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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段聿川把筷子放下,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他開始思考,剛才的話是不是無意中給了林盛夏壓力。
“為了之前做過的錯事?!绷质⑾难劭舾蓾?,不自然地眨了眨,語氣自嘲,“我以前很過分,喜歡我這樣的人,很辛苦吧?”
說完,她有點不敢看段聿川的視線,長睫垂下,惴惴不安。
可能人都是矛盾的。
林盛夏雖自嘲,但她內(nèi)心還是渴望著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一點也不?!?/p>
“咚———”
她心里的大石頭落地。
段聿川聲音一直都好聽,清冽如潺潺溪流。
以往和林盛夏說話,更是溫溫柔柔的,語氣帶著哄人的意味,別提有多繾綣。
而眼下,他難得嗓音染上怒氣,話說得又快又急:
“林盛夏,你要記住,你沒做錯任何事。愛你是我的事情,辛不辛苦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更何況是我強(qiáng)迫的你!是我要跟你結(jié)婚!你不愛我,并不是錯?!?/p>
林盛夏的心情和坐了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因著段聿川說出來肯定的答案而開心。
又因為他最后那句話,喉間一哽。
她壓下喉嚨涌上的酸澀,餐桌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在白嫩的掌心嵌下紅痕。
林盛夏穩(wěn)住呼吸,緩緩抬頭:“段聿川,你相信我,我沒有......不愛你。”
段聿川:“我信的?!?/p>
信你沒有不愛我。
也沒有......愛我。
兩個人結(jié)束晚餐。
段聿川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去了書房,林盛夏則是先回了臥室。
霧氣氤氳中,林盛夏脫下浴袍掛在一邊,慢慢將身體沉入水面。
水波紋蕩漾,個別小水珠迸濺進(jìn)她的鎖骨窩,積起一汪小泉。
溫度偏熱的水包裹她的身體,林盛夏舒服地合上雙眸。
頭微微后仰,露出的脖頸修長好看,熱氣蒸騰的那片皮膚白里透著紅,像是被人涂抹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勾人得緊。
直到熱氣開始消散,水溫變涼,林盛夏才裹了浴巾,猶猶豫豫起身。
今天晚上就要跟段聿川同床共枕了嗎?
她心跳得厲害,粉嫩的唇被牙齒蹂躪,變得更加紅潤。
林盛夏有點沒做好準(zhǔn)備。
前世,她和段聿川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討厭段聿川,自然也拒絕和他的一切肢體接觸。
再說段聿川,雖然說玩得一手強(qiáng)取豪奪,但除了結(jié)婚和不愿離婚之外,他一不搞囚禁,二不搞強(qiáng)制愛和‘愛’。
在最大限度內(nèi)給足林盛夏尊重,真正做到了,只有強(qiáng)娶和豪奪。
重生回來,林盛夏和段聿川最親密的舉動,也只是在林盛夏情緒上頭的時候直接沖進(jìn)人懷里。
和后面天時地利人和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林盛夏還從未和異性睡在一張床上過,這對她來說還是有點,太為難了。
不知怎的,林盛夏莫名走了神,她突然回想起前世的一個畫面。
一杯水自上而下,盡數(shù)澆在段聿川身上,白色的襯衫被打濕,布料緊貼在他肌膚上。
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胸肌和腹肌緊實有力的線條清晰可見,水珠順著滑落進(jìn)褲腰。
澆水濕身的罪魁禍?zhǔn)?,是林盛夏?/p>
思緒收回,林盛夏臉頰緋紅,她抓狂:“要干什么???我明明都不記得那天是什么原因潑他了,怎么會把他濕身的樣子記這么清楚?”
“死手,該打!”
林盛夏抬起手,猶豫了兩三下,輕輕落在臺盆邊。
夠了夠了。
大理石的呢,勁用大了很疼的!
說到疼,段聿川他那里大的話......
林盛夏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把腦子里的黃色廢料甩出去。
浴室門打開,她鬼鬼祟祟探出頭:“段聿川?”
一片寂靜,無人回應(yīng)。
走出來一看,臥室里空無一人,沙發(fā)和床上連個褶皺都沒有。
搞半天,她在里面yy了這么久,人段聿川壓根就沒回來。
可是不對啊。
那會上樓前段聿川和她說,“我還要處理三十分鐘的工作,你早點休息,晚安?!?/p>
他這話難道不是在跟她報備要晚點回臥室嗎?
總不能是她嘎了一次之后,時間觀念錯亂了,其實壓根沒洗到半小時?
林盛夏懵懵地走到床頭,拿起手機(jī)一看。
林盛夏:“......”
她洗了一個小時十八分鐘!
林盛夏抬頭,她感覺好像看到了好大一只肥胖的碎嘴子烏鴉。
“嘎———嘎———嘎———”
正在她頭頂盤旋,一圈又一圈,飛得歡,叫得更歡。
另一邊次臥。
段聿川也剛從浴室出來,上半身赤裸,浴巾系在他的肌肉線條分明的腰間,不斷有水珠沒入。
頭發(fā)粘著水汽,濕噠噠的。
這間次臥是后來才改的,兩個人結(jié)婚后,他一直住在這。
生活氣息不重,這里對他來說和酒店沒什么區(qū)別。
但其實,他曾對這棟別墅有無限期待。
北灣是段聿川婚前特意準(zhǔn)備的,從親手畫的戶型設(shè)計圖,到精心挑選每一個家具,他廢了不少精力。
他手機(jī)到現(xiàn)在還留存著北灣裝修竣工那天的照片。
只是和林盛夏矛盾的次數(shù)太頻繁,熟悉的家具被摔碎,一件件丟進(jìn)垃圾桶。
別墅見證了一切,也變得面目全非。
段聿川拿了吹風(fēng)機(jī),準(zhǔn)備吹頭發(fā),“嗡嗡”的響聲和林盛夏的敲門聲一同響起。
林盛夏沒聽到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剛敲的兩聲,已經(jīng)用了她好一番勇氣。
好煩,臥室門口為什么要裝門?她還敲不敲啊......
不對,敲什么敲!
林盛夏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可是在追段聿川,扭扭捏捏像什么樣子!
她心一橫,手搭上把手往下一壓。
下一刻。
白花花,塊狀分明的腹肌闖入林盛夏視線,她人傻了。
不是,真開了?他怎么不鎖門??!
段聿川方才聽到模糊的敲門聲,他以為是太累,出現(xiàn)幻覺,但還是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jī)走到門口,想著開門看看。
誰知道,林盛夏不光在門口,手速還比他快上一步。
兩個人四目相對,林盛夏尬笑兩聲:
“哈哈,好巧啊,你也在門口?!?/p>
她洗完澡換上了條白色的絲綢睡裙,林盛夏有點畏冷,睡裙選的長袖。
裙子長度不短,幾乎蓋住整個小腿。
有著花邊的領(lǐng)口襯著精巧的鎖骨,線條清晰,像是展開的翅膀。
濕潤帶著潮氣的頭發(fā)乖巧披散身后。
段聿川黑眸沉沉,喉結(jié)輕輕滾動:“怎么了?”
林盛夏腳趾快要把拖鞋扣出洞來,無助地打哈哈:
“沒事,沒事??!”
她眼神飄忽,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段聿川。
“嗯?”段聿川茫然,“不是有什么事找我?guī)兔???/p>
林盛夏極少主動,躲著他都來不及,段聿川下意識以為她遇到了什么事。
林盛夏嘴唇有點干澀,伸出舌尖飛快舔了一下:
“不是,我是感覺主臥床還挺軟挺大的哈哈,那什么,你今晚,不回主臥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