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的柳樹下長出了一個(gè)女人。

她全身埋在樹下，只留一個(gè)腦袋裸露在外。

一張臉上布滿了泥土，像是從地下爬出的巨蟲。

起初所有人都很害怕，研究著如何除掉這個(gè)怪物。

直到一場暴雨后，女人臉上的污泥被雨水沖開。露出了那張美艷動人的臉。

周圍的男人紛紛露出了如狼似虎的目光。

當(dāng)天，女人就被他們從樹下挖了出來，拽進(jìn)了村口無人居住的茅草房。

——

我是親眼看著她被幾個(gè)男人挖出來的。

此時(shí)天色還尚早，昨夜的一場大雨將女人臉上的污泥沖刷殆盡。

連原本被泥土埋住的肩膀也顯露出不少。

幾個(gè)男人賣力的揮著鐵鍬，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卻如狼似虎，透著急切。

隨著女人裸露出的面積越來越大，周圍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直到最后，這棵生長了百年的柳樹下被挖出了一個(gè)大洞，幾個(gè)男人扔下鐵鍬合力將女人從樹下拽了出來。

與此同時(shí)，一個(gè)人在水井旁打了一大桶水，迎面對著女人澆了下去。

接連沖洗了幾次，女人身上的泥土總算全被沖掉，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和凹凸有致的身段。

她未著寸縷，也讓周圍的男人猩紅了眸子。

「媽的！這娘們長得真騷??！」

其中一個(gè)男人罵罵咧咧了一句，我循聲望去，是村長家的兒子王成。

他罵完，就將女人從地上拽起來打橫抱起，然后直奔村口無人住的茅草房而去。

身后的一群男人緊跟著涌上去，里面小的二十不到，老的六十出頭，無一不顯著急切。

緊接著，茅草房里便傳來了那個(gè)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我聽著茅草房里傳出的不堪入耳的聲音皺了皺眉，還沒來得急反應(yīng)，就被拽的一個(gè)趔趄。

「死丫頭！還不跟我回去干活！」

我媽薅著我的脖領(lǐng)子往家走，周圍的一群婦女也只是對著茅草屋的方向吐了幾口口水。

罵罵咧咧的說著「賤貨」「狐貍精」等詞匯。

然后也漸漸散去。

我被抓著往家走，卻又回首看了看村口那棵繁茂的柳樹。

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柳樹下為什么會長出人呢？

聽老一輩說，這棵樹從建村起就在那里，活了有一百來年。

樹到百歲就會長出人嗎？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這個(gè)女人的到來吸引了一眾男人，其中便包括我爸和我哥。

在這個(gè)封閉落后的小山村，男女沒有平等可言。

女人出嫁后就要聽從夫家的規(guī)矩，丈夫是天，是一家之主。

對于我爸的做法，我媽敢怒不敢言，只能將氣撒在我身上。

回家后對我好一陣拳打腳踢。

我爸和我哥是在黃昏時(shí)才回來的。

他們進(jìn)屋后就坐上飯桌，墊飽肚子后倒頭就睡，看起來累急了。

而我媽則在他們回來后站在院門口，和鄰居家的吳嬸罵著那個(gè)新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