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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姜以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不......不可能......”
她瘋狂地?fù)u著頭，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我怎么會(huì)傷害你？我愛你還來不及！”
“你當(dāng)然不會(huì)傷害江景深。”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你傷害的，只是一個(gè)被你誤以為是綁匪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p>
“你問我女兒在哪兒？”
我的聲音陡然變冷，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
“你忘了？”
“不久前，念念生日的第二天，你親手把她丟進(jìn)了廢棄工廠的水坑里?！?/p>
“你踩著我的頭，告訴我，你的女兒已經(jīng)被淹死了，尸體被丟到了垃圾場(chǎng)?！?/p>
“姜以歌，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迷茫，再到驚恐，最后化為徹底的崩潰。
“不......不是的......那不是念念......那不是你......”
她捂著頭，痛苦地尖叫起來。
“那個(gè)綁匪是個(gè)中年男人！是蔣知桁說的！是他騙我！”
“我殺的不是我的女兒！不是！”
她像是瘋了一樣，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最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猛地抓住我的手。
“懷表！對(duì)了，那塊懷表！”
“蔣知桁說，懷表是綁匪從你身上偷的！”
我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所以，你就信了?！?/p>
“你信一個(gè)害死我父親的仇人，也不愿意回頭看一眼被你打得面目全非的我。”
姜以歌徹底呆住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地。
絕望的嗚咽從她喉嚨里發(fā)出，最后變成撕心裂肺的嚎哭。
她精神崩潰地逃離了醫(yī)院，像一個(gè)倉皇的敗犬。
法庭上。
何君意請(qǐng)來的律師，將一份份鐵證呈上。
蔣知桁偽造綁架案，意圖陷害我的證據(jù)。
念念的尸檢報(bào)告。
還有我身上那些永久性的傷殘鑒定。
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們抵賴。
蔣知桁和姜以歌被判處無期徒刑。
他們的兒子，被送回了鄉(xiāng)下的老家，交由親戚撫養(yǎng)。
塵埃落定那天，何君意帶我去看了念念。
墓碑上，是她四歲生日那天拍的照片。
穿著漂亮的公主裙，笑得像個(gè)小太陽。
我跪在墓碑前，一遍遍地?fù)崦掌吓畠罕涞男δ?，積攢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決堤。
何君意沒有打擾我，只是靜靜地陪在一旁，將她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很久之后，我站起身，擦干眼淚。
我對(duì)她說：“我們結(jié)婚吧?！?/p>
婚禮辦得很簡(jiǎn)單。
沒有賓客，沒有喧囂，只有我們兩個(gè)人。
在神父的見證下，我們交換了戒指。
我看著眼前這個(gè)陪我走出深淵，帶給我新生的女人，輕輕地抱住了她。
“謝謝你?！?/p>
何君意回抱住我，聲音很輕。
“我們還有很長(zhǎng)的一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