年的家。
公司里的宋許知接到了醫(yī)生的電話,
“宋總,您夫人的電話我聯(lián)系不上,她的眼睛到了復(fù)查的時候了,剛恢復(fù)的視力,需要密切監(jiān)測,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什么?”
宋許知握著電話的手一緊,一種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助理猛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沖了進(jìn)來,
“不好了宋總,你和林小姐的事情被人曝光在網(wǎng)上了!”
“夫人失蹤了,我聯(lián)系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