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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不能保證
回到平章侯府后,趙衡之拉著柳蘭蘊去給師母請安。師父和師母待他猶如親子,哪怕他知道師父教他武功是父親授意,這么些年下來,兩個人也有了很深厚的師徒情誼。
季寧闊已經回了邊關,晏氏最后也沒有回輔國大將軍府,女兒都在平章侯府住了,她一個人在輔國大將軍府住,也沒什么意思。
晏氏看兩個人在她面前眉目傳情,再想起自家女兒黯然傷神,只覺得是柳蘭蘊有本事。當初柳家大娘子冒認的時候,柳蘭蘊不阻止。如今卻要將真相說出來,還不是想做侯夫人。
柳蘭蘊所做的一切,在晏氏看來都是爭奪上位的手段。她也無心再看兩個人恩愛,讓兩個人回去了。這樣的七夕夜,有人歡喜,自然也會有人憂愁。季蔓蔓早前同衡之哥提了,希望他能在七夕節(jié)赴約,趙衡之直接拒絕了。
他待蔓蔓如親妹妹,也不好說的太過,只說答應了要去趙府,怕是沒時間與蔓蔓出去。季蔓蔓退而求其次,和衡之哥約定了明天去騎射。
趙衡之還沒同柳蘭蘊講。
春舟院就在春竹院的旁邊,季蔓蔓又時刻注意著衡之哥有沒有回來,幾乎是第一時間,她收到衡之哥回來的消息,就等在院子里。
她親眼看到衡之哥拉著柳蘭枝進去了。
去給阿娘請安。
然后又帶著柳蘭枝離開了。
不是說沒有時間,不是應該在趙府。
都是騙她的。
“喜云,去給我拿酒來?!?/p>
“是?!?/p>
喜云去廚房拿了一壇酒,不一會兒又回來了。
“再拿幾壇酒,送到春竹院。”
掌勺劉氏看春舟院的季大娘子這么喝下去,怕是要喝壞的。她這身子骨才調養(yǎng)好了,若是因為廚房送去的酒,出了什么事情,就麻煩了。
劉氏告訴了總管事,丁卯又稟報了阮側夫人。
如今府上當家的,還是阮側夫人。丁卯就是想告訴二娘子,也不能越過阮側夫人去。好在勸人不喝酒,也不是什么好事,說不說都無妨。
阮嘉容聽了,也沒有推到春嬌院去,反而帶著珠兒親自到了春竹院。季蔓蔓已經喝了一壇酒下肚,也沒嘗出什么滋味。這京城的酒,還不如邊關的好。廚房知道是春竹院的季大娘子要喝酒,哪里敢給一個小娘子拿烈酒。就是眼下又送過來的這些,也是不烈的桃花釀。
但酒喝多了,總是會醉的。
季蔓蔓趴在桌子上,等著酒送過來,跟酒一塊來的還有一個人?!叭顐确蛉耍銇碜鍪裁矗俊?/p>
“同是天涯淪落人,我與季大娘子又何嘗不是傷心人呢。”阮嘉容喜歡了侯爺那么久,用盡了辦法才嫁進來,卻只是個側夫人。柳蘭蘊不過是有一張和柳蘭枝一樣的臉,柳蘭枝死了,她就嫁了過來,阮嘉容如何能甘心。
阮嘉容沒想到邊關之人如此豪爽,連喝酒,都是論壇的。她坐在季蔓蔓的旁邊,原本想為自家娶做弟媳婦,沒想到母親幾次邀約,輔國大將軍夫人都推脫不去,想來是看不上丞相府。
莫不是輔國大將軍夫人也看上了侯爺。
阮嘉容一面想著,一面拿了茶杯倒酒。
季蔓蔓呵呵冷笑一聲,道:“你若是來陪我喝酒的,未免太小氣了些?!奔韭话褜⒉璞瓓Z過來,將還未開壇的酒遞過去。“喝這個?!?/p>
眼看著阮嘉容接過來,珠兒擔憂道:
“側夫人,要不還是用杯子吧。”
側夫人的酒量,怎么能和季大娘子比。
“無妨,今日我就陪季妹妹暢飲一回?!?/p>
季蔓蔓又一壇下肚,便有些醉醺醺的樣子了。
阮嘉容一直半喝未喝,狀似無意的說道:“聽說這模樣相似的人,旁人都是分不清的。侯爺為了夫人的姐妹情深,納了夫人的庶妹為妾,還以平妻喪儀下葬。你說若是這庶妹還活著,她會不會和夫人長得很像,咱們也不能分清吧?!?/p>
季蔓蔓恩了一聲,半點都沒上道。
阮嘉容又說:“咱們夫人如今的口味,與在柳府時,大不相同。聽說柳府的柳二娘子是失足落水死的,咱們旁人也不知道這些,萬一……”
“萬一什么?”季蔓蔓一張小臉,已經喝的紅撲撲,湊到阮嘉容跟前,瞇著眼看她?!澳悴皇窍攵憔瓢?。”她又把阮嘉容的酒壇拿起來,搖晃了一下。“你都沒喝多少,還陪我暢飲。”
阮嘉容看她就是不上鉤,也不知道季蔓蔓到底聽進去沒有,總不好在這里陪著她一直喝,便給了珠兒一個眼神,珠兒會意。
“側夫人,您已經喝的很多了,還是回去吧。”
季蔓蔓正喝的興起,揮了揮手,“快回去,她在這里催你,我也喝的不痛快。”阮嘉容順利的脫身,回了春歸院。季蔓蔓揉了揉臉,她怎么會聽不出來阮嘉容的言外之意。
她就是不想被阮嘉容推到前頭去。
萬一柳蘭枝有什么事,也不能讓衡之哥想到她這里。季蔓蔓繼續(xù)喝著酒,喜云和嫣兒都是柳蘭枝的侍女,未必和她一個鼻孔出氣。若是她真的要對付柳蘭枝,肯定要避開她們兩個。
另一邊柳蘭蘊和趙衡之用了晚膳,趙衡之還要回正院去忙公務。等晚間睡覺的時候,他又過來了。趙衡之還是覺得春熙院更方便一些,可柳蘭枝的牌位還在里頭放著,倒是不好搬動。
“侯爺,你這來回跑,不累嗎?”柳蘭蘊想再找被褥打個地鋪,發(fā)現(xiàn)都讓刀春給收起來了,這肯定是趙衡之的主意。她換好寢衣,便搶先睡在里頭,把被子一裹,就打算睡了。
趙衡之不急不慌的換好寢衣,看柳蘭蘊一副渭涇分明的樣子。“夫人,總要勻我一半吧。”
“你讓刀春去拿?!绷m蘊還能不知趙衡之打的什么鬼主意,說什么也不肯松開。這樣燥熱的夏天,屋里放著冰,再蓋上薄被,恰是正好。
柳蘭蘊從前在柳府時,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趙衡之看她當真不肯,只能下手了。趙衡之自幼習武,柳蘭蘊哪里是他的對手,拽上,她顧不得下。忙下,她顧不得上。還是被趙衡之鉆了空子,與她蓋上同一張被子。
“別動,我就抱著你,什么也不做?!?/p>
“真的?”
柳蘭蘊不信,還想掙扎。
趙衡之雙手環(huán)抱住她的腰,頗為無奈的說:
“乖,不要動。”
再動下去,他就不能保證什么了。